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龍血
看着那古怪顏色的液體從我的身體裏流出，怔了一下，低下頭我只是覺得整個人眼神恍惚，後背一涼，止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是中毒了？”
看着地上的那團腐肉感覺好像是某種古老的吸血生物，在使用血液轉移來維持生命一般。
“我靠，我不會被舍奪吧？”連續發問，感覺自己真的像是要完蛋了，可回過頭來看着船上的其他人，他們似乎並沒有流露出多少對於我的關心，只是在商討着如何去處理陳山已經變成了海僵的屍體，卻是刀疤臉表情猥瑣的盯着我的傷口一個勁的看着。
不一會兒小白拿來了食鹽，阿獃盡數將它們倒在那團腐肉上，接着與二狗子一起合力又把陳山的屍體丟進了海里。
做完這一切，我們5人才算是徹底緩過一口氣來。
之後二狗子才走過來，問我身上血液的事情，可是我完全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只是拿着毛巾一個勁的想要把它給擦拭掉，所幸留了不少血液之後，那股金色開始慢慢變黑，不應該說是深紅，似乎在慢慢的好轉起來。
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禁感嘆道人體的免疫力還是很強大了，而對於二狗子的疑問，我這才緩緩的想着，“會不會那團腐肉……”
誰知聽到這裏刀疤臉卻是冷笑了起來，“腐肉？你以為是那團不知道哪裏來的爛肉嗎？那本來就是你本身的血液而已，而且之前的“天視”原來就是你引起的，你小子真的是夠可以啊！”
“什麼意思？”我心底一凜，有種莫名的驚慌，難不成他知道我家與那條鳳鱭之間的宿怨了？
刀疤臉不說話，卻只是冷笑着：“我道你是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原來是有背景，不然的話那陳山還真不會請你下海。”
我看了刀疤臉一眼，又看了看阿獃，阿獃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我手上的傷口。
片刻之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才緩緩說道：“八極之外傳說有潼海，那裏有巨魚大蛟以及傳說中的龍人，很早的時候我聽過這個傳聞，但我見過你流血，沒有什麼異樣，卻不曾想到只有遇到致命傷的時候才會湧出這股龍血。”
“龍人？”我有點吃驚，“大哥你不是和我扯淡吧？”
我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劇，小龍人找媽媽，這他娘的太玄幻了？
“扯淡個屁。”刀疤臉這個時候伸出手從甲板上抹了一點龍血，接着又塗在探照燈上，“龍血與龍氣都是天地之間至陽之物，按道理說是會相互吸引，如果你這個不是龍血而是蜥蜴血的話……”
正說著，他重新打開了探照燈，緊着隨着片刻的移動，海面上一道肉眼可見的氣體就奪目而出，其蓬勃之勢，簡直像是要造成空間的扭曲。
可一旦刀疤臉移開了探照燈，眼前的那片海上又變得什麼都沒有了，依舊只是海風與浪花，彷彿之前光照之下的空間扭曲都是幻覺一般。
“那個地方。”刀疤指了一下。
二狗子沒多說什麼，看了我一眼便急忙去啟動漁船。
而我這邊很快，金色的血流乾淨了，取而代之則是鮮紅色的人血。
可我一時半會兒還有點緩不過氣來，被刀疤臉這麼一說，感覺就像是小時候神秘的老爸其實就是隱居世外的武林高手一樣，而我則是身上藏了諸多秘密的天選之子。
“別多想，無非就是非洲老爸和美國老媽的故事，不斷的雜交之後，到你這一代存留了一些血脈罷了。
”阿獃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只是冷冷的吐槽了我一句。
愣了一下，我直罵，“你他娘的怎麼這麼炮嘴？”
“這可不是炮嘴。”陳山接過話題，“我們越發的接近這片海的中心區域，你的血給我們帶來的風險就越大，而且你和陳山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明知你有龍血，費盡心思把你引上船，還觸發了天視，結果……”
他話說的不絕，但語氣卻是把他的怨恨暴露無遺，因為在他看來我們的一切遭遇似乎都是因為那場“天視”而引起的。
我沒說話，只是一邊讓小白輕點包紮傷口，一邊喝了一口酒。
“引起天視的不是慶國，卻是那陳山自己。”這時阿獃卻是硬生生的打斷他說道：“陳山在91年挖河的時候，有掘出過一處蛟墳，裏面有一頭無法化龍的老蛟，據說它死了不久，陳山是聽人說吃龍肉和長生，硬是割了幾塊蛟龍回去煮了吃，可他不知道，古人常說龍為靈物，不可殺食，食者必亡。那龍為此般，蛟更是無二，而且蛟肉甚至還帶有毒性，要知道老蛟常年無法化龍，心中必然是有怨恨的，它帶着怨氣而死，你還吃食他的肉，得到的無非是那股怨氣。
更加倒霉的是，那陳山好死不死的，取了那蛟龍三寸方位的肉，而那個地方正是蛇在化蛟之後生出‘蛟珠’的地方，蛟龍瀕死之際，神魂散會聚積在蛟珠四周的護心骨上，我想那陳山一定是還沒有等蛟魂進入蛟珠，就割下了蛟肉，使得那蛟龍的正準備幻化的一縷神魂進了他的身子。
接着在常年日月的累積中，那蛟龍的怨氣與陳山早年吞食下去的蛟肉，逐漸的開始侵蝕陳山的魂魄，並且佔據陳山的身體，所以直到我們進入了海上，有龍類感覺到這種怨氣，便是引發了‘天視’。”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像是十分了解一樣，但是循着阿獃的話反過來看陳山變成海僵后的表現卻也是有那麼幾分相似龍化。
“你？”刀疤臉像是沒想到阿獃會說出這些東西，很快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神情開始顯得頗為氣急敗壞
阿獃面無表情，只是說完了瞥了他一眼，“別以為這些事情就只有你知道，我之前沒有說破那是因為形勢問題，可是現在……”
他話說一半突然中斷，上前一步抵住刀疤臉，又用右手一把抓住刀疤臉的手，將其死死的放在甲板上。
“你做什麼，你這是……”
刀疤臉剛還怒罵著，但很快變成了絕望的嘶吼。
阿獃反手掏出一把潛水刀，死死的插在刀疤臉的手背，穿透掌心最後釘死在甲板上，一瞬間哀嚎與鮮血遍佈甲板。
“可是……現在，這裏……我說了算……”阿獃還是面無表情，只是抬頭與刀疤迎着面，說話的聲音卻是一字一頓，顯得極為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