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武館的目標
傅衍一路來到城門口，沒有再遇到意外。
他將馬兒交給城衛，交待了衛初的交待。
守城的兵衛聽到他剛從白馬縣過來，都表現得很熱情，連問白馬縣裏的情況如何。
傅衍簡單說了情況，說得極為含糊。他推說他只是跟着衛初做事，很多事情都不明白。衛大人應該過幾日就會回來，請他們問衛大人。
他知道白馬縣的事情涉及許多機密，不清楚能不能說，就算能說，也不該由他來散播。
離開城門之前，一個兵衛低聲對他說：“城裏現在不太平，進城后須得小心。”
傅衍謝過提醒，走進城裏。
城中氣氛有一種蕭索之感。天氣變冷，出門的人本來就少，加上昨晚的喧嚷與殺戮，城中人心惶惶，開門做生意的也少了大半，街巷中變得極為冷清。
他有些納悶，城中有這麼多流血之事，守城兵衛的神情卻未見得多麼焦灼，彷彿與他們無關似的。
帶着疑問，傅衍快步返回武館。雖然只離開幾日，他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武館裏的氛圍一片肅殺。他離開之前，武館裏就很緊張，經過昨晚的事，更是如此。
他聞見空氣里有血腥味，但地面上已經不見血跡，只有折損的樹枝上掛着的破布片和凝固的血印，提示着這裏曾有過一場大戰。
傅衍徑直走向內務處，向葉臨回報。
他知道衛初和黎陽城之間的消息傳遞極為靈通，心想葉管事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便簡略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他說得很有技巧，跟自己相關的就多說幾句，不太相關的就模糊帶過。他既不誇大自己的功勞，也讓自己顯得無法忽略。
“你做得很好，武館自有重賞。只是這幾天事情很多，等我忙過了，再來賞你。”
傅衍說好，他並不着急。他猜測，葉臨應該不會因為他的一面之詞而定賞賜，許多細節還要等衛初回來，與其核對商議。
“昨晚武館裏的事，你應該聽衛大人說了吧。”
“白馬縣事務繁多，衛大人因此說得匆忙，請葉管事細說。”
葉臨說的，跟衛初所言差不多，只是補充了很多細節。
比如館主確實帶着幾位教頭出了城，奔赴白馬縣方向，等他們擺脫嘯狼的眼線，就換裝潛回黎陽。
比如昨晚武館內早早熄滅燈火，讓人以為館內弟子都已安歇，實則他們都潛伏在牆根樹下。等狼牙幫的人翻牆進來，突然殺出，讓這些人有來無回。m.
“白馬縣的格局，從昨晚開始改變了。”
傅衍問，城裏鬥毆襲殺，守城的衛士們不管嗎？
“他們最希望看到什麼局面？”葉臨問。
傅衍想了想說：“和平，安定。”
“沒錯。以前黎陽城中三館鼎力，互相牽扯，維持了很長時間的安定。然而，這份安定被嘯狼武館率先打破了。
“兵衛們是不希望看到亂局的，他們希望能有一方早早獲勝，城裏便可再次回到安定的局勢。
“當然，我們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胆地斗殺，也不能對普通百姓動手。否則，城衛也不會袖手旁觀。”
“城衛實力如何，能夠穩壓咱們武館嗎？”傅衍問道。
“那是肯定的。城衛人數眾多，且都是好手，幾個武館聯手，或許才能跟他們旗鼓相當。”
傅衍明白了，城衛袖手旁觀並非實力原因。而且，武館鬥毆，互相消耗，應該是城衛樂意見到的，畢竟城裏武者太多，實力太強的話，不利於他們的管束。
“我們武館跟衛大人交情匪淺，城衛會幫我們嗎？”
“明面上不會。當然，就現在的局勢而言，他們不干預，就算是幫我們了。他們肯定希望我們能贏，因為他們一直視狼牙幫為眼中釘。
“狼牙幫一直收容地痞、潑皮，做的也是欺行霸市的惡行。之前被城衛整治過一次，狼牙幫在城中安分多了。在城外，他們照樣兇惡，一些攔路搶劫的山匪，其實就是狼牙幫的人。”
說到底，是衙門與匪徒之間的對立。霜刃武館做的都是正經生意，自然更受城衛的歡迎。
接着，葉臨又說起英豪武館失敗的原因。
“看起來，這是黎陽城的武館之爭，實際上，這是宴國武宗之爭的結果。這些東西，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宴國有三大武宗，我們武館背後的靈武宗，嘯狼背後的伏龍門，英豪背後的天英派。這些年，天英派逐漸勢弱，這才是英豪武館被挑的根本原因。
“我們武館現在的主要目標有兩個：一是收納尚存的英豪弟子，接管英豪武館在城中的勢力，以及得到英豪武館在城外，尤其是大伾山中的資源；二是奪取嘯狼武館在城外的資源，削弱他們的實力，以圖今後吃下他們。
“因此，今後一段時間，只要嘯狼武館不在城裏挑事，城中的打鬥不會太多，這也是城衛樂於見到的。
“主要的打鬥都會集中在城外，我們會派人進駐大伾山，先穩守我們現有的，再拿下英豪的，最後將嘯狼趕走，讓大伾山盡歸我們武館。還要挑了周邊的山寨，還黎陽一個清平。”
傅衍心知，葉臨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只怕又要給他派發任務。
果不其然，只聽葉臨說道：“武館決定以教練和教頭為首，帶隊進入大伾山。這樣既不耽誤日常修鍊，又能保證大伾山的事情有序推進。
“不過，我們的主要實力，還是得留在城裏，避免武館被嘯狼突襲。所以，此次進山，由兩個教頭、兩個教練，帶領四支隊伍。
“你的教練徐山健就在其中，你下午便跟徐教練一起出發。更具體的事情，徐教練會告訴你的。
“你剛從白馬縣回來，本來應該休息幾天。只是徐教練要求進山，你是他的弟子，自然一同進山。一個月輪換一次，下月你們便可回來。”
傅衍應下。
他心想，上次去白馬縣之前，葉臨說是考驗，這次估計仍算考驗。
不過也沒什麼可說的，想要成為核心弟子，想要獲得更多資源，不流汗流血，不為武館做出貢獻，哪能輕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