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有事發生
凌錚這死小子怎麼還不睡?
虧她還特意深更半夜悄悄摸出房間,打算把空間裏堆放着的野豬移出來放在地上。
可惜,無論她多麼仔細,拖野豬的時候還是發出了一絲響聲。
可那也只有一絲而已!
凌錚他是啥耳朵?這麼靈敏的嗎?
她正辛辛苦苦的拖豬呢,耳邊卻突然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宿主快躲起來,凌錚起床啦!”
嚇得她渾身一震,來不及反應,立馬縮進門口的死角角里。
長久的閉氣斂聲之後,凌錚終於回房了。
可喜可賀!
寧歌立刻小跑回了房間,將半掩着的門悄然合上。
“宿主主,剛才實在是太兇險了,差一點男主就要發現你了!”
空間裏的小系統也一副癱軟在沙發上的模樣,瞧上去怪可憐兮兮的。
“沒辦法,凌錚沒見過凌小花的真正樣子,不然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去,藉著解手的借口扯幌子了。”
當初一人分飾兩角的弊端就在這裏。
系統局給與她的用於幻化人物的力量是固定的,而這個小世界的天道並不允許局裏協助她,寧歌只好估量着兩個人物的戲份,在關鍵時刻幻化成不同的形象。
天道摳摳搜搜,導致寧歌日常幻化時極為小心注意,認真分析了凌家村所有人物的戲份表后才決定將大半的幻化力量用於塑造“凌婆婆”上。
可如今與男主相處了這麼久,眼瞧着“凌婆婆”戲份快結束,寧歌難免放鬆警惕,將力量慢慢集中在了幻化凌小花上。
經由全部幻化力量的凌小花容顏自然不俗,更何況還有寧歌自身妥當的保養,那小臉兒嫩的,掐一把都能讓村裡人抗洪一周。(開玩笑)
寧歌愛俏,加之凌小花年紀小身子靈活,上躥下跳來去自如,因此更多時間裏,她都愛幻化成小女孩偷偷出去晃蕩。
白天裏自然也是以這副面貌挑逗小凌錚的。
在這個小世界裏,寧歌的戲份並不多,她所扮演的兩人中只有一人與男主有直接接觸,至於凌小花與凌錚,兩者並沒有在凌錚的回憶中共同出現過。
從頭至尾,“凌小花”只是一個挂名存在的角色而已,並沒有在凌錚回憶中佔據絲毫地位。
而在平時相處中,寧歌也一直將“凌小花”與凌錚錯開生活,二人或許只聞其名而從未謀面。
且凌婆婆所穿插的回憶也只在凌錚少年時期。
這也意味着再過不久,“凌婆婆”離世,凌錚再次無家可歸后,小世界的進度才會慢慢推進。
那之後的凌錚會遇見這個世界短暫的情緣,並與她喜結連理,而後因某些機緣巧合趕上徵兵熱潮。
凌家村的戲份一了結,她變成不受身份束縛的自由人,屆時再大大咧咧以凌小花的容貌示人,而這個世界唯一知曉她樣貌的凌錚此時已在萬里之外的邊關,就算遇到她也不知道她是誰,她可不就自在逍遙了!
任務可不就完成了嘛!
這也是為什麼寧歌現在時常以少女的模樣出現的原因。
容易!實在是太容易了!
只在前期認認真真扮演一番,後期可以無限暢玩,這任務她可以來一百個!
“宿主主,雖說這個世界只是讓您維持人物身份助男主推動進度,可您也不能懈怠啊,您可別忘了,大大叮囑過您的,讓您在這個世界好好表現。要是得到天道的賞識,您的冥王天雷說不動會減點力度呢~”
畢竟宿主可是一出小世界就要被劈的能人啊。
“得了吧,這仨世界的天道能是一個天道?”
寧歌窩在床上慵懶的擺擺手。
百合花之前向她科普過,每個小世界運行起來都需要浩瀚的能量,每位天道縱使力量磅礴也只能維持一個小世界的運行流轉,以保證小世界的居民生存。
雖然她進入的這三個世界屬於銜接世界,可那也是三個分開的界面啊!
不得有三個天道撐着才行?
要說這個世界的天道就是第一個世界的天道,她不信。
“可是……”
小系統琢磨着語氣,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您或許不知道,第一個小世界和第二個小世界的天道是由這個世界的天道孕育出來的呢~”
“按照人類的話來理解,這個小世界的天道生了雙胞胎呢。”
“???”
