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門不易，全靠演技
趙師兄的刀法展示很快完畢，出乎傅衍意料的是，他眼前又升起提示。
【您觀看他人演練《殘刀三招》，心有所悟，進度+1。】
面板上的顯示也變成了“《殘刀三招》未入門（1/100）”。
原來看人練武就可以增加進度。為何之前觀看拳法時沒有增加？
傅衍猜想，應該是趙師兄演練的時間長，在他學會之後仍在施展，他因此有感悟的時間。
剛才觀看過程中，他已經決定好如何展示。
前十五個變招，盡量演練出來，之後則不按順序，挑選招式施展，跳過那些他覺得比較難的。
二十個招式左右，他可以停下來，觀察葉臨和趙師兄，如果他們滿意就收手，不滿意則假裝絞盡腦汁，繼續練習其餘招式。
前世他從小學開始就跟父母師長鬥智斗勇，演技這方面基本過關，不說多麼精湛，似模似樣還是能做到的。
再加上之前演示《自然長拳》的經驗，他對如何藏拙也有了一點體會。
等趙師兄收招后，傅衍便向葉臨和趙師兄行禮，隨後按照計劃開始演練。
他演示得很慢，而且越往後越慢。這期間，趁着步伐轉動，他也會偷偷看幾眼葉臨和趙師兄的反應。
葉臨老成持重，面色沒有絲毫變化。趙師兄的表情則隨着傅衍的演練，越來越驚訝。
傅衍心裏有了數，演完二十個招式后，裝作心有不甘地停了下來，臉上仍是苦苦思索的神色。
“結束了？”葉臨的聲音平穩，聽不出情緒。
傅衍看着趙師兄還未合攏的嘴，估計這把應該穩了。
不過，他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假裝慌亂地喊道：“等一下，我還能想起來一些。”
他又演示了兩個不完整的招式，最後“不情願”地收起木刀。
做戲做全套。其實不管是做戲，還是別的事情，全套都比半套好。
這就是傅衍返場續演的原因，他相信剛才那齣戲，不管是人物弧光還是情緒張力，都經得起推敲。
“啪、啪、啪。”葉臨微笑着拍手。
“記性確實不錯，你通過了考驗，現在是我們霜刃武館的學徒了。學徒時間三個月，這期間如果你將兩門基礎功法全部修鍊至入門，就可以成為正式弟子。”
傅衍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這笑容不再是演戲了，基本出自內心，僅有一分，算是對葉臨看見他因為系統而微笑的呼應。
葉臨提出的條件，對傅衍來說似乎不難，只要別的師兄也像趙師兄一樣任他觀看。
“你的記性和悟性不錯，但是身體條件、四肢的靈活協調並不算最佳。你的資質雖不常見，但一百個人中總能出一兩個。
“武道這條路，資質悟性固然重要，但持之以恆更加重要。我見過千里挑一甚至萬中無一的少年天才，最後卻泯然眾人。
“我說這話不是要打擊你的信心，而是希望你不要驕傲。踏踏實實地練武，方能有所成。”
“多謝葉叔指教，我一定會踏實努力的。”
傅衍這話，三分之一是真情實感，三分之一是被葉臨的情緒感染，還有三分之一，是對系統的信心。
他一定會踏實努力地用好系統，讓淺藍面板給他加點。
最重要的是，其他師兄，最好還有師姐能讓他觀看，別人主練他主看，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隨後，葉臨帶傅衍離開練功房，向武館裏面走。
來到一處拱門下，葉臨朝院裏喊道：“老穆，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練武的苗子。”
“太好了，快讓我看看。”
說話的是一個又高又壯的漢子，他赤着胳膊，一看就孔武有力。
漢子快速走到傅衍跟前，眼露精光地繞着他轉了一圈，隨後捏了捏他全身的肌肉骨骼。
“資質也就一般嘛。”
“殘刀三招，他只看了一遍，便復現出大半，你當年可做不到這個。”
漢子點點頭，又仔細地打量一番傅衍。
“嗯，看模樣確實是個聰明孩子。我喜歡調教聰明孩子。”
“這是武館的高級教頭穆鐵，專門負責對剛入館的弟子進行把關。”葉臨介紹道。
傅衍彎腰便拜：“學徒傅衍，拜見穆教頭。”
“起來吧。你今天剛來，先熟悉一下館內情況。小李，你帶他到各處逛逛。”
