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極限距離
有了這幾棵鐵樹,那幾根白毛就用銳利的刀刃剪掉了。
但轉瞬間,這幾棵鐵樹中居然還長出了一根白毛,而我打造的這幾株鐵樹居然瞬間就被腐蝕掉!
可惡的!
我加快了步伐,那個石台離我並不遙遠,就差一步了!
我伸出了手。
一根白毛,也自四面八方纏着我。
就像深海章魚觸鬚一樣,腳踝緊緊地纏着,那根一直縮着的白毛就像想把腳腕絞起來,腰肋還纏着,就像想用那種馬尾般的巨大力量把身體扭成麻花一樣,當身體向前傾着、費力地摸着寶珠時,脖子就會纏上。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掉進蛛網裏的蟲子一樣掙脫不開,只等着被宰的宿命。
可是明知道這個道理,手還伸在那個石台上寶珠上。
即使我無法獲得,也無法讓那個佔盡道長肉身的覺者獲得、破壞!
胸腔里發出咔嚓聲,幾根肋骨斷了,一口口血涌到喉頭,結果堵住了那個纏繞着的脖子。
我狠狠地伸出了手,差這麼點我都可以碰!
而此時,另一個白馬尾絞着手腕。
手指離那顆寶珠僅有1遠,這個可是不可觸碰的極限範圍。
夢魘道製造出的夢境世界破滅不見了。
不是受到外界的摧殘,只是我再也堅持不住夢境。
「還沒有死呢!」鍾先生覺者之聲。
我轉眼珠看向它,卻見它向我走來,抽出我腰上那把短刀子,一手拉着左手。
他這一舉動,使我本能地不放心,想把左手擺脫他,可是全身都是拂塵馬尾,我根本不能控制胳膊收回來。
他把手裏的短刀舉起來:「這背叛者的印記還應該是覺者的,跟在你身後死亡而消失那才是遺憾,還不如留着讓我知道呢!」
他說完手裏短刀猛地揮落。
望着斬不斷砍不斷的銳利刀鋒,我拼盡全力,也不能使我握在手裏的左手動分毫。
劇痛來自手腕,這是筋骨剖開時發出的痛,鮮血在剖開的手腕里濺出來,噴到那個覺者臉上。
他的這把刀,劈到我骨上,可短刀之銳利,還是把我腕骨割得粉碎,只有少許筋肉把斷骨仍連着。
「恩恩愛愛?沒割短命?這個老力實在太少呀!」
覺者邊說話邊扯了扯我左手,就像想把這手從那個斷腕里硬扯出來似的。
這就像挨抽筋撥皮般的疼下,我眼睛一黑,淚水和鼻涕一齊奪眶而出,嘴巴也張得大大的,但聲音怎麼也叫不出這扼住的咽喉。
而且這段時間我覺得身上有點冷。
起初我還以為這是一場死亡降臨的情感,但隨即我覺察到了一些不一樣。
因為這涼意不是冷,是涼爽。
在這種感覺下,我覺得手腕已經沒有這麼痛了,身體上的羈絆似乎已經全部被揭開。
沒有!
不就是好像嘛!
當我摔倒到地上時,才知道這些身體上的羈絆真的消失了!
一切拂塵馬尾不見了,喉嚨那口鮮血總算咳出。
本想是那個覺者另有一計,可當我吃力地扭過頭去看他時,才發現自己也滿臉懵逼地望着不遠處屍骸。
我扭頭望去,但見那具屍骸頭上出現了三朵怒放的蓮,五色霞光由這三朵花中釋放出來,聚集到天空中就像一團祥雲。
三花聚頂五氣朝!
那五彩雲下,萬法退去,就連剛纏我一身拂塵馬尾都是仙代留下。
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能見到這樣的情景,沒想到在死者身上見到這樣的情景。
儘管也有驚悸,但來自左腕的痛苦使我在驚悸中恢復得比覺者還快!
我猛地撲到那覺者抓住我左腕上的那隻手,張口朝他腕上咬一口。
在這個時刻如果不是自己還可以放出頂上三花來對抗那朵祥雲的話,沒有什麼法術是自己無法施展的!
而且我也不相信他能發揮頂上三花的作用,畢竟這是需要修行的,但是不可能是前世傳承下來的。
果然這次那個覺者並沒有逃過,我猛地咬住了它的腕部,使勁地甩動着脖子,把它腕部的大塊肉扯掉!
即使擁有永生的血並不意味着沒有痛苦。
亂葬山覺的人那算個異數吧,挨我砍都沒眨眼,可我就不信眼前的這個人不怕痛。
被我咬得鍾南山覺者痛苦地叫了起來,趕緊放開了左手。
我剛擺脫了它的羈絆,便急忙回頭抓石台的第三顆珠,然後轉身朝不遠處的隧洞奔過去,顧不上想這到底是出口,還是死角。
看到我跑了,鍾先生覺者趕緊掏出拂塵揮舞兩下,看無效后,怒不可遏地握着短刀朝我前世屍骸頸部猛戳。
這終究不過是一具屍體,頸椎短小,和砍頭沒有多大區別,頭上三花瞬間枯萎不見,五色祥雲全部消失殆盡。
離開這三朵花兒的約束,又會使用法術的鐘覺者連忙揮一揮手中拂塵,無數根白毛在我背後襲來。
而我恰好這時腳上踩住了一粒石子,本來腿本來是被那根馬尾幾乎絞死的,如今踩住一粒石子,腳腕部立刻發齣劇烈的疼痛,好像摔斷了似的,全身重心不穩地瞬間倒地。
當我摔倒時,我握住手裏的珠子,朝地面砸去。
總之就是不能逃,所以這個珠子會被毀掉!
我正是懷着這種心才把這顆珠子壓到了地面上,沒想到這顆看上去像玻璃球的珠子竟然堅不可摧,壓到地面不說破碎,甚至沒有一絲裂縫,只是突然冒出藍光。
我目光正對那顆珠,立刻被藍光晃得啥也看不清。
與此同時,一個又一個片斷在腦海中不停地閃現,猶如走馬燈。
人們臨終前會回想起他們的生活,而我幾次瀕死時就經歷了這種感受。
於是我意識到這次似乎和瀕死時的心情有些不相似。
如何評價?
我所見到的不是我的生活,而是我今生所去過的任何地方。
兒時就讀的學校、祖父居住的舊居、御四門守護着的大地宮、仙人亂葬之地祖洲、鍾南山下的道觀...以及去此前去過的、鄭詩函病房裏。
好想多看看她。
心裏是這麼想的。
突然覺得身上像裹着東西似的,並沒有感覺到痛苦,倒是有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在這感覺下我進入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