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不能退
「柳家八百門客已經將整個巷子圍了起來！」。
聽到這話，饒是以秦虎的心境都是忍不住心尖一顫。
「柳家的八百門客都來了？那三劍大師，一禪先生，龍婆，象僧……」。
「來了，這些頂尖高手全部都來了，這會堂口的兄弟撐死不超過一千，就算是人數上我們也沒有什麼太大優勢，再加上八百門客全是精銳，三霸他們都差點隕落」。.
「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端了黑龍會大本營」。
聲音焦急慌亂。
說這話的時候，探眼臉上劃過一絲悲涼。
原本的黑龍會在江城獨霸一方。
即便有些衰落的跡象，可依舊還是地下勢力穩穩的土皇帝，然而就是在這兩周的時間當中。
黑龍會卻兩次給人找上門來鬧事。
前一次方涵一人單槍匹馬，就差點覆滅整個黑龍會，最後還踩得黑龍會不得不跪服。
現在，中海柳家的八百門客又是主動尋仇。
短短一波衝擊就讓黑龍會損失慘重，甚至他探眼都少了一條胳膊，這讓他說不出的悲涼，心中曾經風光無限的那個黑龍會好像已經慢慢消失了。
眼瞅着黑龍會遭到上門尋仇。
這一刻，方涵也是放下了仇恨，他又不是聾子，探眼說的話當然能夠聽到，視線落在了秦虎身上；
「先主持大局吧，上一次的事情畢竟是黑龍會為我效力，現在對方氣勢洶洶來報仇，也有一部分我的責任」。
「在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我不會對秦璐出手」。
聞言，秦虎感激的看了一眼方涵，這才調整了一下情緒；
「目前我們的人傷亡程度如何？」。
「非常慘烈，我們在各大巷口的探子除了我一個在大家的保護下活着回來送信，其他人都成為了八百門客手中的亡魂了」。
轟——
聽到這話，秦虎瞳孔不可遏制的驟然緊縮。
「柳家的人難道連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嗎？就這樣大張旗鼓的動手，難道不怕警方……」。
「八百門客畢竟是明面上的柳家護衛，這些人都有正當身份，而我們黑龍會成員八成有過犯罪記錄，剩下的人裏頭還有一半是逃犯，面對八百門客上門追殺，警方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明面上支持八百門客都算好的了！」。
「畢竟，他們可是中海柳家的人……」。
探眼又是再度苦笑一聲。
聲音中除了一絲痛楚還有三分難以名狀的悲憤。
被人殺上門來結果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昔日的弟兄一個個倒下，探眼的絕望和憤怒可以理解。
方涵聞言，也是忍不住雙眼一眯。
這柳家這一次，看來是動真格了！
想來，周小暖跟柳恆徹底鬧掰也是給柳恆帶來了不小的恥辱。
「堂主，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對方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留給我們，一進入巷子就開始清場，然後就大搖大擺的衝進我們駐地，對我們黑龍會的成員喊打喊殺」。
「再繼續下去，怕是要不多久，就要殺到堂口這邊了……」。
秦虎臉色鐵青的咬了咬牙，腮幫子鼓鼓的，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聽到黑龍會有成員陣亡，他自然也心痛萬分。
可是現在情況危急，真要死磕，他又沒那個把握和底氣。
就在這時，方涵一步上前，淡淡的說道；
「打！」。
「如果求和，或許有極小概率柳家會選擇放過黑龍會，但是那代價絕對也是你輕易承擔不起的」。
「況且一旦求和被拒絕，不僅打壓了士氣，而且還助長了對面的風頭，所以黑龍會這一次只能戰，不能退」。
「哪怕人手不夠，哪怕正面不敵，都要堅持到援軍歸來！」。
聽到這話，秦虎也是一咬牙關。
「方少說的不錯，這一戰必須打，不然的話，都對不起死去的那些兄弟……」。
這就是繁華大都市的陰暗面。
類似於黑龍會這種上不了檯面的組織，很多成員的性命只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
有些人就算是死了，官方不僅不會為他們追查兇手，甚至消息傳出去。
老百姓說不定還會拍手叫好！
畢竟，江城又少了一個禍害。
「走吧，殺出一條血路，不然的話，今天之後或許黑龍會就要不存在了」。
說完這話，方涵隨手從黑龍會武器庫里取了一把長槍。
他不擅長使用熱武器，反而是冷兵器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再加上這種時候若是使用熱武器，雙方的戰役就將上升到另一個級別。
那就不是兩個組織兩個勢力的個人恩怨了，而變成了黑·幫火拚。
要是讓官方知道，即便是今日黑龍會還能夠存在下去。
日後也將面臨來自官方和群眾的瘋狂舉報以及打壓，那也基本相當於名存實亡了。
朝着外面走去，三人都懷揣着不同的心情。
秦虎的心態有些異樣，緊張，忐忑，還有幾分莫名的惆悵。
他從未想過黑龍會有朝一日會在光天化日被人殺上門來。
但是今天事實就這樣擺在了他的眼前。
「或許是我老了吧，地下勢力總歸還是見不得光的東西，早晚也該解散的……」。
黑澀會，殺手組織，已經該漸漸退出大夏歷史舞台了。
方涵倒是沒有搭理旁邊六神無主的秦虎，而是屏息靜氣。
調整了一下狀態。
這件事情因方涵而起，他若是想要離開，自然輕而易舉。
但是方涵不會走。
不僅是因為他收服黑龍會是希望這個組織成為他手中一把鋼刀。
還有一點是出於責任。
三人越朝外面走，越能夠聞到濃鬱血腥味。
秦璐的俏臉都是微微色變。
她見過殺人的場面，可她沒見過如此大範圍的戰役。
嘩！
很快，幾人耳邊的嘈雜聲便是越來越大，方涵表情也是越發深邃。
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還有無數人痛呼以及拚死反抗的呼喊。
下一刻，隨着方涵一步邁出，眼前的視野也是逐漸開闊了起來。
注意到眼前發生的一幕。
饒是以方涵的心境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吸也是急促了起來；
「嘶！」。
地上無數殘肢斷臂。
有些是熟悉的面孔，有些則是陌生的面孔，但入目所見的每一個人幾乎身上都沾染鮮血。
幾十號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更多的還有在大範圍衝擊下不斷倒下的人影。
人潮洶湧，廝殺，混戰，鮮血，斷臂。
畫面野蠻而又原始。
只不過站在黑龍會一方的角度去看，說起來卻是多了些許殘酷。
有三道身影像是閃電一般不斷略過一道道人影，幾乎與其接觸的黑龍會弟子就沒有一個有着一戰之力。
雙方一觸即分，黑龍會弟子便是宛如割麥子一般鮮血四濺的倒下。
場面幾乎是一片倒。
「象僧，龍婆，三劍大師……」。
極目眺望，秦虎一眼便是認出了三人身份，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