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毫無招架之力
「你在胡扯什麼?」那個血魔法師完全沒有聽懂羅庇阿在說什麼。
如果不是死靈法師在大聲說話,恐怕會以為他是在自言自語。
「我沒有和你說話,廢物玩意兒。」羅庇阿說道,「你這種小垃圾根本算不上我的對手,我正在挑戰的敵人,是你這輩子都不敢面對的強大。」
羅庇阿高舉起手中的法杖,朝着天空,「一群自以為是、冷漠地看着世間生死的混蛋,一群妄圖用自己的價值觀來改變我的小丑。」
血魔法師跟着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除了即將升起的太陽,別無其他。
「神經病。」他終於耐不住了,他完全不知道死靈法師究竟是在神神叨叨什麼東西。
「你的名字!」不過就在血魔法師快要動手的瞬間,羅庇阿突然發問,「你的名字是什麼,血魔法師!」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了。」血魔法師抬起手臂,一隻血紅色的飛蟲突然出現,然後爆炸,大量的鮮血濺灑開來,環繞在血魔法師四周。
「以薩摩克塞爾·蘭德諾之名,我,馬克西米利安·佛朗索瓦·馬里·伊西多·羅庇阿·蘭德諾向你問候!」羅庇阿突然大聲念道。
果然,對方在聽到「蘭德諾」這個姓氏之後,立刻停止了施法。
峰堡公爵瑞斯恩·斯恩斯改由母姓,稱之為布爾·蘭德諾。而莉絲安琪的舊情人薩摩克塞爾也是冠以蘭德諾之姓,當時羅庇阿就懷疑過這個姓氏和血魔法有着深刻的淵源。
「你究竟是誰?」那個血魔法師質問。
「現在該你自我介紹了。」羅庇阿沒有回答,反問道。
那些鮮血仍然縈繞在血魔法師身側,不過並沒有施法的跡象。那個血魔法師猶豫了片刻,才終於回答道,「薩德·艾倫·蘭德諾。」
蘭德諾!
又是一個蘭德諾。
「我是薩摩克塞爾的兒子,羅庇阿·蘭德諾。」羅庇阿說道。
「薩摩克塞爾?」血魔法師薩德想了想,他對此人沒有印象,不過聽起來的確是自己的同袍血魔法師。
「一個死靈法師,是我們的兒子!」薩德大笑起來,「可真是有趣。」
「公爵大人在哪?」羅庇阿問。
血魔法師一愣,縱身從屋頂跳了下來。那些在空中翻騰的鮮血也跟着飛下來。
「你剛才問什麼?」血魔法師發問。
「布爾·蘭德諾公爵在哪?」羅庇阿再次發問,「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找到他。」
「你的父親沒有告訴你,該怎麼稱呼我們的同袍兄弟嗎?」血魔法師薩德的聲音中帶有了一絲懷疑。
「我的父親死了,被一個死靈法師的手下殺死了。」羅庇阿回答,「在我很小的時候。」
因為薩德剛才的反應表明,他並不認識薩摩克塞爾。
「所以你成為了一名死靈法師?」
「是的,那個殺死了我父親的死靈法師收我為徒。」羅庇阿點頭回答。
「你跟着你的殺父仇人學習魔法?你可真是個邪惡的小傢伙。」薩德有些不屑。
「因為死靈法師中有一個規矩。」羅庇阿大言不慚地繼續說道,「弟子出師的標誌就是,殺死自己的師父。而我做到了,在變得強大的同時,為我的父親報了仇。」
「有趣。」血魔法師只是簡單的笑了笑,「看來你們的確比我們邪惡。」
「平和欺人,唯行熱忱。唯行熱忱,方得力量。唯行力量,方得權力。唯行權力,方得勝利。唯行勝利,方得自由。」羅庇阿念叨道。
「哼哼。」血魔法師再次發笑,「那麼,我可愛的兒子,你回來追尋布爾·蘭德諾的目的何在?」
「幫助他推翻現在的南方王國國王,建立新的斯恩斯王朝。」羅庇阿回答,「這是我父親說的,這是他原本的宿命。」
「你的記憶出了錯。」薩德說道,「死靈魔法改變了你的靈魂,你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訴我,死靈法師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當世人盲目追尋所謂真理時,萬物皆虛。當世人被法律和道德所約束時,萬事皆允。我們為了服侍光明而耕耘於黑暗,我們是奈克魯斯祭司。」羅庇阿回答。
