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拳法入門
第二天一早，傅衍到達演武場時，赫然看見魏愷和石巒的屍體，掛在擂台之上。
他知道，那兩具暫時還是身體。
項元豐用非常嚴肅的語調，向學徒們講述了傅衍昨天的遭遇，又重申了武館的嚴格規矩。
“這次武館是絕對嚴格的，別再不當回事。武館鼓勵大家競爭，但絕不可耍陰招，要憑真本事上位。
“之前是我對你們太縱容，所以出了魏愷這個叛徒。今後如果再讓我看見一點苗頭，絕不輕饒，好好記住擂台上方吊著的那兩個人，那便是陰險小人的下場。”
傅衍第一次見項元豐把話說得這重，教習可能被上頭批評了。
好在經過傅衍這幾天的拉攏敲打，已經基本消除隊內的不團結因素，算是化解了項元豐的後顧之憂。
“嘯狼武館太欺負人了，咱們為什麼不打回去？”有學徒問道。
“這不由你來決定。就算要打，也輪不到你們。你們安心練武就是了，別管其他的。”
由於傅衍和常修寬的傷勢還沒痊癒，項元豐允許今天他們不用鍛煉。
誰知常修寬是個武痴，即便身上有傷，仍然堅持鍛煉，太能卷了。
這下傅衍就尷尬了，整個演武場裏，就他一個弟子當眾摸魚，這壓力實在太大。
於是，收割了今日的進度后，他向項元豐請假，離開了練武場。
【武功：《自然長拳》未入門（76/100），《殘刀三招》未入門（70/100），《奔狼爪》未入門（3/100）】
四天之後，他的拳法便可入門，刀法則需要再多一天，正好可以趕上正式弟子的選拔。
閑來無事，傅衍只得往葯館走去。
剛到門口，他便聞到一陣肉香，原來是葛川在燉羊肉湯。
也對，冬天快到了，吃一碗肉湯，酌一杯美酒，看幾回禁書，別提有多美了。
“你小子鼻子倒是靈，剛燉上，本來等你中午過來吃，誰知你現在就來了。”葛川打趣道。
“葛兄怎麼有閑心親自燉肉了？”
“還不是為了你小子。你剛消化完壯體湯，又是長身體的時候，食量很大，伙房裏定量的那點東西肯定吃不到。”
傅衍心中感念，葛川對自己真是沒得說。他平時稱謝誇讚張口就來，真到觸及真情時，卻什麼都說出來了，默默走到一旁整理藥材。
他現在能為葛川做的不多，只能盡量讓他老年不寂寞。
羊肉湯燉好后，葛川給傅衍盛了一大碗，他自己則沒剩多少。
“我年紀大了，吃太多就是浪費，你年輕應該多吃點。”
傅衍有些哽咽地喝下肉湯。
葛川燉肉的技巧，明顯比不上配藥的手法，他加了很多藥材，蓋住了肉湯的味道。
不過傅衍現在需要的是營養，對味道無所謂。喝下之後，他感到一股暖流流經身體，跟壯體湯的效果類似，只是沒那麼強烈。
“這湯也有壯體的效果嗎？”
“可以補氣血，對你的傷也有好處。你不用擔心，這都是我自己花錢買的，不算假公濟私，你放心吃就是了。如果真能幫你成材，也算是我為武館做貢獻了。”
傅衍現在的食量果然大增，半上午吃了羊肉湯，午飯前就餓了，輕輕鬆鬆干下三個饅頭，還沒吃飽。
下午，葛川又給傅衍加餐。他沒有再熬湯，而是給了傅衍幾個肉餅。
接下來的幾天，傅衍每天都有加餐，每次都輕鬆吃掉，也沒覺得有多飽。
他的傷勢已經痊癒，身體明顯健壯了，體內氣血雄渾，勁力也增長了幾分。
武館的整肅，取得了明顯的效果。
短短几天，館內便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閑聊的、嘻嘻哈哈的，全都收斂起來了，每個人都在認真練武，走路用跑，吃飯如掃，有種行軍打仗的緊迫感。
傅衍自然也被這種氛圍所感染。
月末最後一天，他很早就起床了。
今天是喝壯體湯的日子，他先是去了一趟葯館，服下一碗湯藥。
仍舊是暖流遍體，周身舒泰，壽命增加一年。
隨後，他趕到演武場。
【武功：《自然長拳》未入門（96/100），《殘刀三招》未入門（90/100），《奔狼爪》未入門（4/100）】
他有些激動地看着面板上的信息。
今天再收穫一波經驗，他的自然長拳便可以入門了。今天也是跟宋教習的弟子切磋的日子，他正好試試入門后的拳法。
切磋中表現突出的人，就算半個正式弟子了，只要明日的選拔表現別太離譜，基本都能選上。
他的刀法，剛好明天可以入門，不耽誤選拔。
至於奔狼爪，則是他晚上在昏暗之處練的，練的次數不多，幾天下來只增長了一點進度。
由於武館的整肅，很多弟子都早早來到演武場，發奮練武。
傅衍找到幾個常規目標，穩穩地收割進度。
【您觀看他人演練《自然長拳》，心有所悟，進度+2。】
【您觀看他人演練《殘刀三招》，心有所悟，進度+2。】
……
面板上終於出現他期待已久的信息：
【姓名：傅衍】
【修為：無】
【武功：《自然長拳》入門（2/200），《殘刀三招》未入門（96/100），《奔狼爪》未入門（4/100）】
【壽命：16/65】
自然長拳變成了入門狀態，並且為他增加了兩年壽命。
無數練拳的身姿在他腦海里飛速浮現，一開始紛雜而凌亂，拳路飄忽。慢慢的，身影變少，拳法則更加清晰。
最後，只剩下他自己，將自然長拳一招一式，從頭至尾演練出來，拳法融會貫通，拳頭精準有力，拳路氣勢破風。
他非常確信，拳法精進了。
他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這麼多天的苦練，終於收到回報了。當然，他指的是師兄們的苦練。
感謝師兄們，感謝項教習的悉心指點，他尤其應該感謝葛川，葛兄熬制的各自湯藥，提高了他的身體素質，相當於提高他武學的下限。
這時，項元豐走進演武場，他徑直走到傅衍身邊，看見傅衍面帶笑意，問道：“何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只是感覺拳法有突破。”
“真的嗎？快給我仔細說說，是什麼感覺？”項元豐的聲音竟有些急切。
傅衍簡單描述了剛才的感受。
項元豐不可思議地看着傅衍，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今天是你進入武館的第十九天，拳法便入門了。霜刃武館幾十年裏，你恐怕是第一人，真是天縱奇才啊。”
“哪裏有什麼天才？我只是把別人休息、閑聊的時間都用來練武。”傅衍化用另一位天才的語句，謙虛道。
“話雖不錯，你的勤奮我都看在眼裏，但畢竟只有十九天，還是太驚人了。”
停頓了一會兒，項元豐繼續說道：“前幾天因為魏愷的事，館主、管事等人對我很不滿，說我不會管教弟子。
“如今你一鳴驚人，我想他們對我的所有不滿，都會煙消雲散。說起來，是我沾了你的光。”
“教習太謙虛了，弟子承受不起。若不是教習的悉心勸誡和諄諄教誨，為我樹立對武道的追求，我說不定還在跟人鬥氣，哪有今日的成果？”
“你有這番想法，我很欣慰。像你這樣的天才很少見，但自古以來天才易折，你若能一直保持謙遜求武之心，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弟子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