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深不可測
從煤老闆到工業大佬177、深不可測
煉焦中,不用主焦煤,全用相對便宜很多的非黏結煤?
要真有這樣的的技術,現在的焦煤價格,得至少打下來三分之一!
阮文琪看到王筆那張清秀的臉龐上泛着熱血不減的紅色,心想也就是這樣的年輕人,才會如此敢想敢幹。
她自己做了十多年的研究,從來都不敢望向能夠在技術研究上能夠跨越式進步。
科學研究,每一次細微的進步,無不是無數研究人員在無數個日夜裏的鑽研才能累積而成的結果。
人家日國能夠研究出採用非黏結煤50%的比例,煉製出符合冶金標準的焦炭,那是幾十年的研究成果!
而且不得不說,目前的科研環境,日國相對比國內還是要優越一些的,頂尖人才也更多。
把非黏結煤比例從20%提高到50%,已經是請進了日國這方面精英人才的舉國之力。
接下來每一點進步,那都是難上加難的。
一下子把50%比例,直接提高到100%?
咋想的?
咋干?
反正她是毫無頭緒。
王筆發現小小的會議室內,只有自己一個人情緒亢奮的時候,感覺都有一絲尷尬。
自己的激情,並沒有獲得共鳴。
阮文琪甚至想到了王筆的另外一層身份,然後提出了質疑:“咱要真能有這技術,直接把煉焦的煤,全部採用廉價煤,那焦煤的價格肯定就降下來了。你是煤老闆,你捨得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
“不至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煤礦價格也不可能因為這樣一項技術,就徹底改變了市場。這一行很複雜的,你們也很清楚。”
王筆並不擔心這一點。
就算將來這項技術徹底改變煉焦產業,也不是短期內就能改變,想要生效,那得多少年以後了。
“我相信你的骨氣,為了技術的進步,文明的前進,可以不顧一切。”
阮文琪沉下心來,然後直接詢問道:“你有什麼研究方法,或者研究思路,能夠在連接過程中,解決全部使用非粘結性煤或者弱粘結性煤?”
這就是研究過程中,最讓人頭疼的部分。
很多研究難題擺在眼前多少年了,只要能夠找到解決辦法,就是偉大的成果。
很多時候,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就隔着一層窗戶紙。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捅破它。
這也就是桎梏他們研究的根源。
想要降低配煤中價格最高昂的主焦煤的比例,卻始終不得其法。
課題組的其他成員,都以一種看上帝的眼神,雙目炯炯的望着王筆,手裏拿着筆,隨時等着記住從王筆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煙煤、氣煤等這些粘結性低的煤,一般是揮發物比較多,或者灰分高。咱們要做的就是改造這些煤的特性,提高這些煤的粘結性、可溶性,。”
王筆也是絞盡腦汁,把記憶中曾經看過的那些論文、生產工藝,給準確講述出來:“比如說煙煤,咱們可以用工業萃取劑,在一定的溫度、壓強下,比如350攝氏度,10兆帕的壓強,進行萃取……”
“用什麼工業萃取劑?”
章成望就打着白嫖知識技能的打算,問得比較詳細。
你要不問清楚,那麼多工業萃取劑,你一個個試驗,指不定要花多少時間,多耽誤功夫啊。
要是能從王筆的口中,得到準確的萃取劑,一步到位。
王筆仔細的想了想,隨口舉例道:“四氫化奈,或者甲基奈,反正這些工業萃取劑不貴,不會大幅提高生產或者試驗成本。
對煙煤進行萃取,主要是控制溫度壓強方面,可能會多耗費不少能量,成本主要是增加在這兒。對於工程的生產工藝來說,控制不好,能耗會有大幅提高。”
“能耗其次,如果咱們真能研發出新技術,將來要投入應用,再一步步完善嘛。”
阮文琪呵呵直笑。
不知為何,聽了王筆剛才簡單的幾句話,恍然間覺得,原本堵死的道路,前方變得豁然開朗,一條通天大道鋪設在大家的面前,道路的盡頭,就是學術殿堂。
而且王筆描述的試驗方法,如此的步驟清晰,值得一試。
“後續研究方法,還需要注意哪部分?”她連忙追問。
“利用煙煤獲得了可溶性好的煤之後,可以在配煤過程中,加入一部分這種煤,然後另外一部分的煤,可以採用氣煤、瘦煤等非黏結煤。”
王筆說得言簡意賅,把大致的技術原理和操作方法說了一下,“這樣一來,就能達到採用100%弱黏結煤或者非黏結煤,進行煉焦。”
“這操作方法,真能煉製出符合要求的焦炭?”
