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變數
暗夜，震威鏢局，剛吃完飯，楚凌晗送楚塵來到他下榻的房間，這些天發生了許多事，府內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這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安。
……
路上，楚凌晗見楚塵也沒怎麼開口說話，似在思考什麼，她清楚，楚塵聰明絕頂，她知道的或許比自己了解的更多，於是楚凌晗問詢道：“楚公子，今日我表哥的死有太多奇怪的地方，難道真如我二叔所說鬼魂所為嗎？”
“不，楚姑娘不必亂想，這世上並無鬼怪一說，若真有，也早就在世間傳開了。”楚塵提醒道。
“也對，怪我糊塗，竟也差點相信。”
“對啦，楚姑娘，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公子請說。”
“你能告訴我紅娘是怎麼死的嗎。”楚塵開門見山道。
聽完楚塵的話，楚凌晗摸了摸腦袋，用力回憶起有關紅娘的一切，說道：“當時我還小，並不記得太清，只記得此事大概發生在六年前，當時……”
……
六年前，紅娘初來震威鏢局做工，那時柳老爺還在府內當賬房先生，因紅娘生得美麗，柳老爺有意將她納入偏房，不過紅娘並非愛慕虛榮之人，因而拒絕了柳老爺的請求。
之後楚凌晗從紅娘的口中得知，紅娘來震威鏢局的目的非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找尋她一位非常重要的親人。
可好景不長，紅娘的美貌引起了楚有為，楚有傑兩人的覬覦，柳老爺見明面上得不到紅娘，便慫恿二人將紅娘迷暈，之後玷污了她，而紅娘因受不了侮辱，最終弔死在房樑上，記得當時因為這件事也曾轟動了官府，只是不知道最後怎麼不了了之。
……
一旁，楚塵聽完楚凌晗的陳述，這下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雖說這件事對案情影響不大，但楚塵也從這件事之中抓住了關鍵線索，就是紅娘苦苦找尋的那位親人，若要說胡威鏢局內誰願意替紅娘報仇，那此人便八九不離十了。
……
“楚公子，楚公子……”
“哦，楚姑娘，你喚我何事。”楚塵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嘻嘻，方才見你想事情想得入神，怕你誤了時辰，便想提醒你現在時候不早了，你該回房休息了。”一旁，楚凌晗提醒道。
一聽楚凌晗提醒，楚塵看了看時辰，才知自己已想了許久時間，也難為楚凌晗在旁邊等了許久：“實在抱歉，都怨我，每次我思考問題的時都會忘記時間，讓姑娘久等了。”
“不，我也並沒有等多久。”楚凌晗不生氣，反而笑道，“只是能像楚公子這樣思考問題的人倒是少見，不像我，一動腦筋就頭疼。”
“姑娘見笑啦。”楚塵點頭道。
“楚公子，能否容我冒昧地問一下，你現在對這兩起殺人案可有什麼頭緒？”
“其實並沒有多大頭緒，只是估摸出了一些可能的殺人手法，至於兇手是不是使用這種殺人手法，我也不好確定。”楚塵說明道。
“哦，那楚公子能否說與我聽聽。”楚凌晗好奇道。
“也好，那我就說說我的推斷。”楚塵陳述道，“首先是柳老爺的死，他的死最為關鍵的就是密室，但在柳老爺死的這段時間，都沒有人進入過他的房間，所以我推測兇手可能在柳老爺回房之前就已潛入房間，之後趁其睡着之際將他刺死。”
“那他又是如何從房間裏逃出來的呢？”楚凌晗不解道。
“其實並不一定要逃出來。
”楚塵解釋道，“在殺死柳老爺之後，兇手完全可以找個地方藏起來，接下來只需等到房間裏的人越來越多，便可趁亂混入其中，這樣密室就形成了。”
……
聽到楚塵的解釋，楚凌晗也覺得這種手法完全可行，因為當時大家都在關心柳老爺是怎麼死的，身邊突然多出個人他們也根本不會留意。
“那我表哥的死呢？”楚凌晗接着問道。
……
“他的死我大概也有個推測。”楚塵繼續說道，“先前我曾問過劉管家，他說他身上只有一把鑰匙，當初我隨福伯去取客房鑰匙時，發現每個客房都配有兩把鑰匙，它們中一把會交給房客，而另一把則由福伯保管，先前福伯說過，紅娘死後他身上的鑰匙就交給了劉管家，而另一把則下落不明，我懷疑它可能在兇手身上，所以紅娘的房間並非真正的密室。”
……
聽到楚塵的解釋，楚凌晗瞬間覺得整件事情不在那麼玄乎，因為按照楚塵的說法，這兩宗密室殺人案，兇手完全可以辦到。
但細細一想，要同時實施這兩種殺人手段也並不容易，因為大家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思來想去，楚凌晗實在想不出誰有作案時間，於是對着楚塵問道：“楚公子，你說的手法的確可行，但兇手又是如何做到呢，要知道當時並沒有人進入過客房。”