「看來你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奈克魯斯祭司。」血魔法師薩德再次升起敵意。
「我只是接受了一個更強大的力量,你們這些螻蟻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強大。我更看到了你們這些豎井下的青蛙一輩子都看不到的真相,我遇到了你們這些庸庸之輩永遠也無法觸及的命運掌控者。」
羅庇阿的語氣越來越輕蔑,輕蔑到一旁的貝約斯塔德都開始心生畏懼。
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此時的羅庇阿真的截然不同,今非昔比。
「當你們在玩這些幼稚的權力遊戲,肆意殺害那些無辜平民的生命時,根本不知道,你們不過是頭頂那些傢伙的棋子和傀儡。」羅庇阿開始冷笑,「你們自以為的強大和控制,卻不過是一隻跑得最快的獵狗。」
「你這個神經病。」血魔法師薩德再也聽不下去這個死靈法師突如其來的嘲諷,「那我替你的父親送你上路吧。」
「兒子,你不會真的相信我剛才所說的吧?」羅庇阿卻嘲諷道,「薩摩克塞爾不過是我的一個手下亡魂。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廢話,是因為,太陽升起來了。」
羅庇阿話音剛落,莉絲安琪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而戴安娜也搭弓上箭,再次朝那個血魔法師發動攻擊。
與此同時,傑拉德爵士帶着圓桌骷髏和聖堂骷髏向死靈法師靠攏,他們舉着盾牌將羅庇阿保護起來。
恢復身體的戈弗雷和鮑德溫舉着雙手巨劍就衝上去,同時衝上去的還有縫合骸骨劍士格里弗斯。
那個血魔法師也反應迅速,抬起手臂,一注血液就射向首當其衝的莉絲安琪。
死亡騎士一個飛身,躲過了攻擊,然後揮舞長鐮劈向血魔法師。
後者也是快速後退,想要再次拉開距離。
同時,無數的鮮血撲向莉絲安琪,如同紅色的鋼鏈,將死亡騎士死死拉住。
「破!」血魔法師大吼一聲,那些紅色鮮血便發生了爆炸,莉絲安琪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
在發動攻擊的同時,血魔法師薩德還躲開了戴安娜的攻擊,然後反手一揮,一道血柱就射向了骷髏弓手的腦袋。
戴安娜的頭骨立馬被射得粉碎,不過並沒有像安卡諾那樣直接粉身碎骨,因為骷髏弓手的要害並不在自己的頭骨里。
在戴安娜被爆頭,莉絲安琪遍體鱗傷地墜地同時,戈弗雷和鮑德溫已經衝到了血魔法師的身前,兩柄巨劍同時揮下,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將薩德夾在中間。
但血魔法師雙手不停,再次用同樣的魔法,將血液變成無數條鎖鏈,生生拽住了兩個骷髏戰士的巨劍。
而奔馳的格里弗斯這時候也沖了過來,長槍直直地逼向薩德,而雙劍則是揮砍向拉出骷髏倆劍士的血液鎖鏈。
高大威猛的縫合骸骨劍士讓血魔法師判斷失誤,他恐怕以為這會是個更加強大的骷髏,所以他再次選擇後退,拉開距離。
同時他使用血魔法,讓自己漂浮在了空中。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看似強大的縫合骸骨劍士甚至不能對自己的魔法鎖鏈造成半點損壞。
羅庇阿也連忙控制格里弗斯往回跑。
遍體鱗傷的莉絲安琪掙扎着站了起來,她身上的盔甲已經報廢過半,牛角頭盔也已經破損。
那個魔法的威力實在是過於強大。
而且並沒有用多少施法時間。
傑拉德爵士這時候飛身而起,揮舞着手中的寶劍,舉起盾牌,藉著風氣魔法撲向血魔法師。
薩德被這接二連三的攻擊搞得有些狼狽,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可是他至今也沒有取得戰果。
他甚至無法確定死靈法師還有沒有後手。
所以他也格外的謹慎,不停地選擇拉開距離。
「你要是想要活下去,就幫***掉他。」羅庇阿對身旁的貝約斯塔德說道,「他可不會放過你。」
這位木葉系的魔法學徒點了點頭,「當然,很高興能夠再次和你並肩作戰。」..
