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弱點
一番交談,陳斌了解到事情的經過,拍了拍薛青的肩膀。
「做得不錯,這次能降伏粽子,你功勞不小。」
「老爺,全靠王捕頭武藝高強,牽制住粽子,小的不敢居功。」薛青不是謙虛,說得卻是實話,跟粽子接觸過才知道其可怕,如果沒有王海在正面,哪怕再來一倍人也不是粽子的對手。
「王捕頭自然是首功,但你們立功也是事實,事後老夫會稟報縣令大人,給你們論功行賞。陳斌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薛青也很知趣地沒有再推諉。
看着眼前這包裹成一個粽子的粽子,眾人一時犯了難。這粽子雖然拿下,可卻未曾消滅。飛僵這種級別的粽子,普通刀劍難以見效,唯有用烈火燒之,只是這地點...
總不能把人家這屋子一起連同給燒了,可是不在屋子裏燒,又如何把這粽子移到外面?眾人目光都看向了張員外,畢竟人家才是地主。
張員外是個七十來歲的老頭,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這才唯唯諾諾開了口。
「大人明鑒,消滅粽子人人有責,可我這張家的祖屋傳了幾代才到老頭這裏,如果折在我的手上,恐怕無顏去面對九泉下的祖宗啊!」言語懇請,但字裏行間卻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過,既然這粽子怕火這些陽剛之物,那不妨等到黎明太陽出來,陽光通過屋中的天井照進來,哪怕不能消滅這粽子,也定可以削弱不少,到時候我們再把粽子移出屋外燒掉。」
這辦法倒是不錯,眾人不再多言,除了薛青。天井?薛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卻難以想起來。
雖然暫時困住了殭屍,但在徹底消滅殭屍前大家都不敢有絲毫懈怠,今晚就駐守在張府上。薛青沒有被安排到守夜任務,獨自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閉目養神。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很快就到了午夜時分,屋內的粽子彷彿死掉一樣,一動不動掛在半空。
薛青耳邊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總算要搞定這畜牲,這回咱們五華山地區可折了不少人在這廝手上。」
「誰說不是呢,我鄰居家張大哥上次就被這粽子害了,只餘下嫂子孤零零一個人。」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
嗯?!月亮?!抬頭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果真又大又圓,但薛青此時心裏卻冒起了一股寒意,他這會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連忙起身跑向陳斌的房間。
邊跑邊喊:「老爺!老爺!,是月亮!不能讓粽子接觸月亮!」
聲音一下子打破了府上的寂靜。
陳斌在屋內聽到薛青的喊聲,以為發生什麼事,急匆匆趕了出來,卻聽到困着粽子的前廳方向傳來一陣碎響,接着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不好,出事了!眾人連忙趕往前廳,路上才明白薛青要提醒的是什麼,粽子會吸取正廳天井照進來的月華修鍊。
前廳里,先前束縛着飛僵的麻繩早已四分五裂,碎落一地。粽子正抓住一個守夜的壯丁,腦袋趴在其脖子上吸着血。
趕到的眾人見此一幕,又驚又怒。陳斌和王海二人更是怒喝一聲直接出手攻向飛僵。飛僵已開靈智,認得面前兩人乃是之前傷害過自己的仇人,一把扔開手上已經面無血色的壯丁,怪叫一聲撲向陳斌二人。
中元節,乃是一年陰氣最重的時候,月華也比平日濃郁許多。這飛僵半個月吸血無數,實力早已極為可怕,又吸取了這一口純粹的月華,此時不但傷口恢復,就連實力也比之前強上幾分,隱約摸到不化骨的門檻。
最大的變化是它的身體明顯變得比之前更為堅硬,陳王二人抹了硃砂狗血的鋼刀砍在其身上作用大減,傷害大不如前。
