第65章 防不勝防

第65章 防不勝防

就在2208還在思索這個冤大頭到底找誰來當比較好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細弱的聲音:「對了,陸星時……」

聽到這個名字,2208原來的思路一下子就被打斷了:【陸星時……這個還行,畢竟是最終反派,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

倒也不是2208心地善良,畢竟這種冤大頭實在是這麼好找,如果是只噹噹做一次性用品的話,那就太麻煩了。

不容易死掉=堅持得更久一些=能收穫更多的仇恨值。

2208欣慰道:【這個人選確實不錯】

林雪皎哽了一下:「不、不是,我就是想問問陸星時現在在哪裏。」

陸星時鬧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先是將他擄走,又是以整個別院為陣召喚天魔,明顯是想要做出一番大事的。

可現在悄無聲息的退場了,總讓人覺得他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2208:【我定位一下看看】

過了片刻,它給出了回答,【我只能搜索到你附近的人,沒搜索到他,想來他沒有跟着你們】

林雪皎茫然:「那他會去哪裏?」

【不知道】2208頓了頓,繼續說:【雖然我不知道陸星時在哪裏,但是我應該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林雪皎下意識追問:「他在做什麼?」

【搞事】

林雪皎:「?」

【身為反派,他不搞事,能搞什麼?】2208拉高了聲線,【難不成還和你們一樣墮落嗎?】

林雪皎小臉一紅,有些羞愧地低垂下了頭,白皙的手指攪和在了一起,半天沒冒出一個字來。

看着這模樣,2208又開始反思剛才的措辭是不是太生硬了,它絞盡腦汁的找補:【其實也沒有怪你……】

林雪皎吸了吸鼻子,垂頭喪氣:「哦。」

2208想來想去,憋出了一句:【都是周獨寒的錯!】

林雪皎的眼睫一扇,怯怯地抬起眼皮:「為什麼是他的錯?」

看着林雪皎茫然無知的模樣,2208恨鐵不成鋼:【都是他對你欲擒故縱,哄騙你做出這些事情的!他就是個小人!】

林雪皎的唇瓣張了張,努力地反駁:「不是的,我是願意的。他沒有騙我,也是我主動提出要和他雙修的。」說到這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聲音就大了起來,「他還拒絕了我,沒有乘虛而入,他不是小人!」

2208:【……】

這已經不是被騙了還幫別人數錢的程度了。

而是數完錢還擔心別人賣得價格合不合適,會不會虧本。

真的是活該被騙!

2208氣上了頭,不說話了。

林雪皎察覺到了異樣,抿了抿唇角,小心翼翼地說:「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

林雪皎聲音越來越小:「我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就是……周獨寒不是你說得這樣的。」

2208哽咽了一下。

算了,不說這個了。

看樣子,不管說得再多也沒有用了。

2208:【不說這個了,我們說說別的】

林雪皎這才記起之前想要問的問題:「陸星時會搞什麼事?」

【不知道,劇情全崩完了,不管是主角還是反派都不受劇情控制了,能做出什麼操作,根本就預判不了】2208的語氣是豁達中透露出一股辛酸,【反正就這樣吧】

林雪皎總覺得有些心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又沒敢問,而是鴕鳥一般,轉頭看向了窗外,假裝在看風景。

