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壯體湯起作用了

上午剩餘的時間，學徒們繼續切磋。

他們較量得很快，大部分人都是點到即止，一盞茶時間可以進行兩場，一個時辰就能完成二三十場。

整個上午，他們完成了六十來場。

傅衍粗略估算過，他們總共要進行二百一十場比賽。後面兩天加快進度的話，差不多三天就能完成整個賽程。

賽程非常密集，很多人到最後都累癱了。

傅衍最初提出賽制的時候，想到過會很累，只是他覺得自己受累就能連累十幾人，怎麼都覺得划算。

可是真正比下來，他才發現，他從密集的賽制中佔了大便宜。

得益於他早上喝的壯體湯，他整個上午都體力充沛，而且越往後，隨着他全身肌肉、氣血的激烈運動，壯體湯的效用慢慢顯現出來，他便越有使不完的力氣。

而其他人，越往後越萎靡。

傅衍一共完成九場比試，五拳四刀。其中對拳三勝兩平，積十一分，拼刀兩勝兩平，積八分，未嘗敗績。

在一開始戰勝魏愷的高光后，他陷入了幾場平淡。因為那些最初輕視他的人，都認真起來，那幾場傅衍一上來就顯得被動。

好在他有體力優勢，通過纏、拖、磨三字訣，生生守得幾場艱難的平局。

後期，其他人的體力下降，力量和速度明顯減緩，傅衍卻越發強盛，速度不減，力量反增，因而連勝四場。

由於頻繁而激烈的切磋，加上壯體湯的效果，傅衍的進度又有增加，拳法和刀法各加一點。

【武技：《自然長拳》未入門（44/100），《殘刀三招》未入門（38/100）】

排行榜方面，傅衍的拳法排第四，刀法排第七。刀法排名低，是因為他最後一輪輪空，少比試了一場。

拳法排第一的是陸容，刀法排第一是常修寬，陸容第二。至於魏愷，初戰輸給傅衍后，後面發揮平平，都在十名左右。

雖然傅衍無一登頂，引起的討論卻是最多的。畢竟他只練了不到十天，打出這個戰績，實在是令人驚訝。

他知道自己有外掛輔助，別人又不知道。在旁人眼裏，他的戰績都是一招一式打出來。

傅衍感覺到，有些人看他的眼神不再疏離，而是帶有幾分敬意。

除了傅衍卓越的成績讓人讚歎之外，學徒們改變態度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們參與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活動。

他們都是半大孩子，很容易被群體的情緒所影響，當他們全情投入地進行活動時，什麼猜忌、排擠、偏見都拋下了。

這種時候，人心的距離是最容易拉近的。傅衍給他們的讚許、鼓勵、安慰，很容易就被接受了。

只有一個人遊離在這種群體情緒之外，就是鬱悶不已的魏愷。

傅衍不時接收到魏愷投來的陰冷目光，心中暗暗好笑：這孩子雖然不笨，但太年輕了，沉不住氣啊。

他們比賽的末段，由於聲勢太大，吸引其他教習的弟子也來觀戰，圈子越來越大。

項元豐也趁此機會，向其他教習、教練講解賽制，不時指指傅衍。

傅衍心裏覺得抱歉，對不起師兄師姐們，我是讓你們捲起來了。

臨近中午，賽程暫時告一段落，學徒們筋疲力盡地走向伙房，眼睛裏卻仍舊閃着興奮的光芒。

項元豐叫住傅衍：“你最近是不是跟葛藥師關係不錯？”

傅衍懂了，項元豐畢竟不是小孩子，看出了他勝利的訣竅。他沒有否認，點點頭。

“葛藥師習慣不好，性格也有古怪，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能跟他處好關係。他雖然能給你些幫助，但你千萬不能沾染他的惡習。”

項元豐沒有點明，但句句不離事實。他並沒有說傅衍作弊，或是對其他學徒不公平，說明武館並不反對這樣的事。

傅衍也不介意項元豐知道，至少他今後表現更加優異時，能有合理的解釋。

“葛藥師也不希望我染上他的習慣，我對那些更是沒有想法，請師父放心。”

“那就好，快去吃飯吧。”

飯後，傅衍照舊和陸容一起去葯館。

由於上午的激烈運動，陸容累得話都很少說，直到他們來到葯館。

今天是喝壯體湯的日子，藥房裏自然剩有藥渣。

陸容拉着傅衍衝進藥房，收拾藥渣裝進一個小鼎中，摻水后開始熬煮。

很快，在葯館做事的學徒們都聚攏過了，興奮地守着葯鼎。

這時，葛川走進藥房，厲聲喊道：“一群小鬼，又在偷吃藥渣。”

學徒跟葛川都熟，見他臉上帶着微笑，並未生氣，便嘻嘻哈哈準備糊弄過去。

葛川走到葯鼎前，揭開蓋子，從手中藥盒裏拿出幾片葉子放了進去。

“是葯三分毒，何況是藥渣。放幾片羅勒葉進去，可以吸收毒性。”

“謝謝葛老為我們驅毒。”傅衍帶頭向葛川道謝。

“別謝我，這羅勒葉可不便宜……”葛川的話戛然而止。

學徒們面面相覷，不知葛川是什麼意思。

等到氣氛到位，葛川才再度開口：“放心，不收你們錢，何況你們身無分文。我給你們羅勒葉，是為了傅衍。他跟我談得來，我們是忘年之交。你們是承他的情，要謝就謝他。”

陸容率先反應過來：“謝謝你傅衍，今後我在葯館做事，還得你多多關照才行啊。”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稱謝。

傅衍白了一眼陸容，這傢伙太誇張了。隨後，他對眾人說道：“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我哪有資格說關照？只能說互相照應，互相幫助，有事一起扛，有福一起享。”

“說得好，有事一起扛，有福一起享。”

陸容再次帶頭喊道，不過這回對傅衍算是正面作用。

傅衍伸出手，讓其他人將手疊在他手上，他們一起喊道：“有事一起扛，有福一起享。”

這裏面，有兩人也是項元豐手下，分別叫王煥和杜豐。他們跟傅衍不在同一個宿舍，和魏愷的關係沒有那麼近。

經過上午的切磋和此刻其樂融融的交談，傅衍相信已經成功攻略他們，不再有隔閡與敵意。

之後，他們一起分享渣版壯體湯。

傅衍仍舊感到一股暖流在體內遊走，卻比早上的原版差遠了，面板上也沒有增加壽命。

喝完湯，傅衍主動攬下洗鼎洗碗的事，陸容也留下幫忙，其他人則回到各自的屋子做事。

洗完之後，傅衍走進葛川所在的房間，向葛老道謝。葛川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幫了他很大的忙，為他在葯館學徒中爭取了地位。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我們既是友人，應該有福一起享啊，幫你點忙是我該做的。”

“好吧。葛老，不，葛兄，我可以叫您葛兄嗎？”

葛川樂道：“可以，當然可以。很久沒有人這麼親切地叫我了。”

“沒事，小弟以後會經常陪在您的身旁。葛兄需要我的時候，小弟在所不辭。”

傅衍一開始投葛川所好，目的不太單純，但此刻說的話則並非虛假。

他看着這個皮肉鬆弛，卻開心笑着的老人，心中突生悲憫，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只是有怪癖，交友不多，晚景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