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今天大結局了嗎(六十)

第 60 章 今天大結局了嗎(六十)

*

「兄長,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你總這樣慢待阿虎。」

韓畫嬌蠻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阿虎也是我們的親弟弟,又比我們小這麼多。我們總是該多疼疼他的。」

韓靖揮退了心腹,面具后的臉露出了詭異興奮的笑容。

他站起來走向韓畫,聲音很溫柔,「不過是個孽種,不值得畫畫如此費心,有空的話多和阿令出去逛逛。

阿兄還有公務在身,你先回去吧。」

韓畫氣悶地看着面具,但她知道兄長的公務是不能被打擾的。

「我走了,晚上來找你。」

「去吧。」嬌寵妹妹的兄長很快收起了笑容,「在哪?」

心腹復又上來,「在府里南邊的地牢裏。」

這座城主府,在歷任城主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四個方向的地下早已佈下了了四座地牢。

被關進這裏的人,都是不方便進入正常的司法系統的,城主府的私犯。

比如現在抓到的這個間隙。

韓城主跟着指引的人,一路穿過城主府的挺抬樓閣,入了一間空院子。

空院子的牆上有着不少血跡。

有的顏色鮮艷一些,有的已經歸於暗色。

這都是故意或無意闖入這裏后,被就地擊殺的人的血。

暗門打開,地面的陽光極其有限地照入地牢門口一角。

韓靖嶄新的高筒靴被地牢中撲面而來的陰森染上了一絲血腥味。

隨着越來越往地牢深處走去,徹底一絲光亮也無,血腥味越來越重,濃郁到讓人喘不過氣,各種燦烈的叫聲不絕於耳。

韓靖對血腥味沒有表現出半分不適,如在花園中閑庭信步。

他們停在了一座守衛極其嚴格的鳥籠形監獄前。

牢籠上到處纏着粗如手臂的鐵鏈子。

韓靖吩咐人把牢籠打開。

被關在裏面的人已經失去了一根手臂,被打得面目全非,一隻眼睛紅腫如核桃。

他趴在地上,神情麻木茫然地看向韓靖,連睜全一直眼睛都艱難。

韓靖在他面前蹲下,鑲着的金絲華麗衣擺在地上鋪開。

韓靖端詳了他一會兒。

這個人嘴角艱難地扯扯一個嘲諷的笑容。

韓靖也笑了。

「果然是你。」

面前這張臉,韓靖並不陌生。

城主府中僕從無數,能被他記住臉的寥寥無幾。

但這個人他記得。

這個人是他書房裏伺候洒掃的三等侍從。

向來安分守己,直到他進入了被懷疑的名單。

韓靖用手背拍拍細作的臉,「你倒是條挺衷心的狗,到現在還不肯把你的的主人說出來。」

這個人眼眸中嚴重充血,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韓靖面具下的臉驟然殺氣騰騰,抬腳重重踹向了細作的心窩。

細作的身體飛了出去,裝在欄杆上,掉下來后一動不動了。

韓靖眼中忍着殺氣騰騰。

「你求速死是吧?放心,本城主一定會抓到你的弱點的。

你入府多年,難道沒有親近之人?就看你願不願意為了你的主人讓他們死了?」

細作的指尖動了動。

韓靖出地牢后,依舊不解氣,隨手就殺了一個人。

那個細作,他說了三個字。

二椅子。

韓靖氣得渾身發抖,回到書房后,在水盆邊撕心裂肺地嘔吐起來。

另外一邊,城主府有名門客,正無所事事地拿着一枚抹額,非要戴到另一個人頭上。

「你讓我試試看!」

「你有病啊,沒事幹就曬太陽去,再不然就睡覺去,折騰我幹什麼。」

「胡說,這可是大事。干好了,封妻蔭子不在話下。」

「神經病,這話你一年要說多少回?還說不膩呀?」

門客拿着抹額,眼中有着志在必得的篤定。

「這回啊,可是真的。」

「欸欸!你別跑!我這裏還有幾條薄的厚的抹額,你都給我試試看。」

那人被這門客纏得沒辦法,只能虎着一張臉,任憑對方擺弄了。

「這就對了。且讓我好好看。」

但他很快就又受不了了。

把他當個玩偶一樣試各種各樣的抹額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他粘一顆米粒在眉心中間。

是不是有病?病得不輕啊!