此時正值秋初。

這處小城中到處都栽種着桂花樹,花期到了,一簇一簇的桂花擠在枝頭,黃澄澄的。風一吹,搖落花瓣,沙沙作響。

如此景象,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靜謐祥和。

但又隱隱覺得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此時越發平靜,來臨的風暴就越是摧枯拉朽。

林雪皎莫名生出了一股焦慮,捂住了心口,感覺到脈搏砰砰作響,似乎是在預兆着什麼。

有心想和周獨寒傾訴一番心中的顧慮,可轉過頭一看,房間裏依舊是空蕩蕩的,不見他人的身影。

周獨寒出去了,還沒回來。

林雪皎輕舒了一口氣,準備等人回來了以後再提一提這件事。

他側頭,將下頜搭在了軟枕上。

許是昨天晚上折騰了太久,現在還是一陣腰酸背痛的,靠了一會兒,倦意逐漸涌了上來,不到片刻,就已經閉眼沉沉睡去。

……

大廳里。

三個人圍着圓桌而坐,氣氛有些微妙,導致誰也沒有率先說話。

周獨寒一人獨坐在上首,手中持着一盞白瓷茶杯,手指一動,無聲地轉動着。

柳意坐立難安,與邱耳面面相覷。

說起來,是柳意的身份更高一些、資歷更老一些,本來在這一行人當中,應該他來充當領頭者。

可不知為何,他偏偏在周獨寒的面前就在自動矮了一截,拿不出前輩師兄的架子來。

現在更是了,他偷偷瞥了一眼,只覺得周獨寒喜怒不形於色,深不可測,讓人下意識地畏懼。

猶豫再三,柳意輕咳了一聲,主動打破了這古怪的氣氛:「周師弟,我們出去逛了一圈,還真的找到了一個邪修的蹤跡。」

周獨寒眼皮抬起:「在哪裏?」

柳意沒說那個邪修在哪裏,而是絮叨着說:「我們打了個照面,估摸着邪修的修為不下於元嬰期。我們這個情況,我不擅於對敵交鋒,周師弟你又受了傷……要不,還是換一個目標吧。」

周獨寒平靜道:「無妨。」

柳意勸說:「可是你的傷……」話還沒說完,臉上的神情就由擔憂轉為了驚訝,「周師弟,你的傷好了?」

之前沒有仔細看,都未曾注意周獨寒周身的氣息至臻,渾然一體,不見一點瑕疵。

顯然是前些日子受的傷勢痊癒了,不僅如此,還因禍得福,修為更上一層樓。

柳意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念叨了起來:「怎麼好的這麼快,可是服用了什麼神丹妙藥?可是根源之傷,好的容易……」

周獨寒沒有解釋,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傷好了,可以動手了。」

柳意欲言又止:「可就算是傷勢好了,對方也是元嬰期的修為,又是個走邪路子的邪修,不知道藏有什麼鬼蜮伎倆,比一般元嬰修士要難纏得多。」

周獨寒放下了杯子,杯底輕輕一磕,發出了一點聲響。

再一抬眸,眉眼鋒利,帶着一股意氣:「不過元嬰而已。」

柳意直接這氣勢給鎮到了:「是這、這樣嗎?」他咽了咽口水,不在勸說,而是說,「那個邪修如今就在城中,偽裝成一家富戶的護院,也不知所求為何。」

一旁,邱耳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畫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從上往下看,街道分明,屋舍坐落。

正是城鎮的平面圖。

邱耳又沾了點水,在平面圖上畫了一個圓圈,將城西的一角包裹在其中,說:「我們怕打草驚蛇,跟到院子外就回來了,現在邪修還在富戶家中。」

周獨寒起身:「我去看看。」

柳意多嘴問了一句:「不用和小師叔說一說嗎?」

周獨寒的腳步一頓,沒有說話,但看走的方向,分明是走向了房間裏面。

一推開門。

就看見一道身影依靠在軟枕上,睡得正香,臉頰上都被壓出了一道摺痕。嘴巴微微張開,還能瞧見可疑的水漬落在唇邊,濕漉漉、水亮亮的。

周獨寒輕聲輕腳走了進去。

不知是昨天晚上累到了,還是做了一場噩夢,林雪皎睡得並不安穩,口中念叨着:「不要、不要……」

一邊說,還一邊揮動了一下手臂。

這一動,虛虛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下來。下面衣領凌亂,半敞了開來,白皙的皮膚如玉,上面還橫着一道道紅痕。

周獨寒目光一深,將被子往上提了提,往下一掖,只露出一截白軟的脖頸。

饒是如此,還是能隱約瞧見一道曖昧的痕迹。

沒辦法,這皮膚實在是太白了,又白又嬌,稍稍一用力就能留下了一道痕迹,更不用說昨天納入懷中又搓又揉的,從頭到腳都品嘗了個遍,沒有一點遺漏。

周獨寒凝視了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柳意和邱耳還等在門外,一見人出來,就按耐不住好奇心,往裏面張望了一眼。