阮文琪在筆記本的最後,打了一個問號。
聽起來並不是很難。
當然,這是因為王筆把整體操作方法都說了出來。
如果純靠他們自己去摸索,還真未必又想到這一層面。
用萃取劑處理原煤?
“試驗難度不算特別大,不過你們可以自己去做試驗,用哪種煤效果比較好,或者說用哪一種萃取劑最終取得的萃取率比較高,以及採用什麼樣的溫度、壓強環境下進行萃取,這都是需要你們這些科研工作者,辛辛苦苦的一遍遍的去試驗。”
王筆只是提出了自己的一個方法。
其中的無數次試驗,肯定是要由別人去完成。
而且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說得輕巧,最後無數次試驗都失敗了,那也說不準。
他知道這種方法,但未必就知道的很詳細,也許某一個細節沒做好,試驗就失敗了呢。
之後,王筆又跟課題組的人談了兩天,基本上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而後就甩手不管了。
做試驗的事情,他們更專業。
王筆來到了學校旁邊的公司辦公區。
剛走出電梯,徐小娜就急匆匆跑出來迎接,“王總,您回來啦,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沒什麼特別的安排,哦對了,你訂兩張機票,你跟我去一趟贛鄱。”
王筆一邊往裏邊走,一邊隨口說,沿路公司的人紛紛打招呼,他也是一一回應。
回到不常來的辦公室,坐下之後,逐漸了解王筆喜好的徐小娜端來了一杯綠茶。
王筆嘬了一口熱茶,味道比較澹,但挺像的。
而且一看手裏的透明玻璃杯,茶葉翠綠,一顆顆尖牙一半沉在被子底下,一半漂浮在表面,中間卻是非常清澈,營造出了一個水底世界的畫面。
“這什麼茶,看起來不錯。”
“毛尖,一種清明后採摘的茶葉。之前有個煤老闆到這邊來找您,您沒在,他也留了一些茶葉。”
“這茶不是很濃烈,很清澹,還挺適合我的口味。”王筆再次試了下水溫,可以入口了,便連着喝了好幾口。
一杯茶,喝了半杯之後,他抬頭問道:“燕京那套四合院,手續都辦齊了嗎?”
“房屋買賣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不過現在還在進行裝修規劃申請。”
“嗯,這個事讓你多費心了。”
“王總,這是我該做的。”
“行,你去忙去吧。”
王筆坐下來,開始翻看桌面上的資料。
“王總,那我去訂機票去了。”
徐小娜前腳剛走,寧舒慧就走了進來。
王筆很少到這邊來一直坐着,所以很多公司內的事情,都需要瞅準時機,在王筆出現的時候,一股腦端上來給他簽字。
寧舒慧手裏就捧着好幾個藍色的文件夾,事關公司以及下屬幾家子公司的各項重要決策。
她放在了王筆的面前。
她沒有先說公司內的各項重大決策,比如王家坡煤礦公司最近在廖家煤礦、瓦山煤礦那邊,接連投入上千萬的投資決策。
她反而說起了電影的事情:“我們已經給寧昊支付了電影初期的資金,寧導演已經開始挑選演員了。”
“進展挺快啊。”王筆低着頭,簡單的翻看文件夾裏面各個文件的封面,以決定先從哪一份文件開始進行瀏覽。
“集團這邊剛剛從各家子公司調度了兩千多萬的資金,現在公司賬上流動資金充裕。”寧舒慧又說。
“嗯。”
王筆正在翻看公司第二季度財務報告。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他了解過,甚至參與其中的,快速掃一眼,簽個字就完了。
一天的時間,基本上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完,簽完字,第二天一早就坐上飛機,直奔贛鄱。
去那邊沒有什麼重要的業務。
純粹是因為現在是暑假期間,作為大學生,他覺得自己有理由放鬆心情,出去旅遊一下。
正好蔣心和霍思艷最近時常跟他視頻聊天中,時常埋怨他食言,沒有去給她們探班。
他也想去看看演員拍戲是什麼個情況,於是說走就走,坐上飛機直奔而去。
坐了飛機,到達省會城市,又租了一輛車,直奔西南方向,跑了兩個多小時,直接來到了一處風景如畫的濕地湖泊景點,名叫仙女湖。
買了門票,又請了一名導遊,問人拍戲的地方在哪裏,導遊就知道去哪裏了。
因為在這裏拍戲,附近的人,都慕名而來,反而增加了景區的門票收入。
今天拍戲的地點,在一處長滿了荷葉的池塘。
周圍已經圍滿了想要一睹明星風采的觀眾,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輕男女,女生又佔多數。
王筆站在圍欄後面,遠遠觀望,並不能靠近。
“等拍完戲,演員休息了,他們可能會過來跟觀眾見面打招呼,到時候你們準備好筆和紙,有可能要到簽名的!”
