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猛虎的警惕,奇怪的盆灰
一雙冷冽的虎目,悠悠地凝視着李歸耕。
陸邵在外面放哨,而李歸耕走進書房,在書房的正對面,就是一副黑色的猛虎下山圖,那栩栩如生的面孔,兇惡的目光,讓每個走進的人,下意識都是躲避開來。
李歸耕微微皺眉,並未被嚇退,反而仔細端詳着這整個書房之中尤為引人矚目的猛虎下山圖。
它就猶如元景侯李元虎親至此地一般。
很快,李歸耕腦海裏面的儒相震動,文氣翻湧,頓時,這幅畫在李歸耕面前猶如迷霧散去,蛻變出本質。
心中明了這幅畫的作用是什麼。
而此刻,東郊獵場,在一匹雄壯的黑色馬匹上,一名威武的男子,左牽黃,右擎蒼,在獵場上疾馳着。
勁風在他的耳邊呼嘯。
突然,他心神一動。
“御……”
身下的黑馬頭顱高高昂起,踏蹄停下。
“怎麼了,李兄?”四周隨獵的朋友都是疑惑。
他們距離那鹿王,已經是近在咫尺,怎麼元景侯突然停下不追了。
“各位兄弟,某家家中有客人來訪,今日暫時先行離去,我們來日再同獵!”說吧,元景侯李元虎也不等眾人回應,驅趕馬匹,沖向獵場外。
只留下獃滯的眾人。
……
“這元景侯,還真是小心,如此看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李歸耕將視線從猛虎下山圖上移開,打量起整個書房。
書房的佈局簡單,在猛虎下山圖的下方,是一個處理政務的桌案,上方各類書冊,筆墨紙硯,右方則是一個檀木書櫃,左邊則是一張臨時休息的小床。
李歸耕來到桌案前,先是翻閱上面的書冊,大多是最近兵部職責任務記述,算是平常之物,又打開桌案下的柜子,都是一些雜物。
“關鍵性的東西,果然不會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李歸耕說道。
開始在書房之中尋找起暗門起來,沿着牆壁找了一圈兒,都無所發現。
“這不可能,元景侯如此重視此地,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李歸耕皺眉。
突然,他看向了剛剛最前方的猛虎下山圖,緩緩走近,用手掀開這張畫卷,在畫卷的背面,還貼着一張娟紙。李歸耕觸碰這張娟紙,在中間的位置,竟然直接將其戳破了。
將整個娟紙撕開,卻是一個方形的暗格。
李歸耕將手伸進去,拿出了一本冊子。
打開翻閱。
“這本冊子,是元景侯半年內收賄的賬冊?”李歸耕微微意外。
“七十多萬兩銀子,難怪藏的這麼隱秘!”李歸耕將賬冊放到一旁。
“但和案件卻沒什麼關係!”
這對他有用,能夠直接扳倒元景伯,但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又看向一旁的書櫃。
櫃格上,裝的大多是書籍,花瓶。
這時,李歸耕突然注意到其中的一個金屬花瓶,瓶內裝着水,插着幾朵花,順着瓶口的位置看進去,清澈的水波光粼粼,花朵的根莖在水面處發生錯位。
而李歸耕的眉頭卻皺起來。
“這個水的深度,比起這個花瓶的真實高度,怕是僅僅只有一半!”
“這花瓶的下面,難道別有空間,藏着什麼?”
李歸耕正要拿手去取下花瓶,陡然,注意到了在桌案不遠處的一個火盆。
火盆里是紙張燃燒留下的灰燼,李歸耕走到火盆前,仔細看着裏面的灰燼,
又用手薅了薅,露出下面的陳灰。
“這個火盆,應該就是元景伯用來毀掉一些秘密書信的地方,看裏面的灰燼,最近兩三天的新灰比較多,而十天前的陳灰,卻非常少!”
李歸耕收回手,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會這樣?”李歸耕不解。
“難道之前的推論是錯的?”
李歸耕坐在元景伯平時坐的椅子上沉思着。
又再次將吳仆生的案件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時間一點點過去……
李歸耕又看向了那些花瓶。
“元景侯在服用穢神丹,而在卧室裏面沒有找到穢神丹,那麼,他藏穢神丹的地方……”
李歸耕腦中浮現出火盆里灰燼的情況。
沒有去打開那些花瓶進行驗證,而是來到桌案前,拿起筆……
書房外,陸邵望着那拱門,凌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那些護衛回來了!”陸邵連忙敲門示意李歸耕趕緊出來。
李歸耕推開門,將其合上。
兩人連忙來到拱門處,假裝在守衛。
“錦袖郡主,不愧是鎮北王的女兒,我們如此多人,竟然才勉強勝過他!”護衛有些唏噓道。
這就是這些世家的天才,這才十四歲,就已經有了如此恐怖的實力了。
“好了,你們回自己的位置,這裏我們會守着!”護衛長對李歸耕和陸邵說道。
李歸耕和陸邵趕忙離開。
“快走,元景侯快要回來了!”李歸耕對陸邵說道。
二品太儒的手稿,只是影響到了當前的這座元景侯府,而元景侯在外面,可沒有被影響到,一回來,就能夠馬上認出他們。
兩人慌忙沿着走廊,向著來時候的側門走去。
於此同時,元景伯府的正門,黑色的駿馬在揚蹄,高大威猛的元景伯,翻身而下,便是衝進了元景伯府之中。
側門已經越來越近,不過幾十米。
李歸耕和陸邵快步走出去。
在踏出元景伯府的那一刻,陡然鬆了口氣。
“走,出了勛武街再說!”
走出元景伯府旁邊的小巷子。
再來到勛武街,密集的軍隊,竟然已經將進出口全都封其來了。
仔細地盤查着經過的每一個人。
“這兵部郎中,動作倒是快!”陸邵驚道。
正在這時,一頂奢華的珠光寶氣的轎子停在兩人的面前,帘子被裏面的人拉開,露出陸錦袖的那種白皙的娃娃臉。
“你們快上來!”
兩人連忙爬上陸錦袖的轎子。
陸錦袖把帘子一關,讓車夫驅動着馬車,直接無視那森嚴的軍隊佈防。
甚至於這些軍隊,十分主動地向為錦袖郡主的馬車讓路。
固然他們聽了元景伯的命令,但是,元景伯在那位鎮北王,那位掌握了大獻將近三分之一兵權的男人面前,卻猶如螻蟻一般。
錦袖郡主的馬車很快就遠離了勛武街,駛向兵書樓。
“哼!怎麼樣?如果沒有我,今天你們就完蛋了!”轎子裏面,陸錦袖叉着腰,得意洋洋地對陸邵和李歸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