“不，有一個人在。”
“誰？”楚凌晗不解道。
……
“展先生。”楚塵口中吐出這三個字，這讓楚凌晗覺得匪夷所思，在她的印象中，展義向來忠厚，盡職，為什麼楚塵會覺得他是是兇手。
“為什麼是展叔？”楚凌晗不解道。
“楚姑娘可還記得在柳老爺和楚有為死的時候，展先生呆在哪？”楚塵問道。
聽到楚塵的問詢，楚凌晗想也沒想，口中不自覺說道：“在客房這邊。”
……
說到這，楚凌晗恍然大悟，難怪楚塵會懷疑，因為在柳先生和楚有為死的這段時間，唯有展義呆在客房，他完全有作案的時間，如果這樣一想，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
首先是柳老爺，要清楚，展義就住在柳老爺隔壁，柳老爺死的那天他說他早早睡下，會不會是早就潛入了柳老爺房間內，而且在發現柳老爺死的時候，展義並不是第一批趕到房間的，因為楚塵記得，當時呆在房間內的只有福伯，試想一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住在他旁邊的展義怎麼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可能當時他真的藏在柳老爺房中。
……
至於楚有為的死，那事情就更簡單了，只需隨便找個時間將其勒死，之後吊到紅娘房間的房樑上，因為他整個下午都在客房，有充足的時間，因而對他來說並非難事，當然這前提是他身上有紅娘房間的鑰匙。
……
“不，展叔不可能是兇手。”得知展義可能是兇手，楚凌晗不願相信，因為在她腦海中，展義是一位忠厚老實之人，且自己小時候受欺負時，他還曾保護過自己，因此楚凌晗是不相信展義會殺人的。
說話間，楚凌晗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了，趕忙道歉道：“對不起，楚公子，是我冒失了。”
……
“楚姑娘不必自責。”楚塵安慰道，“我也說了，這一切也只是我的推測，並不一定就是真的，或許兇手用了其他方法也說不定。”
“對，一定是用了其他方法。”聽到楚塵的解釋，楚凌晗心中也釋懷了許多，抱歉道，“是我太情緒化了。”
……
黑夜下，兩人邊走邊聊，不多時，兩人來到楚塵下榻的房間，於是楚塵開口道：“楚姑娘，我的房間已經到了，你就送我到這吧。”
“也好，那楚大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還來找你。”楚凌晗告辭道。
“楚姑娘也早點休息。”說罷，兩人告別，各自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
黑夜，四處寂靜無聲，或許是死了人的緣故，鏢局內的人早早睡下，以致現在沒有半分聲響。
“咯吱……”
送別楚凌晗，楚塵往自己的房間而去，就在他走到離房間不遠的地方，突然，他的耳旁傳來一聲脆響，他清楚，這是玉器摩擦的聲音。
聽見這聲音，楚塵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什麼，自覺低下身子，不多久，只見他從腳旁撿起一根發簪。
這是一個怎樣的發簪？其實這個發簪並沒什麼特別，除了上面烙有一朵梅花和單片蝴蝶翅膀，與其他發簪相比，並無不同。
……
若是平常，在此處撿到發簪並不會讓楚塵心中多出疑惑，但今日不同，據他所知，今日去過這二排客房的人很少，除了福伯和楚有傑，似乎並無他人。
……
那這發簪到底是誰的，楚塵不知，但能用得上發簪肯定是女人，顯然福伯和楚有傑都不是，那這發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難道是自己遺漏了什麼。
……
見離自己不遠處，似乎有一處門牌，楚塵看了看門牌號，默默碼念道：“二零五號房！”
看着這三個大字，楚塵似乎想到了什麼，其實這發簪不一定是女人才有，男人也可能隨時帶着他，然後可以將它贈予自己心儀的女子。
據楚塵所知，楚有傑生性風流，買這發簪送給些煙花女子也並無不可，因而這發簪極有可能是楚有傑掉下來的。
……
不對，楚有傑不是喝醉了酒嗎，他的發簪怎會掉在房間外，難道說他並沒有喝醉酒，而是在期間的某個時辰醒了過來。
也就是說，在楚有為死的這段時間，楚有傑也在庭院，他也有時間將楚有為殺害。
……
而且，楚有傑是鏢局的二少爺，出入客房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所以他完全可以在柳老爺進入房間前潛入他的房間，也恰巧那天晚上楚有傑徹夜未歸，而且刺死柳老爺的兇器可能就是發簪，這一切是巧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