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對不起。”

小義看不清她的表情，悲傷？解脫？遺憾？

她鬆開了手。

......

“你要死啦。”小義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說，很熟悉。

“是啊，要死了。”小義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不遺憾么？死的時候連個記得你的人都沒有。”聲音有點不解。

“嗯，可是現在又能怎麼樣。”小義突然想起小D問過他的問題，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呢？

泯然眾生而已。

“這樣啊。”那個聲音嘆息。

小義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他的結局。

“小義！小義！”朦朦朧朧的，小義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叫他。

“小義！小義！”聲音清晰了一點。

小義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楚。

小D。

小義猛一下翻起身，驚悚的看着她，怎麼回事，難道這裏是天堂？小D又怎麼會在這裏，難道說把他推下去后自感罪孽深重又自殺了？這不扯淡嗎？

“怎麼啦，魔怔啦？還是一巴掌把你打傻啦？”小D手伸過來就想捏他的臉，他急忙躲過。

“這是哪裏？”小義警惕地問。

“貝加爾湖畔！”小D沒好氣地說。

小義環顧四周，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這裏是......

醫，醫院？

他這才注意到手上還插着針頭。

“我回到家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回來還以為你迷路了呢，本來想不管你的，一想這種傻狗要是走丟了也太可憐了吧，就回去找你咯。”小D訴苦，“誰想到你跟個死人一樣躺在橋上，我踹了兩腳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你真飛升了呢，結果聽見你嘴裏說著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以為你中邪了，然後我就打了120，還尋思要不要給你找個道士驅驅邪，沒想到你只是發燒而已，太丟人了！喝了幾斤還搞平地摔啊！”小D一口氣說完，情緒逐漸激動。

小義聽完撓了撓頭，真的是這樣嗎？他有點不信，這也太離奇了。

“好好活着不好么，整天尋死覓活的，一點生氣都沒有。”小D小聲說說。

“你說啥？”小義沒聽清。

“我說你是個傻逼！”小D怨氣滿滿，“感覺怎麼樣，能不能照顧自己？”

家，好久都沒有聽到的字眼了。

小義活動活動了筋骨，摔倒了身體竟然也沒有受傷。

“沒問題，還能吃三碗米飯。”他強裝輕鬆的說道。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看着小D的身影仍感到一陣后怕。

“那行，那你今晚就在這裏先休息兩天，後天你再回去。”小D見他沒什麼問題，轉身想走。

“等一下！”他好像還有個問題想問她。

“有屁快放，本宮時間珍貴。”小D不耐煩的說道。

“額......忘了。”要問什麼來着？

“......滾。”小D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義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躺在病床上。

“喂，哥們兒，來根煙？”旁邊病床上傳來聲音。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小義扭過頭。

“小，小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