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死亡和誕生
臉皮兒被滿地砂石割破,又火又痛。
背張三橫倒在一邊。
我趕緊爬下床,顧不上臉上的痛苦就把張三橫扶離地面,望着雙眼緊閉着的張三橫心裏涼了半截。
「嘿,快起床。嘿,不要死呀你呀!快起床呀!」
我晃了晃張三橫,喉嚨里傳來哭號聲,我不害怕死亡,但請別一下就把周圍那麼多人搶走呀!
能的話,寧願再丟掉天道的蹤跡,也願意被大家永遠遺忘,但別那樣,別讓自己真的什麼都得不到。
「你...想把我搖死吧!」弱聲從懷中傳來:「修士!這麼有易死呀!保命手段多!」
低頭一看,張三橫眼皮都抖了。
「活着!」我笑得前仰後合,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從來沒有這麼令人想要嚎哭過的快樂!
儘管笑得前仰後合,淚水還是不住地順着眼角流了出來,要是此時,別的男人還在旁邊該有多好!
「不要笑了!你這是在笑呢?還是...在哭呢?」張三橫道:「走吧!我聞到一股惡氣!」
不好吃嗎?
沒錯,張三橫和我不同,他的眼睛雖看不見靈體,但鼻子能聞到怨靈等氣味。
這還是亂葬山嗎,覺者們在此還設了哪些圈套?
我急忙扶着張三橫準備起身,但兩條刺痛的腿又彎曲着,似乎這腿一時還不能站立。
我試着動員身體中夢魘力量再次發揮夢魘道博。
可身體裏夢魘力量一旦運行起來,臟腑便疼痛難忍,不知是以前急火攻心讓我本來暗傷累累臟腑更傷了。
夢魘力量是否也無法動員起來?
兩隻胳膊也因勞累而使不上勁來,沒辦法重新激活心臟的力量嗎?
我摸着左眼嘆息着,毫無時停能力地合作着,這個安然無恙的左眼此刻只能用來觀察事物。
這次失敗了,也實在是夠悲慘。
我席地而坐,和張三橫相互靠在一起,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煙點燃:「對不起!」
「不要告訴我抱歉。」張三橫道:「還是抽我的煙吧,這手疼得要命!」
我把煙往他嘴裏一放,張三橫狠抽了兩口:「師叔算卦實在不準確,這個大地下室都沒挖好,我會死呀!」
我抽着僅剩的一半香煙,四周響起嘩啦嘩啦聲,當夕陽逐漸隱去地平線之下時,我看見四周地下伸着一隻手
不知何時,埋葬於此的遺體爬出地面。
一具具爛了的屍體從站立到那個剛剛誕生的半個月下,一個又一個屍體歪歪斜斜地、步履生硬地向我們走過來。
真好,為我們這個最後場景所佈置的其實就是那些毫無知覺、只追着活人血肉之軀散發香氣的低級殭屍們。
我望着離我很近的殭屍,把手裏的煙頭彈到那個殭屍大開口。
煙頭把那個殭屍舌頭烤出滋滋聲,但殭屍們不覺得。
殭屍發脹但很強壯的手指扣在我肩上,就像想把我的肩胛骨捏得粉碎,可我此刻已無力反抗掙脫,只可能像老鷹捉的小雞仔那樣被拽出地面。
而接待我的卻是它臭烘烘的嘴巴。
我閉上雙眼屏息迎接終幕。
砰的一聲!
就像眼前有物體破碎的聲音,冰涼黏稠的液體飛濺在臉上。
把自己提起來的力不見了,又摔倒了,身體這次又壓着個。
我睜開眼一看,原來是抓住我雙肩的殭屍變無頭屍了,不一而足,其餘十幾隻殭屍全都變無頭屍了。
這樣的變故使我一愣,不知那個亂葬山覺的人還會耍些什麼把戲。
是不是另一種腐肉蠱?
我摸了摸臉蛋兒,臉皮還是有的,不就是腐肉蠱嘛,那是什麽回事呢?
分明能一下子把我殺了,亂葬山覺的人就不用多費心思了嘛。
正當我納悶不定之時,旁邊傳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驚喜聲:「你這樣做是不是已經做好認命走向死亡的心理準備了呢?」
我扭着頭順着那個忽然想起來的聲音望去。
月光下,站着幾個身影,渾身是灰,很狼狽。
見到她們,淚水再也止不住。
「嘿!你這個人居然大哭起來,嘖!可惜手機壞掉了,要不然非得拍你這樣的照片才行!嘿!你這個孩子,到底是害怕呢,還是拚命呢?」
白曉走上前來看了看我,說道,儘管這副譏諷的樣子顯得多麼可恨多麼可恨,但這時他感到很和藹。
我抹了一把眼淚:「不要說這些無用的話了,鄭詩函在哪裏?有濤子在,它們還是很安全的!」
「鄭詩函嚴重受傷,昏迷不醒。白曉一臉嘲諷地收斂了一下:「周明濤不見了。除此,可斷定共有5名組織成員被殺、12名重傷、7名輕傷,其中周明濤等6名組織成員不見了「。
「濤消失了?!」我急中生智,結果又倒了下去:「沒辦法啊!只有他沒辦法啊!他身上長了永生之血,今天肯定還活着呢!」
「嘿!你就不看出來了嗎?」白曉壓住掙扎着要起身的我道:「對方算咱們大家,你們以為對方能注意到一個有永生之血的男人嗎?即使殺不死也要把周明濤管住!」
我看了看鐘南山的走向。
我從祖洲上突然出現我所見過的死仙人、被種進我身體裏的植物、抽去永生之劍的仙人屍骸。
覺者還能種花嗎?
要是可以,濤子就逮到了。
我趕緊掉頭向鍾南山方向爬行。
白曉拉着我衣領:「你為什麼?」
我賺了白曉一雙手:「你把張三橫給帶走了!快回來瞧瞧吧!」
有白曉她們在這裏,張三橫安全不需要***心,我能回去看一眼,走把濤子還給你!
就在這個時候,但突然一隻腳蹬到我後背,弄得動也動不起來。
我吃力地扭過頭去一看,原來是鄭詩函所在小隊那名大隊長,同樣身受重傷整個右臂不見了蹤影,左右眼同樣受傷纏上了繃帶。
他踏在我背上,彎下腰來,用剩了一隻左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會不會回來送死,跟莽夫似的!」
「滾開!」我大聲地對他說道。
我只會給他留下很壞的印象,此刻更有一種反感的感覺。
「濤子就是我的哥哥!我...」。
「「他還是我的弟弟呢!
那人咆哮着打斷我,用那隻負傷的左臂把我抬離地面,胳膊上的傷又因這麼大幅度的運動而瓦解,鮮血在繃帶里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