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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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教你本事，難不成還要給你造劍不成。好東西都是自己搶來的，有本事你去搶。”
“本來還想着成為天下第一劍，這麼看來，除了給你偷吃偷喝，你枉費了我這麼多年的心思。”
“還天下第一，就你這樣，心浮氣躁，一點都不沉穩，能活命就不錯了。”
“可是......”
陸小仙似有話說，可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他知道，都到這份上了，說再多也沒用了。
“好了，去屋子裏把房樑上吊著的竹子拿下來看一看吧。你再不濟，好歹也是我長橋老翁的弟子，出門約架，也不能空着手去，丟了身份。”
聽師父這麼說，陸小仙立馬起身，大跳着進了屋子。他其實也知道，這老頭為了忽悠自己，曾經也露過一兩手，只見那江中碧波隨着他的手指而動。
陸小仙進屋一個跳躍便取了下來。雖然手掌有些疼，但搖着竹子確信裏面真有東西在動，他還是有點興奮。
來到院中，問師父：“師父，是這個嗎？”
“對，打開吧。”
陸小仙正準備用鐵棒敲開。
“愚蠢，從頭上打開倒出來不就可以了。這麼好的東西，敲壞不心疼啊。”
陸小仙尷尬一笑，拔出一端塞的爛布，果然看見黑色劍柄。倒出來一看，果然好劍。劍鞘劍柄製作精細，一片漆黑。不過一條黑龍纏繞，透着黑氣。兩個眼睛血紅，看着瘮人。劍身黝黑髮亮，寒光逼人。
“小心着點，別磕碰壞了。”
陸小仙聽着老頭說話，也把目光從劍身上移開，看向正在看着自己老頭。
“謝謝你老頭。”
“老夫子名曰長橋老翁，什麼老頭。”
老頭有些倔強有些鄙視的說道。
“師父，你說我打敗你是不是可以做天下第一了？”
“打敗我？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老子剛把吃飯的傢伙黑奴傳給你，你就想來打我，狗東西，氣煞老夫子也。”
老頭一頓激動。
陸小仙連忙解釋：“師父，我只是打個比方。不一直都是你打我的份，從來沒有我打你的份。何況......我哪敢？！”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你贏了我這老頭子，也未必是天下第一劍。除非你能單挑武道觀，再戰姚重爾，才能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劍。”
“可是師父，不都說天下武功以朝陽城為尊嗎？”
“那是現在，所謂高手隱匿，跳蚤稱雄。”
老頭摸了摸鬍子，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好有道理。
“師父，你能打過他們嗎？”
“一平一負。”
“師父你敗給誰了？”
陸小仙連着追問。
“那自然是桃山姚重爾的重樓劍，還用想嗎？”
“那我便去找姚重爾一較高低不就可以了。”
老頭看着眼前趾高氣昂的小子，說道：“你不要張狂，桃山不是你想挑戰就能挑戰的。姚重爾性格怪癖，長年避世不見其蹤跡。要是沒有幾把刷子，一招接不住便會立時斃命。”
“那我不管，打敗他我便是第一，要不......”
陸小仙說著話，突然想到挑戰自己的陳道玄，順口說道：“要不就拿你開刀。”
老頭立馬瞪大眼睛看着陸小仙，朝着那大跨上就是一腳。
陸小仙踢出去幾步，這才回過神。搖晃身子，連連擺手，慌忙解釋：“師父，您別誤會，我是說追我的那傢伙。自稱武道觀來的，正好拿他開刀。不是您老人家，我哪敢在您老身上放肆。”
“滾。”
“師父，這麼晚了我滾去哪？趕我走啊，小心沒人伺候你。”
陸小仙一臉賴皮的看着老頭。
“廢話，當然是去抓山雞野兔，就你帶回來那點，不夠塞牙縫。”
“好嘞，師父，我這就去。”
陸小仙欲出門，似乎又有什麼忘記問了。轉頭舉劍問道：“師父，我可以帶着它一起去嗎？”
老頭瞪了一眼陸小仙。
“都給你了，隨便你帶不帶。把鐵棍裝回竹筒，放回原地。萬一哪天又再撿一個傻小子，還可以接着忽悠。”
“那您就等着吧，我走了。”
說完，陸小仙便蹦蹦躂躂跑前跑后。就在他跳出籬笆之際，一個又大又紅的仙桃朝着老頭腦門襲來。
第三天，陳道玄如約而至，早早就來到梨花鎮等着陸小仙。
可是奇怪，今天小鎮上都在七嘴八舌的談論着什麼，看似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一樣。不過陳道玄卻是一個喜靜之人，也沒有上前打探，獨自來到一座三層小樓的樓頂之上靜待陸小仙。
這座小樓看上去不怎麼起眼，不過屋頂卻也是這鎮子中間最高處。白天不怎營業，晚上自然熱鬧非凡。美其名曰：“紅花樓。”
日頭正起，曬得陳道玄一身的道衣有了烘烤之味。
心想：“陸小仙本來就是一個潑皮，我怎麼就會信他的話，真是活見鬼。”
“小小頑童，是否已有三天未曾吃過竹條面，竟敢上房揭瓦？”
還在陳道玄思索間，突然一個陰沉渾厚的聲音響起，嚇了陳道玄一激靈。
回頭看去，那人一身黑衣，一腳輕點，站在脊頭之上。面帶黑色面具，獠牙鬼目，額頭青印桃花。
手中一劍，和那面具盛為般配，一個色的。劍柄末端，一條紅色飄帶而過，隨風四動。此人又一手後背，看似瀟洒極了。
“你是何人？”
陳道玄壓住提到嗓門的心臟，低沉的問道。
“我是你大爺，亦或者叫我小爺比較顯得年輕些。”
那人還是那麼陰沉。
“小子無理，竟敢口出狂言。”
陳道玄有些生氣，靜靜的看着他。
“別光看着啊，你倒是跟小爺動手啊，小爺我實在憋不住了。”
那人實在是憋不住了，趕忙雙腳站好，拿下面具，插入腰間，露出一張陸小仙的臉來在哪傻笑。
“倒是沒看出來，你這潑皮倒是守信。”
“有酒喝，有肉吃，那自然是要來的。那你可有準備好銀兩否？”
“那還得看你能不能爬起來再說。”
說話間，陳道玄白玉劍出鞘，朝着陸小仙刺去。
陸小仙向右側身，用手中還未出鞘的黑奴隔開，順勢又向陳道玄的屁股上一腳。陳道玄往前一竄，差點掉下去。還好陸小仙的另一隻手也沒閑着，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
陳道玄雖然驚魂未定，卻又連着向上一劍削來，陸小仙輕身躲開，連退幾步。
“哦吆，你們武道觀就就就......就這，這也太稀疏平常了吧。別說小爺我了，就算普通壯漢，都可以輕鬆拿捏你。”
而聽着陸小仙這麼說，陳道玄並沒有生氣，接連又是幾招。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確實不好對付，不過他沒有出劍，就當比劃比劃，練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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