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新的方向
將生死輪迴的權利從陰曹地府收歸回來之後,蕭戰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方向。
「師父讓我下山,是為了歷練道心,可道心是什麼樣,師父又沒有明說。」
想到自己隨着葉依若探望一個個死難者家屬,看到這些貧民小戶悲慘的遭遇,蕭戰的心靈震撼了。
所以才有了後面的舉動,甚至敕令閻羅王,剝奪其手中的權利。
「古來帝王都想長生不死,卻不知,死亡根本無可避免。死亡就是新生,生生死死才是永恆,即便如東嶽帝君,也不能逃脫。」
蕭戰想到了皇宮裏那位追求長生不老的皇帝。
「尋常人四五十歲就壽終正寢,但人體壽元都有一百餘年,只是有些人因為生活困苦,身體留下隱疾暗傷,或者操勞過度,氣血枯敗,所以才不能長命百歲。那老傢伙服用過萬金方之後,身體淤毒宣洩,生機重新煥發,不出意外的話,再活幾十年不成問題。」
隨即,蕭戰想到了葉天信和葉林氏。
這兩位老人對自己很好,讓自己感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親情。
他們也是在這世上最親密,最需要守護的人。
葉天信的身體遭受過重創,雖然經過徐神醫妙手回春,但損失的本源很難補回,壽命肯定受到影響。
即便葉天信開始修行養生功法,作用也非常有限。
她二人僅能長壽,卻無法長生。
長生,是逆天而行。
除非擁有修仙的資質,否則根本不可能成仙。
而修仙的資質,即便以王右軍和高長恭也相差甚遠,以他倆的水平,最多也就是延年益壽。
蕭戰很想讓葉依若長生,如此一來就能長久的陪伴自己。
可是想讓一個凡人長生,這已經不是艱難險阻,而是根本不可能。
無路可走,無跡可尋。
但是在雲山寺時,眾多妖魔鬼怪將葉依若供奉起來,還稱呼其為葉氏女。
蕭戰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
凡人沒有資質不能修行,但是可以通過積攢香火願力和功德,成就聖人之道。
聖人!
不僅僅是對一個人學識淵博、地位崇高的敬稱,還是超凡入聖的意思。
葉依若聽到蕭戰的話,頓時搖頭擺手。
「不行不行!我不行!怎麼可能讓我去做聖人呢?我什麼也不會,什麼都不行。夫君莫要再開這種玩笑。」
蕭戰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娘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成了聖人,青州大地上將再無官員魚肉百姓、地主盤剝窮人,再無兵荒馬亂、旱災洪澇,再無妖魔作祟、邪惡叢生。到那時,青州將會是一片人間凈土、樂土!」
葉依若兩眼憧憬,滿臉嚮往,雙手捧心,瞬間呆住。
她不知道蕭戰所描述的情景該如何實現,但她知道,蕭戰既然說了,就一定有辦法。
「夫君,妾身該怎麼做?」
「你不怕難?」
「千難萬難,我都不怕!困難只是對我一個人而言,但幸福是對千千萬萬人而言。」
蕭戰點了點頭,「你有這個意志就行!而且越堅定、越強烈約好!」
「嗯!好!」
手掌撫摸着葉依若的頭頂,蕭戰緩緩說道:「今日起,你不需要再信奉神佛,不需要再膜拜菩薩,因為你自己就是神佛。而且,你會比他們做得更好!」
葉依若似懂非懂,但眼睛中隱約浮現出一絲明悟。
「夫君,我今後該怎麼做呢?」
「爹那邊開南北雜貨,給青州百姓帶來品類齊全,價格實惠的物產,又有糧票穩定穀物價格,保障人們的生活必須。這是一大功德!」
「娘那邊開葉氏學堂,給青州百姓上學讀書的機會,尤其是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都可以入學讀書,然後培養成才,回到各行各業!」
「你這邊有官辦醫館,讓青州百姓們有了看病問診的機會,不會再因為一些小毛小病而一命嗚呼。」
「我這邊……」
蕭戰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也太雜,根本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夫君你那邊怎麼了?」
「哈哈,我這邊會全力以赴支持娘子,幫娘子成就夢想,讓青州大地成為一片人間樂土!」
葉依若嘴角微微翹起,一縷髮絲飄搖着掠過,卻被嘴角洋溢的幸福勾住。
「夫君,青州,真的可以成為一片樂土嗎?」
蕭戰雙手環抱負於胸前,朗聲說道:「何止青州,全天下也並無不可!」
葉依若輕笑道:「夫君,聖上還沒把青州封給你,你就惦記整個天下了?」
「你說的天下,和我說的天下不一樣啊!」
葉依若疑惑,歪着頭想了很久,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蕭戰卻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以及今後要做的事情。
家中其他三人都已經有了各自要做的事情,要完成的目標,唯獨自己。
「我今後要做的就是使用手中的權利,為他們三人保駕護航!」
不僅是世俗中的事情,還有修行界,以及修行界之外。
妖魔鬼怪、陰曹地府。
妖魔鬼怪有雲山寺管轄,但凡有胡作非為的,一概捕捉擊殺,罪大惡極者誅滅靈魂。
如此一來,青州地界上妖魔鬼怪人人自危。
至於那些冤魂厲魄,全都成了昭獄司的管轄範圍,任何冤情進了昭獄司都有申訴的機會。
沒有人可以在青州一手遮天。
青州百姓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麼叫舉頭三尺有神明。
一時間,給昭獄司立長生牌位的老百姓數不勝數。
他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他們明白,只要昭獄司的青天大老爺能夠長命百歲,自己就還能再享幾十年的福,自己的兒孫就會有一個清官庇護,不會被那些貪官污吏欺負。
而在昭獄司最深處,供奉着一個女子的雕像。
這裏是最神秘的所在。
尋常人根本來不到這裏,即便進來了,也不敢仔細打量雕像的長相。
如果葉依若在這裏,一定會分辨出,那雕像的長相和身材,分明就是自己。
與自己不同的是,雕像周圍不斷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着落下,沒入雕像中消失不見。
一種奇妙的改變,在悄然中積攢着、孕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