一個比傅衍略小的少年走過來，向他行禮道：“請隨我來。”
“多謝師兄引路。”
走出院子，小李才說道：“我只是雜役，不用叫我師兄。”
“那就叫李兄吧。小弟傅衍，不知李兄叫什麼名字？”
小李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滿意，沒有再反駁，只說他的姓名叫李塵。
霜刃武館的面積不算小，李塵帶傅衍參觀了葯館、伙房、鍛造間、宿舍等地方。
其實不能叫參觀，只是路過並簡單介紹。經過伙房時，李塵進去討了塊素餅給傅衍墊肚子。
傅衍道謝后吃下。
之後他們經過練功房，傅衍聽到裏面傳來鍛煉的聲音，想進去看，卻被李塵攔住。
“練功房是核心弟子練功的地方，其他人不能隨意進去，正式弟子也不能。”
“那一般的弟子在哪裏練功？”
“演武場。”
於是，他們來到演武場。
演武場裏設施齊全，擂台、兵器架、石鎖、木人、木樁等應有盡有，有很多弟子在這裏修鍊。
“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李塵說道。
“李兄，可否等一下？我想看看師兄們練武。”
剛才經過練功房，師兄們的喊叫就讓傅衍心痒痒，如今到了演武場，還不給看的話，只怕系統會幹柴缺火，如饑似渴。
“你看吧，我們雜役是不允許偷看練武的。我在這裏等你，你看了快點回來啊。”
“好的。”傅衍說罷走到演武場一角，開始觀看。
演武場中的弟子，要麼練拳，要麼練刀，都是傅衍已經學會的。
他注意到，場中真的有女弟子，由一個女教習帶領。
不過，男女也沒什麼區別，對他來說功能都一樣，都是他增加進度的工具人。
提示開始一行行地從眼前飄過。
【您觀看他人演練《自然長拳》，心有所悟，進度+1。】
【您觀看他人演練《殘刀三招》，心有所悟，進度+1。】
不過，進度條並沒有無限顯示下去，拳法顯示了三條，刀法只顯示了兩條。
而最後面的一條，是溫馨提示：
【您目前每日只能通過觀看感悟三次，提升修為和功法等級，可以提升感悟上限。】
傅衍略有失望，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要真是無上限，一天就能將功法拉滿，也太變態了。
照這個速度，一個月左右就能將兩門武功修鍊入門，也不錯了，比起需要的三個月少了足足兩月。
【姓名：傅衍】
【修為：無】
【武技：《自然長拳》未入門（3/100），《殘刀三招》未入門（3/100）】
【壽命：16/60】
正當他仔細查看面板時，突然聽到一聲呵斥：“哪裏來的小雜役，竟敢偷看我們練武？”
一個二十齣頭、臉上有些坑窪的青年跑到傅衍跟前，指着他罵道。
傅衍心裏吐槽：別人都在認真鍛煉，就你左顧右盼。
表面上他還是表現出一臉歉意和崇敬。
“我是剛進武館的學徒，仰慕師兄們的英姿，所以看了一會兒，請師兄不要怪罪，我這就離開。”
一個唇紅齒白的青年走了過來，說道：“是剛入門的師弟啊，看看也無妨。吳師兄，我們還是回去繼續練習吧。”
姓吳的青年卻不依不饒：“剛入門就這麼沒規矩嗎？我以前可沒這樣。我也不怪你，肯定是雜役沒跟你說清楚。”
姓吳的說完，走向不遠處的李塵，作勢欲打。
傅衍連忙拉住：“吳師兄，我師弟的錯。他告誡過我，是我堅持要看看師兄風采的。師兄要打就打我吧。”
吳師兄掙脫傅衍，還是走到李塵跟前，扇了他一巴掌，回來經過傅衍身邊時冷哼一聲，回到了演武場。
傅衍看到李塵臉上的紅印，心裏愧疚，連忙走到他身邊，說道：“都怨我，連累李兄受罪，真是抱歉。”
“不怪你，吳理經常找理由欺負我們雜役，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打我了。”李塵摸着臉說道。
“我聽說雜役也有可能成為正式弟子，李兄不要灰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不見得就弱於人。”傅衍安慰道。
李塵看着傅衍，若有所思，最後咬緊牙關，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