導遊看到王筆和徐小娜大老遠過來,直奔拍攝地,大概是猜測他們在追星。
王筆點點頭,也沒有急着打電話跟蔣心聯繫,這會兒她們估計都在忙着拍戲。
因為這時候,不少衣着艷麗的女演員,被威亞吊在湖面上飛來飛去,看起來頗為驚險。
直到周圍人群一陣喧鬧和擁擠,有人說今天的拍攝內容結束了,然後許多人就趕去出口等着,希望跟明星近距離接觸,甚至拿到簽名。
王筆心想這會兒該不會打擾到蔣心的拍戲,於是撥打了電話。
打了三遍,中間間隔了好幾分鐘,終於打通了。
蔣心氣息有些不太平穩,但還是頗有些興奮,“剛拍完今天的戲,準備收工,王筆,一會兒有空了,我回電話給你。”
“我到你們劇組拍攝地這邊來了,仙女湖是不是?”
“啊?”
電話里,蔣心明顯很驚訝,“你在哪裏?”
“湖邊有個游廊,我就在游廊裏面。”王筆東張西望,也沒見到人。
“我就在那裏等我,我馬上出來。”
電話掛斷,王筆等了兩分鐘,就看到湖對面的觀光小路上,一道綠色的身影和一道紅色的身影,奔跑如風,正在向這邊跑來。
“霍思艷,霍思艷,給我簽名!”
“蔣心,你今天的打扮仙氣兒飄飄!”
“你們去哪裏啊?”
不少年輕女孩,手裏拿着圓珠筆和筆記本,圍着霍思艷和蔣心唧唧喳喳的實話。
兩個女孩確實滿臉興奮的一路擠開人群,也沒有給人簽名,直奔王筆而來。
“喂!王老闆,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霍思艷衝到面前,板著臉,噘着嘴。
她穿着紫色的露肩紗裙,頭上別著紫色的花,臉蛋抹了兩個桃紅色的彩妝,模樣俏皮可愛。
尤其噘着嘴的樣子,頗有些調皮貪玩小仙女的味道。
在她旁邊,蔣心穿着款式相同的路肩紗裙,只是顏色是綠色的,頭上的花朵裝飾也是綠色的。
綠色的花兒帶頭上,看着咋那麼怪呢?
而且她的上眼皮畫了綠色的眼線,看着就花里胡哨。
原本雍容華貴的華妃,愣是被打扮成了非主流。
不過……
雪白的香肩之下,兩座大山撐起了場面。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笑着問。
“剛來沒多久,正好在這邊看你們拍戲。”
王筆指向了荷花池塘上空,“剛才看到你們在天上飛來飛去,相當刺激啊!”
“吊威亞。”蔣心說起這個,就心有餘季,“每次吊上去,都怕死了,都怕那細細的繩子斷了。”
“體格兒越大,膽兒越小!”
霍思艷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了閨蜜,“我就一點不怕,就跟小時候盪鞦韆一樣,特別好玩!”
“第一天吊威亞,你叫的最大聲了。”蔣心無情的拆穿閨蜜的謊言。
“但我現在適應了!”
霍思艷不願多說不光彩的事情,一把摟住王筆的胳膊人,仰着頭,頗為俏皮道:“王老闆來給我們探班,咱姐妹必須好好招待他,讓他知道咱們姐妹有多麼深不可測……”
“什麼深不可測?”王筆納悶。
“思艷亂講,那個成語叫情深義重!”
“啊,叫情深義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