“等等等等,你等我捋捋思路啊,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個世界的天道其實是個大佬對吧?”
“嗯吶~”
“那大佬為什麼會蝸居在這個小世界?”
這裏只是凌錚上輩子的回憶世界而已,若不是第二個世界的天道一言不合將她丟到這裏來,說不定還不會開闢這個小世界好吧。
“宿主主不允許天道養老嗎?”
“……”
“恭喜宿主主,您可是第一個進入新開闢小世界的人哦~”
呵。
並不值得恭喜好嗎?
她就怕這個世界一言不合,天道又開闢一個小世界把她丟進去怎麼辦?
那或許是凌錚上輩子的上輩子?
淦!
俄羅斯套娃嗎?!
不過……
突然聽到天道還能生娃,寧歌怎麼就有種神話破滅的感覺呢?
和小系統閑聊了半晚上,寧歌終於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寧歌仍在睡夢之際,隔壁的小房子裏,凌錚已經半推開門閃身走了出來,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慣常起得早。
從前是因為環境惡劣,居無定所,夜夜都在防備蟲蛇蟻獸,絲毫不敢大意。
如今起得早,或許是因為不習慣吧。
看着院中的野豬屍體,凌錚停下腳步,蹲下用雙手環住野豬蹄,正打算拖動,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扭頭望着正屋那扇閉合嚴實的房門,頓了頓,還是默默鬆開手。
他比劃着野豬的體型,又估量着自己能夠承受的重量,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先扛起來再說。
將豬留在院中,來來往往鄰居看了,少有不起歪心思的。
雙腿半蹲着蓄力,雙手握住野豬四蹄,眼神銳利一瞬,立刻屏氣起身。
片刻后,野豬紋絲未動。
凌錚:……
似乎有點困難。
這方陷入沉思之中,另一邊,暗戳戳偷窺凌錚動作的系統搖了搖頭,白色的屏幕中默默浮現了六個點點,盡顯滄桑。
“宿主,我用0.5積分幫你您扛只豬可以嗎?”
寧歌:睡得香甜。
“好的,您默認了。”
真不怪它亂用積分,實在是這個男主寶寶太慘了,這隻野豬都有三個他重了,咋可能搬得起來哇?
刷完積分,看着再次在院中屏氣嘗試着扛豬,並且瞬間就扛起來的男主震驚的小眼神,系統滿意的退了。
系統:深藏功與名。
……所以當初宿主為啥不直接搬到廚房呢?
上午才悠悠轉醒的寧歌撓撓頭,聽着系統聲聲控訴,她睜大尚帶酸澀的眼睛,不可思議的回道,“對誒!我怎麼沒想到?”
這樣她還可以直接避開凌錚啊!
一舉兩得誒?她居然沒想到?
寧歌:系統誤我。
系統:宿主誤我。
……
吃過早飯,寧歌照例躺在屋檐下的涼椅上有一晃沒一晃的搖着,椅身發出嘎吱嘎吱的悶響,正好伴着寧歌安眠。
還沒醞釀出睡意,大門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幾聲高昂尖利的叫聲隨之透過門縫鑽進寧歌耳中。
“凌家姐姐,凌家姐姐,是我,張媒婆兒,你給開開門兒……”
“奇了怪,我門整天閉得嚴嚴實實,她怎麼就知道我一定在家?”
寧歌不耐煩的將身上的小被子撩在椅子上,正氣哄哄衝過去開門,走到半路又想起拐杖來,雙手撐着拐杖開門,還不等她說話,對面笑的諂媚的張媒婆又是一籮筐話丟了過來。
“喲,姐姐今日瞧着精氣神足,臉色紅潤得很啊!”
要不是你過來煩我,我臉色還能再紅潤一點!