可惜房間的門很快就合攏,沒有機會讓別人看見內里的風光。

周獨寒走上前去,在經過柳意的時候又停頓了片刻,問:「有療傷葯嗎?」

這個問題問的沒頭沒尾的,讓人措不及防。好在柳意是個醫修,隨身都備着傷葯的,當即就要伸手往外掏:「我這裏是有一瓶上好的傷葯,可以治癒筋脈損傷,還可以祛毒……」

周獨寒:「沒有普通點的?」

柳意:「多普通?」

周獨寒沉默了片刻:「……治跌打損傷的。」

柳意:「哦哦,有的!」在儲物袋裏翻找了片刻,將傷葯遞了過去。他還以為是周獨寒要用,問了一句,「周師弟身上還有傷?」

周獨寒扔下一句:「不是我。」

說完,就轉身又回到了房間裏。

砰!

房門合攏。

柳意摸了摸鼻尖,滿肚子的疑惑:「不是周師弟受的傷,那是……?」

邱耳接上了話:「自然是小師叔。」

柳意不假思索:「小師叔被護得好好的,哪裏有機會受傷?」

邱耳也不知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柳意突然發出了一道奇怪的聲響:「……昨天晚上,這麼激烈的嗎?」

……

林雪皎本來只是想小憩一會兒,可沒想到,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近傍晚。

日頭下沉,天幕昏黃。

房間裏格外安靜,忽然生出了一種被所有人遺忘的失落感。

他睡眼朦朧,望着窗外。

牆外屋檐連綿,一盞又一盞的燈亮了起來。

更遠處,炊煙裊裊,帶來煙火氣息。

半晌,林雪皎慢慢挪動着,坐了起來。

大概是睡了一覺的緣故,醒來以後身上的酸痛感消退了不少。抬起手腕一看,羞人的紅痕也淡去了,湊近一聞,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

2208:【你睡着的時候,周獨寒給你上藥過了】

林雪皎停下了動作。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肌膚上還殘餘着一股熾熱的感覺,像是有一隻粗糙的手掌在上面遊走,讓人戰慄。

林雪皎咬了咬唇角,強忍住了這種感覺,別過臉,坐在了窗邊。

夜色濃郁,寒露漸深。

夜風吹來帶着一股濕潤的氣息,有些涼。

林雪皎坐了一會兒,被風吹得打了個寒顫,起身披上外袍,想要出去看看周獨寒回來了沒有。

一推開門,就見到柳意和邱耳坐在大廳里,正在說些什麼。

風吹得門扉吱嘎作響,下面的人有所察覺,仰頭望了上來。

柳意站了起來:「小師叔。」

林雪皎點了點頭,扶着樓梯走了下來。

燭火搖曳,落下一道橘色的燈光。

等走下最後一階台階后,林雪皎站定,抬起下頜一看,對上了對方投來的視線。

目光交匯。

林雪皎感覺到對方的眼中飽含深意,像是什麼都看穿了一般。

柳意試探着問:「小師叔……你還好嗎?」

林雪皎:「……」

柳意見他不說話,猶豫了一下,說:「若是周師弟欺負你了,你和我們說,我們……」

邱耳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咳!」

柳意反應過來。

以他們的修為,估計連給周獨寒當一盤菜都不都份的,於是連忙改了口:「我們回去以後找長老給你主持公道!」

林雪皎還是沒說話,燭火跳躍,臉頰越發的緋紅,眼中含着濕漉漉的水光,含羞帶怯。

過了許久,才輕聲說:「你們都知道了?」

柳意:「當然!」

林雪皎的腳尖碰了碰,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找了一圈,地上一條縫隙都沒有,只好強撐着應對:「他沒欺負我。」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誰欺負誰?」

伴隨着聲音響起,一道筆挺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夜深露重。

周獨寒的肩側帶着水汽,一進來就有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林雪皎如蒙大赦,搖頭:「沒什麼。」

周獨寒目光一掃。

柳意後頸一涼,挺直脊背:「我就是問問小師叔……」

周獨寒:「問什麼?」

柳意總不能直接說,他問小師叔是不是被欺負了,只好迂迴了一下,說:「我問問小師叔的身體怎麼樣了。」

林雪皎也不想讓別人再提起這件羞人的事情,用力地點了點頭。

眼看着疑慮消散,柳意連忙提起了其他的事情:「周師弟,那個邪修怎麼樣了?」

周獨寒:「邪修已除。」

柳意又驚又喜:「這麼快?」

驚喜完了以後,又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可是元嬰期的邪修!