殭屍仗着自己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一時竟與陳王二人打得不相上下,其餘人實力低微,插不上手,臉色緊張地盯着場中。
「疊浪刀!」陳斌手中鋼刀急速抖動,一化為三,第一道刀影狠狠劈出,把殭屍擊退了一步,第二三道刀影緊隨着第一道刀影,像海邊的巨浪一浪接一浪劈在殭屍身上。
薛青在一旁瞧得真切,刀槍不入的殭屍竟被這一刀再次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痛得怪叫一聲,一口漆黑腥臭的屍氣吐在了另一旁措不及防的王海臉上,王海慘叫一聲捂着眼睛,屍氣入體,臉色烏青已無再戰之力。
而殭屍卻因為受傷凶性大發,哪怕陳斌是後天大圓滿的高手,也一時被壓製得險象環生。
「不好,連陳大人都要支撐不住。」圍觀眾人心底一沉。
「這妖物氣候已成,目可視物,與人無異,但眼睛這也正成了它的弱點。」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大家扭頭一看,不由意外,來人卻是平日裏說書的王秀才。
「陳大人,攻它眼睛!」王秀才卻沒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繼續出言道。
陳斌聞言一刀逼退殭屍,刀勢一轉,剛才大開大合的刀法一下子轉為迅猛如電的快刀。在夜色中帶過一片絢爛的刀光,向殭屍的眼睛攻去,逼得原來仗着刀槍不入對攻擊不管不顧的殭屍這會卻連連揮舞雙爪擋在眼前。
見到殭屍弱點果真在眼部,陳斌改削為刺,招招不離殭屍雙眼,逼得它連連後退。
「吼~」
殭屍突然怪叫一聲,渾身黑煙直冒,屍氣和煞氣把全身包裹起來,一隻手掌竟把刺過來的刀刃給牢牢抓住,另一隻手掌拍向陳斌,逼得陳斌只好放開手中鋼刀,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卻也被擊得連退好幾步。
王秀才見狀眉頭一皺,遲疑了一下,手往懷裏一摸,掏出了一張約莫三指寬、七寸長的黃色符咒。
「這是一張天師門的鎮屍靈符,貼在殭屍頭上可以震懾住的靈智,但是殭屍的實力越高震懾時間越短,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說完又轉頭瞧向場中的陳斌,「陳大人,要拜託你給我們創造出機會了!」
陳斌聽了沒有直接回應,但臉上越發認真的神色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也不再拿武器,而是赤手空拳,施展出一套掌法跟殭屍再次纏鬥在一起。出掌看着軟綿無力,但殭屍直來直去的攻擊卻像被拖入了一個漩渦,對陳斌的每一次出爪都像擊在棉花上一樣,薛青不由得想起之前陳斌使過的綿里藏針。
殭屍氣得哇哇大叫,出爪越發迅速,怪叫着要在眼前這可惡的人類身上捅出幾個血窟窿。殊不知卻被陳斌抓住了機會,趁這殭屍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不退反進。
他一個轉身,貼着殭屍轉到其身後,雙手抓住殭屍雙爪,一扭一拉,把殭屍的兩條胳膊擰了過來,左膝蓋頂在殭屍腰間不讓其發力。
朝一邊大喊:「快出手!就現在!」
薛青反應極快,一把奪過王秀才手中的靈符,忍着對殭屍的恐懼,把符往其左右掙扎的腦門上一拍,殭屍兩眼一閉,瞬時沒有了動靜。
「快,攻擊它雙眼,這靈符鎮不住它多久,其他人去取火油過來!」王秀才出聲提醒。
薛青膽子也大了起來,一刀捅在殭屍右眼上面,刀鋒在眼眶裏還打了個轉,把裏面的眼珠子給搗得七零八落。
眼珠子遭受重創,殭屍卻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像死過去一樣。薛青正欲如法炮製,把殭屍的左眼也給捅掉,卻見殭屍額頭的符咒突然自燃,完好的左眼一下子睜開,一道嗜血、邪惡的目光緊緊盯住薛青,薛青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屍山血海,陰冷、絕望,感受不到一絲的生氣。
薛青手中的刀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