寧歌斂目,只順着意思笑了笑,沒有主動開口。
兩人站在門口片刻,許是靜默得媒婆不習慣,她看了看寧歌,眼神兒又不自覺往裏面瞧,一張塗滿白粉的臉頓時又笑成一朵花來。
“瞧瞧我這記性,姐姐怕是忘了。前日咱們不是商量過嗎,你家小花的事兒?就那李大根兒,哎喲,心水你家小花不淺喲,這不三天兩頭催着我張媒婆來姐姐家瞧瞧,看看姐姐中不中意人家,若姐姐應了這門婚事,以後可不得躺着享清福?凌家村沒有丫頭的人家都羨慕姐姐呢。”
張媒婆甩了甩帕子,一股劣質脂粉味頓時刺得寧歌往後退了幾步,還真叫張媒婆進了門。
她左顧右盼,腳步一再往裏踏,見房門合得嚴實,她有心想去推開,又見寧歌臉色不好,這才緩了動作。
“老姐姐喲,這世道你也知道,一個丫頭片子能換糧食,那可都是好運道的事兒,更何況咱們凌家村呢?這鄉里鄉親,遠近村落里,誰不知道凌家村風水好哇?這小姑娘可不一個個水靈水靈的,惹人喜愛嗎?我可都聽那李大根兒說了,你家小花丫頭指不定也心水人家,只是麵皮薄,等男人家開口呢!”
呸!
寧歌懶得跟她逼逼賴賴。
“系統,關門,放狗!”
“……咱們哪來的狗?”
“用積分換。”
“不行,宿主主的積分不能用於兌換活物。”
“行,我來。”
一聲拐杖落地的輕響,正講得天花亂墜的張媒婆突然驚恐的瞪大眼睛望着寧歌,捏着帕子的手顫巍巍,一個不注意,脂粉帕子已經落了地。
“你,老……老姐姐,你可別嚇我!”
眼看着對面的老人突然倒在地上,渾身抖得越來越厲害,張媒婆就嚇得又往後退了好幾步,她猛的抬頭望向門口,只覺得隱隱約約有幾個人好像正要往這邊來瞧瞧動靜。媒婆嚇得憋了一口氣,嘴裏念叨着晦氣晦氣,也顧不得地上的帕子,急急忙忙就徑直跑出了院子。
不干她的事兒,不干她的事兒。
老姐姐是要死的年紀了,和她有什麼干係?
哎喲喂!就不該一時手快接了那錢,若凌家老太太真有事兒,她真是有嘴也說不清啊!
呼~
世界終於安靜了。
地上趴了半天的寧歌見沒了動靜,這才一股腦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彎腰將拐杖撿起來,步伐輕快的走過去關上大門。
要是那媒婆再走慢點,她鐵定用糞淹她。
剛轉身沒走幾步,身後的大門又被人拍響,只這次的力度十分溫和,聲音聽得不很刺耳。
寧歌又只好捏着拐杖道具去開門,還不等她說話,來人就將身份道明了。
“可是凌家婆婆?”
來人一襲灰色長衫,袖口領口處都洗的泛白。他身形瘦高,雖面容枯瘦,精神卻十分飽滿,連帶着略顯古板的山羊須也呈現出幾分清高之意。
寧歌愣了愣,麻利的點點頭,“我是。”
“在下姓程,乃村中私塾先生,此番前來正是為了凌二狗一事,凌婆婆可有閑暇?”
不是,初初聽到凌二狗一詞,寧歌當真晃神良久。
這位看來就是凌錚回憶中備受他尊重的教書先生了。
兩人坐罷,程先生也就沒有客套,直接切入主題。
“在下幾年前收二狗為學生一事,不知婆婆可有耳聞?”
“聽過的。”
不止聽過,還險些被踏破門檻來道賀的村民給鬧耳鳴。
程秀才是何人?那可是鄰近幾村共有的唯一的教書先生!
交束脩來進學的學生與先生私心收下的學生,其間可謂天差地別。
凌二狗那小子是村裡人見人厭的倒霉鬼,可有一日,這倒霉鬼竟越過自家寶貝疙瘩成為了先生的弟子,這可不得讓村裡人震驚良久?
說是來道賀,其實也就是暗中用話酸她,更有的還在猜測她家凌小子是否用了什麼不明朗的手段矇騙了先生,此類種種,寧歌想想就頭疼。
教書先生來登門這件事,寧歌可從沒有料到過。
“不瞞婆婆說,二狗是個有天賦的孩子,他聰慧過人,心思敏捷絕非常人,在下斷言,日後數年,這偏僻的小村莊定然困不住他。”
“在下既收了他為學生,自然心裏也將他當做自己至親的孩子,對他的前程關心不已……”
寧歌越聽越明白,感情這人是來表忠心來了?
可凌錚也不在啊,他現在該是在上課呢。
上課……
等等!
凌錚在上課,教書先生卻跑來她家?
這明顯有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