就算是周獨寒劍意無雙好了,邪修若是有心想跑,有的是方法脫身,竟然這麼快就將其斬殺了嗎?

說起這個,周獨寒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這邪修來得太巧了。

這是一個身受重傷的邪修,雖然是元嬰期,但修為十不足一,只是一個花架子。

隱瞞身份躲在富戶家裏,就是為了吸食人血用以療傷。

巧就巧在,他都還沒來得及吸人血恢復修為,就被柳意邱耳兩人發現了。

周獨寒一去,正好將其絞殺。

巧的就像是故意送上門來的一般,為的就是補足鸞花令上的最後一縷惡魂,讓他們能夠及時回到宗門之中。

念頭一閃而過,周獨寒伸出手,鸞花令的最後一片花瓣閃爍了一些,逐漸浮現了一抹色彩。

不管這背後藏有怎麼樣的陰謀詭計,鸞花令確實是補足了。

柳意大喜:「我們可以回宗門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欣喜了起來,就連林雪皎也不例外。

在外面風餐露宿這麼久,林雪皎還真的有些想念在第六峰的日子了,一聽到可以回去,立刻轉頭眼巴巴地看着周獨寒。

周獨寒手指一緊,叩在了鸞花令上,一縷靈氣環繞其上,鸞花令輕顫,「咔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縫隙。

一道霞光從縫隙中鑽出,直衝上空。

夜幕被撕開一道縫隙,從中傳出了一聲啼鳴。

「啾——」

啼鳴聲清冽,猶如鐘磐絲竹之聲。

一隻鸞鳥羽翼一展,乘着霞光從上飛下,落在了眾人的面前。

周獨寒伸手一摟,抱着林雪皎上了鸞鳥的後背。

林雪皎坐穩了以後,好奇地伸手一摸,鸞鳥的羽毛柔軟細膩,乍一看是青色的,但浮動間卻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好似彩虹一般。

羽毛的手感太好了,他沒忍住摸了又摸,直到鸞鳥發出了啾啾聲,這才停了下來。

還以為做了什麼錯事,一動不敢動。

鸞鳥倒是沒有生氣,反而輕輕抖動着翅膀,一片羽毛從翅膀上脫落了下來,輕輕飄在了半空中,四周暈染出了一道半真半虛的光芒。

林雪皎伸手想去接,但又不敢,回過頭去詢問周獨寒。

周獨寒道:「小師叔,這是鸞鳥喜歡你,送給你的神鳥祝福。」

林雪皎這才敢伸手接住了羽毛。

羽毛落在掌心,輕飄飄的,還沒來得及欣賞,就化作了一道流光,鑽入了眉心,隱約留下了一道淡青色的鸞花紋。

柳意說:「小師叔,在被神鳥祝福了以後,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運氣都會不錯啊——」

話還沒說完,鸞鳥就翅膀一張,騰空而起。柳意毫無防備,發出了一聲驚呼,連忙彎腰穩住了身形。

鸞鳥在一直往上飛。

風聲從耳畔吹過,帶來了一陣嗡嗡聲響。

若是低頭看去,可見下方的景色離得越來越遠,直至化作一個個的黑點。

林雪皎怕高,不敢往下看,就只能閉着眼睛。

好像是過了很長時間,又好像是只過了一瞬,眼皮上忽然落下了一點白光。

周獨寒道:「百丈天階到了。」

林雪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節節台階出現在了面前。

台階似玉非玉,橫在半空中,一路向上,貫穿天地。

四周雲霧縹緲,流光四溢,符合了一切凡人對仙境的幻想。

眼看着就要抵達天階,所有人都不由放鬆了下來。

要到宗門了。

就和回家一樣親切。

鸞鳥俯身朝着天階而去,就在快要抵達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道符咒凝結於雲巔,從中傳來一聲輕斥,符咒閃爍了一下后,一道赤紅的劍影從虛空中橫穿而出。

鸞鳥一時避讓不及,直接就撞到了鋒利的劍影上,它發出了一聲悲鳴后,「砰」得一下消散在了半空中,化作了點點青色的靈氣。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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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美人總是在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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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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