拂月城城主府的人動作很快。

很快就找到了細作的相熟之人。

一對奴籍的姐弟。

姐姐清秀溫柔,弟弟年還小,都在韓靖的小廚房裏當差。

這對姐弟很快就被揪到了韓靖的面前。

韓靖吐得難受,敞着衣領歪在橫榻上,看了他們倆一眼。

兩姐弟跪在地上,弟弟嚇得哇哇大哭,被姐姐一把捂住嘴,顫顫巍巍地不敢說話。

他們是下等僕從,從來沒有資格到主人面前來的。

書房門被叩響。

「大人,有位門客求見。」

「叫。」

韓靖閉着眼睛,伸手抓過面具戴上。

門客很快進來了。

一見地上的姐弟倆,微微一愣,「大人,小人有要事向大人稟告,還請大人屏退左右。「

韓靖瞭了他一眼,道,「沒事,這兩個是死人,直接說吧。」

地上的姐姐眼淚直接掉出眼眶,依舊不敢動一下。

城主說他們是死人呢……

他們要死了嗎?

「是。」

門客一聽,重新堆起了笑容。

「稟城主,小人懷疑,今日在堂上和大人共飲的葉勾月葉公子,很有可能是那位名滿天下的姑蘇顧氏少主,顧宴清。」

顧家玉郎的名號,滿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見過他本人的,全天下又有幾個。

顧宴清除了出身和手腕,更出名的就是那張如神似佛的玉面。

而這張玉面上,最熠熠生輝的就是眉心那顆硃砂痣。

那個葉勾月的面容,他很確定全天下難以找出幾個男子與之媲美,更巧合的是,他剛巧佩戴了抹額,遮住了眉心。

這可不可以理解為,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容貌太惹人注目,故意遮掉了這顆眉心硃砂痣。

「顧,宴,清……」

韓靖輕喃,「你說他是顧宴清……」

其實門客並不清楚是不是顧宴清,他畢竟沒有見過,

但他知道城主怨妒美男子。

如果可以踩着這個人的骨血向上爬一步,和樂而不為呢?

門客殘忍地笑起來。

當今天下,逐鹿中原的各路英雄豪傑中,就屬顧宴清最智計無雙,誰不想輔佐這位成就霸業,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幸運的。

他沒有這個幸運沒關係,若真的被他猜中,殺了顧宴清,難道不比輔佐他更令人血脈噴張?

即便死了,他也能記得顧宴清這樣的天之驕子,照樣死在他的手裏。

若真的能弄死顧宴清,他死都無憾了。

韓靖坐了起來,口中依舊在輕喃。

「是他……」

其實韓靖的感覺要比門客的強烈的多,只是一開始並沒有往這方面想而已。

是了,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跟他暢談,卻讓他感到舒適無比。

哦。他被顧宴清給玩了……

真是可惡啊……那個人竟然是家世背景好到那種程度的人……他的人生竟然順暢到這個地步,一出生就什麼都有了!

他連腦子都玩不過他!

但很快,韓靖又高興起來。

可顧宴清,現在在他手裏。

他可以捏死這個受盡偏愛的貴子。

門客見韓靖癲狂地大笑起來,知道自己這回做對了。

「顧宴清是姑蘇顧氏嫡支長房嫡長子,就連洛川顧氏也臣服於他,朝內朝外支持者甚廣。

可縱觀歷史,這般的天之驕子是沒有幾個可以善終的,他們的命運,終究是個真正的英雄做墊腳石。

他們死在真英雄手裏,做大業的奠基石,這才是他們的宿命。

而大人,你就是那個天命所歸的英雄。

只有英雄,才會一路坎坷,最終登臨帝位,這都是上蒼賜下來的考驗啊。

還請大人暫時放下心中的仁義,誅殺顧宴清。」

這門客委實是個人才,話說得實在高明。

乍一聽沒有問題,實則偷換了好幾個概念。

明明對葉勾月只是懷疑沒有任何依據,在他的話中,卻已經將兩個身份劃了等號。

然後再是三言兩語,將顧宴清和歷史上所有的天之驕子都聯繫起來,彷彿韓靖若是殺了顧宴清,就等於是將所有的驕子都踩在了腳下。

這般誘惑,沒幾個人忍得住。

韓靖站起來,門客臣服地跪下。

「你倒是會說話。」

門客興奮地努力不表現出張狂。

「大人謬讚了,小人不敢。」

「以後別說了。」韓靖輕飄飄地丟下一句,「來人,把這人舌頭拔了。」

便走了。

留下門客驚駭欲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人!大人!……」

來不及了,已經被蜂擁而入的人捂住了嘴。

地上的兩姐弟被提走了。

韓靖又去了地牢。

把兩姐弟丟到了細作面前。

韓靖笑眯眯地雙手抱臂,靠在欄杆上。

「你打算讓這兩個人怎麼死呢?本城主都聽你的。」

細作顫抖地閉上眼睛,睫毛水分模糊一片,顫抖不聽,手指蜷縮。

韓靖百無聊賴,「兩個都是踏實的好孩子,在這城主府,不說富貴,最起碼也是平安一生。

可惜了,被你連累。」

抱着弟弟的姐姐突然大叫起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只有十九歲,我弟弟只有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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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是女扮男裝的暴君(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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