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渾身漆黑的suv車旁站了一個渾身漆黑的人。
正是江氏集團前任總裁的總助——余辭。
“我已經不是江氏的總裁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余總助。”
“好的小江總，請上車吧。”
江晚晚：…倒也不必這麼客氣。
從酒店開到公司大概20分鐘的車程。江晚晚閑的無聊，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
要說余辭的出生實在貧苦，從小在小漁村長大，家裏也沒有男丁。
他的父親在一次出海后再也沒有回來，母親鬱鬱寡歡沒多久也跟着去了。
只剩下一個年邁又瘸了一隻腿的外婆，東家扯西家借的把余辭養到了12歲以後也因病去世了。
小余辭吃着百家飯努力學習考上了重點中學，剛好那年江父扶貧扶到了余辭，供他念完了高中和大學。
大二實習后余辭理所當然的進了江氏，半工半讀，成為了江晚晚的私人助理。
也是在那一年，江晚晚失去了父母…
憑余辭的業務能力完全可以自己開個公司，但他為了報恩，選擇留在江晚晚身邊。
江父去世后，江晚晚尚且年幼，總裁這個位置完全是一個空職。全靠余辭和江父留下的幾個心腹才在江氏站穩腳跟，不至於被一群老狐狸吃的渣都不剩。
要說信任，江晚晚是絕對信任余辭的。畢竟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去到更高的位置，甚至可以中飽私囊完全架空江晚晚，得到巨額財產。
可他沒有。
上一世，末世剛開始的時候，余辭正在外地出差。
洪災還沒有那麼嚴重的時候也是一天一個電話確定江晚晚的狀態和位置。
也在努力往回趕，還再三叮囑江晚晚別出門。
直至後來全球斷電，手機沒了信號，兩人失聯。
因為洪災的關係，江晚晚也沒有再呆在江家大宅，而是和沈以冬以及吸血蟲一家人去了潤屏山。
結果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余辭被江晚晚一頓盯得如坐針氈。正準備找點話題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倒是江晚晚先開口了。
“余總助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畢竟我已經不再是江氏的總裁了。”
余辭斟酌了一下開口：“小江總有什麼打算？”
畢竟您都已經變賣家產了，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打算移居國外擺爛一生呢。當然這話余辭不敢直接說出來。
“要不你辭職跟着我吧。”
余辭？？？
“您這話很容易讓我誤會些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江晚晚不理解，江晚晚很納悶，江晚晚想敲開余總助的腦瓜子看看裏面裝了什麼廢料。
“我的意思是，辭職跟在我身邊做事吧。”
“…小江總您是有什麼別的打算嗎。”
“差不多吧，反正你考慮一下？”
余辭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小江總也知道，我沒有親人，去哪裏都一樣。
您是恩人的女兒，我自然是願意追隨您的。只是…您着急着變現所有財產是打算做什麼呢…”
“那如果我說…”江晚晚靠近余辭的耳朵，壓低音量。“如果我說我是仙女會預知，我知道馬上要世界末日，打算買很多東西囤起來，你信嗎？”
余辭……啊這…
看着余辭這一副［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鬼話但我覺得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的表情，江晚晚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免得等會就會被精神病院的麵包車抓走。
“算了，不信拉倒。”
“我信。”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既然你信我，那也不用辭職了。反正那點錢也沒用。”
“好的小江總。”
“等會簽完字去你家，把你的行李帶上跟我走。”
“沒問題小江總。”
江晚晚……“都！tm！說了！不要！叫我！小江總！”
“…好，老闆”。
江晚晚扶額。
到了公司的江晚晚化身么得感情的簽字機器。
股份轉讓協議和房屋轉讓合同一起簽。
簽到後面感覺已經不認識江晚晚這三個字了。
余辭家在一棟老小區，是很普通的兩室一廳，江晚晚讓余辭跟着自己，當場表演了一波什麼叫做揮一揮衣袖連陽台上的晾衣繩都不放過。
然後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的看着余辭。
余辭沉默着看了江晚晚一分鐘后，往後退了一步。
“喂喂喂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我只是震驚到失語。”
江晚晚盯着余辭的眼睛看了很久，彷彿在等他一個背叛的信號，隨時準備一拳砸到他失憶。
然而余辭毫無反應。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接受能力這麼強嗎。
“小江總好有氣魄，當用手機拍攝，反覆觀摩。”
千穿萬穿，唯有馬屁永遠不會穿。
“……行叭”。
江晚晚不知道該說余辭神經大條還是他接受能力良好，不過看到他接受了總歸是件好事。
“走吧，跟我去快樂購物。”
“小江總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喲，挺上道嘛，倒是省了自己威逼利誘了。
江晚晚來到一條沒人的巷子口，確認沒監控后，抬手表演了一個大變活車。
雖然已經接受了這個設定，余辭還是覺得非常震驚。
“開車吧，去買房。”
分三十年以余辭的名義貸款買下了c市地理位置最高的一棟山頂別墅，簽完合同后讓余辭開車來到了物流城。
種子店老闆第一個看見江晚晚，不知道從哪裏抄出來一個大喇叭大喊：“鄉親們，江老闆來了！集合出貨啦！！！”
余辭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江晚晚。
江晚晚挑了挑眉。
由於江晚晚已經連續收了幾天，大家都非常默契的排隊收錢交鑰匙。
余辭現在江晚晚後方看着這一通操作，表情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懷疑人生到麻木。
誰也不知道在短短半天裏，商界精英余總助經歷了什麼樣的心路歷程。
余辭……就很迷茫。
所有的錢付完已經是下午7點半，兩人只在中午買房的時候隨便找了家麵館對付了一頓，這會都是飢腸轆轆。江晚晚更是餓的眼冒綠光。
趕緊拉着余辭去物流城門口搓了一頓芋兒雞才緩過神來。
“趕緊吃，吃完了我還要去倉庫收貨。”
余辭再三斟酌，還是決定再問一問。
“小江總，您說的…那件事是真的？”
江晚晚朝天翻了個白眼，“當然啦，不然我這幾百億都拿來買買買，錢多燒得慌嗎？”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您讓我緩緩，我只是一時半會有點接受無能。”
任誰突然告訴你要世界末日了，怎麼想都會覺得這人恐怕是腦子有問題吧。
但是江晚晚又確實可以讓東西憑空消失，余辭覺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是真的很強大。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尖叫的跳起來。
“沒事，習慣了就好了，以後你會知道的，還有。”
江晚晚捏了捏眉心，不耐煩道，
“別叫我小江總，小心我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