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我也有責任
「秦虎，你在跟我開玩笑是吧？你是不是覺得這段時間的接觸，讓我們彼此對雙方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然後你覺得我方涵腦子壞掉了？」。
「方少，這件事情我真沒有開玩笑……」。
秦虎嘆了口氣；
「當年我賭博成癮，一次牌局，不僅輸掉了身上的全部家當，連帶着房子都被抵押給了別人，那一天我紅了眼，隨後就選擇了再博最後一把」。
「把女兒當成了籌碼，壓在了賭註上」。
聞言，方涵的感覺除了荒唐就是荒唐。
還有，如果說父親曾經會跟秦虎偶然一起打打牌這件事情方涵相信。
但倘若要是說方飛羽也參與了賭博，這一點方涵是完全不相信的。
因為就方涵了解，父親方飛羽除了偶爾會在疲憊的時候抽兩口香煙，也就再沒有什麼不良的惡習了。
「你意思你打牌輸掉了女兒輸給了我父親，然後你閨女就跟我有了一個什麼莫須有的婚約？」。
「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不過當時事實並非如此，並非是方飛羽參與了我們的賭局當中，而是眼瞅着我紅了眼，甚至還壓上了女兒，一旁觀戰的牌友方飛羽連忙上來勸我」。
「但那時候我已經上頭了，賭博這種東西，你應該也清楚，一旦人上了頭，那是誰說話都不頂用」。
「別說方飛羽一個堪堪萍水相逢的交情，就算是我老婆來了，當時要是敢阻攔我，怕是也得給她兩個大嘴巴子」。
秦虎苦笑一聲；
「所以我根本沒有搭理方飛羽的好意，甚至還讓方飛羽趕緊滾蛋，繼續浪費我口舌，我甚至不介意給他兩巴掌」。
「就在這時，方飛羽突然提出，他剛好有個年齡相仿的兒子，如果我非要拿女兒做賭注，若是輸了，今天閨女怕是就得被別人領走了」。
「那些賭徒可沒有一個善茬，就算是小女孩落在她們的手裏，怕是要不了多久孩子也會被折磨到崩潰，對於那些泯滅人性的傢伙，我其實也畏之如虎，只是腦子裏剩下的僅有一個聲音，就是搏一搏，最後一把，想辦法把我今天輸掉的贏回來就好」。
「但同時，方飛羽的一番話也點醒了我」。
「見到我有些意動，但又有些猶豫，方飛羽就繼續說道，他兒子跟我女兒年齡相仿，不如就讓他出這一把的賭注，不過這個支票不是白白給我的，若是我輸了，那閨女就得跟他兒子立下一份婚約」。
「到時候兩個孩子是否在未來成親，取決於方飛羽的兒子能不能看上我家閨女，這樣也避免了孩子被那些不法之徒帶走」。
秦虎抿了抿嘴唇，老臉也是略過一抹尷尬之色。
一個父親在外人面前把如此恥辱的過往講出來，多少會讓他有點汗顏。
方涵倒是並不在乎這一點，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秦虎；
「你意思雖然我老爹給了你最後的希望，然而你還是輸掉了牌局，所以最後你的女兒成了我方涵未婚妻，你還跟我父親在那一日立下了一份婚約？」。
「是的」。
秦虎嘆了口氣；
「方飛羽說是打算給我一個教訓，也讓我明白賭博永遠只會是害人害己，無論如何，即便是女兒當時沒有被那些賭徒帶走，但我總歸還是將丫頭輸掉了」。
「我那會的心態也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
「方飛羽就讓我給他立一份婚約，還揚言或許他兒子八成不會看上我們家閨女，只是就像他說的，要給我一個教訓」。
「讓我心中始終揣着這件事情，以後再想要賭博的時候，腦子裏想想有沒有那個資本，如何能夠將閨女贖回來」。
「那股衝動就會漸漸消退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從那之後，每當我賭癮犯了之後，只要一看到天真可愛的女兒，我心中對於打牌的欲·望就會漸漸消散……」。
方涵雙眼一眯，手指不着痕迹的在褲腿上寫寫畫畫了一下。
簡單的推算了一下。
這才肯定了秦虎一番話的確沒有說話。
看來自己和他女兒秦璐之間的確還真是有一場婚約。
一念至此，方涵心中又是忍不住略過一抹無奈。
父親沒事幹給自己弄那麼多婚約幹什麼？
光是一個周小暖就讓方涵焦頭爛額，後面跳出來的柳如煙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唯一稱得上是良緣的也就只有一個薛嬌婷了。
下一刻，秦虎砸了咂舌，苦笑着說道；
「小女在你蒞臨江城之後三番四次的想要至你於死地，其實也就和這婚約有關係」。
「自從她長大記事後，從我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一直嚷嚷着讓我把婚約退掉」。
「我其實也想找方飛羽悔婚，但是每當聯想起當初方飛羽對我的幫助，我心中又是多了一絲猶豫，人家自己都沒過來找我們履行婚約一事，或許這麼多年過去，方飛羽都把這封婚書的事情忘了也說不定」。..
「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這家事情卻成為了秦璐心中的一根刺……」。
說完這話，秦虎深深衝著方涵鞠了一躬；
「對不起方少，小女給你造成的麻煩和困擾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如果您真的看上了小女，就算是促成你們這段金玉良玉也無妨」。
「畢竟，是我秦虎當年答應過你父親的，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方飛羽自己忘掉了，我也不應該揣着明白裝糊塗，更不應該在第一次見到你之後還隱瞞這件事情，實不相瞞，上一次你找到黑龍會的時候，我甚至差點就以為你是為了這件事情興師問罪來的」。
秦虎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將他心中的真相告訴了方涵，好似給他胸口放下了一快巨石。
只是方涵的神色依舊不為所動。
青年冷冷的看了一眼秦虎，緊接着便是冷笑着說道。
「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呢，秦虎，不過看來你這個當父親的似乎也有些不太了解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什麼？」。
這話一出，秦虎一愣。
下一刻，方涵便是手指淡淡的說道；
「我建議你還是把秦璐找過來我們三方對峙吧，這女人三番四次想要我小命的理由，可不僅僅只是因為所謂的婚約呢」。
「如果光是因為婚約的事情，那我完全可以既往不咎，雖然你們父女二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行徑，讓我倍感不齒」。
「畢竟，當年父親好歹也算是幫助了你，而你卻放任秦璐找我麻煩，的確有着恩將仇報的嫌疑，但我方涵既然人沒事，那我就的確是懶得跟你過多計較」。
「況且，這些事情也都過去了」。
「但是，秦璐會跟我針鋒相對，甚至不顧黑龍會堂主你的阻攔，連番對我行刺，卻跟你口中所說的婚約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叫她過來就行，無論我最後會做什麼，我都會給你體面，不會讓你死無對證」。
聞言，秦虎頓時一愣。
真相跟自己說的有所出入？
難道秦璐找茬方涵的理由不是因為婚約？
那怎麼可能？
難道是黑龍會堂口中發佈的任務？
這也不可能啊！
黑龍會堂口所有的任務都需要秦虎親自過目。
他就是擔心招惹上一些恐怖的存在，生怕手底下的那些小崽子們愣頭青的不知天高地厚，接一些會導致黑龍會覆滅的嚴峻任務。
下一刻，秦虎微微正色的點了點頭；
「既然方少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相信方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無論結果是什麼，我秦虎都有着縱容小女行徑的嫌疑，我秦虎對這件事情同樣有着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