說著,他就開始準備綠色的木葉魔法。
塞西莉亞站得離羅庇阿更近了。
傑拉德爵士撲了空,不過他立馬給自己的劍刃附上烈焰魔法,斬斷了戈弗雷和鮑德溫身上的血色鏈條。
戴安娜的腦袋恢復之後,羅庇阿讓她重新發動攻擊。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劃破血魔法師的衣服,讓太陽直射到對方的肌膚。
他相信,就和當初自己中了血魔法師一樣,這些血魔法師之所以會把自己藏匿起來,恐怕也是害怕直射太陽。
莉絲安琪也再次加入戰鬥,她一躍跳上一旁的木屋屋頂,快速沖向血魔法師。
薩德就像是一個癲狂的瘋子,兩隻手不停地揮舞。
但大量的鮮血在他的面前凝聚,一個巨大的血色符陣慢慢浮現。
同時,不停有各種動物出現在他周圍,爆裂出更多的鮮血。
他現在非常擔憂的是,在那個死靈法師身旁,有一個在一直準備魔法的骷髏,他已經看到了許多的白色粉末凝聚。
亡靈法術。
他能夠判斷出來,那個骷髏正在使用的是亡靈魔法。
和死靈法師這些沒有鮮血的骨頭架子對戰,他已經有天然的劣勢了。
所以薩德變得更加謹慎,沒有選擇攻擊,而是準備了一個強大的控制性血魔法。
他雙手一揮,大量的鮮血組成一個巨大的血網,把所有撲向他的骷髏都覆蓋在內。
這只是限制對手的第一步。
在這個血網魔法完成的瞬間,薩德就開始在準備新的一套魔法。
傑拉德爵士揮劍砍向血網,但出乎意料的是並沒能砍破。
就連莉絲安琪也沒有躲過,被這張散發著血腥惡臭的大網逼得步步後退。
但血網也沒有持續太久,就化成了血水跌落一地。
羅庇阿的僕從們還沒來得及重新發動攻擊,薩德第二個血魔法也已經完成。
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身邊四散開,再加上之前血網化成的鮮血,讓整個地面都被鮮血浸泡。
所有的土壤都變得十分鬆軟,最後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鮮血沼澤。
沖在最前面的傑拉德爵士和戈弗雷、鮑德溫的雙腳都深陷其中,完全不能動彈。
在房頂的莉絲安琪剛想要跳過去攻擊,鮮血沼澤中就突然伸出一雙細長的血手,將她活生生的從空中拽了下來,也陷入到了泥潭之中。
他們四個都開始下沉,半個身子都沒入了鮮血沼澤之中。
羅庇阿的命令已經完全沒法控制他們,傑拉德爵士努力使用風氣魔法,也無法掙脫。
最後,倆個死亡騎士和倆個骷髏戰士都完全陷進去。
如果是活人,現在已經是死翹翹了,但骷髏們不用呼吸,倒還勉強活着。不過只要等沼澤乾涸,他們也肯定會被擠壓而死。
更何況,薩德已經在開始準備他的第三個血魔法。
達里安想要衝上去救莉絲安琪,但他的任務又是保護羅庇阿。畢竟貝約斯塔德這個潛在的危險還正在準備魔法。
終於,這個時候,薩爾諾斯的骨矛風暴已經準備完畢,數十個骨矛在空中浮現。
骷髏法師的骨臂一揮,那些骨矛便飛速射向血魔法師。
薩德卻是露出欣慰一笑,原來不過是這樣的小魔法。連這樣的魔法都需要準備如此之久,可以肯定這個骷髏法師也不過如此。
薩德雙手不慌不忙,在骨矛射來之前,就在自己的面前豎起了一個血色之牆。
同時一個巨大的紅色印記出現在半空中,等着那些骨矛射過來。
果然,當骨矛在觸碰到那個紅色印記的瞬間,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樣,徹徹底底消失了。
羅庇阿心都涼了半截,沒想到自己攻擊能力最強的骨矛風暴,竟然就被這樣化解了?
「死靈法師,你的能力就這一點嗎?」薩德都開始為自己剛才的緊張感到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