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密會
詢問過魯秀桑當時見魯青榆時並沒有什麼異常后,胡攸寧就讓她們暫時離開了。
從縣衙出來之後,兩人沉默了一路,終於,魯秀桑還是開口問道:“是……魯氏背後那人做的嗎?”
“按理來說應該是。”慕桃之也沉着臉,她想到了魯氏背後那人會動手,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她還以為那人會選擇在路上動手呢。
那人,很心急啊!
或者說,這件事情太重要了,重要到他不想有任何的閃失,所以才會將暴露的風險儘早的扼殺。
那麼魯青榆突然提到魯束父子,是因為他們的失蹤其實是跟那人有關係嗎?
能讓魯束這麼慎重,還無聲無息失蹤,又能在縣衙和禁衛軍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和劫人,再聯想到魯氏做的事情,那隻能用來修建陵墓的圖樣,這一切的一切,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慕桃之抬眸,看到了魯秀桑眼中的驚駭和絕望,顯然她也想到了。
“會、會是……”魯秀桑抖着唇說了半天,可是到底沒能說出什麼來那個名字。
慕桃之沉着臉搖頭,什麼也沒說。
有些話,要小心隔牆有耳,不可說,不可說。
不可說的事情當然也不止一件,蕭衍讓身邊的暗衛再次去周圍轉了一圈,確認真的安全之後這才能安心的坐下來,說點不可說的事情。
“殿下,你怎麼親自來了?”晏曦堯主動起身給兩人斟了茶,這才在蕭衍的對面坐了下來。
蕭衍接過晏曦堯遞過來的茶,不滿的說道:“阿堯,你怎麼叫起我殿下來了,還是叫我阿衍吧,我聽着更習慣一些。”
“如今身份有別……”晏曦堯幾個字才出口就被蕭衍打斷了。
“什麼身份啊?如今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的關係就只是兄弟!”
晏曦堯沉默了一下,最終嘆息了一聲,說道:“阿衍。”
“這就對了嘛!”蕭衍滿意的拍了拍晏曦堯的肩膀。
“阿衍,你來蠻蜀是不是……”晏曦堯有些猶豫。
他想說是不是被排擠了,不然誰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想跑到這偏遠的蠻蜀來。
可是蕭衍是皇子,他們之間來往得再親密,也應該要保持着該有的距離,這樣的話說出來,實在是太傷蕭衍的自尊了。
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蕭衍哪裏能不明白晏曦堯的意思,他苦笑着搖搖頭。
“倒也不只是這個原因,我也是真的想來看看你,而且有點事情和你說。”
“再者說了,父皇需要人來,他們都不想來,而我來了,至少這在父皇心裏也能留下一點印記吧。”
晏曦堯憐憫的看着蕭衍,他知道蕭衍其實很想引起皇帝的注意,而且是很在意皇帝對他的看法,可惜從小到大皇帝似乎都不怎麼關注他。
那些人也都是很捧高踩低的,見皇上不怎麼關注他,大家也都不怎麼在意他了。
蕭衍看到晏曦堯的目光,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再怎麼也是一個皇子,大家也不會做得很過分,可是你呢?我聽說你在軍營裏面被人為難了。”
“是許家的人,我想是因為祖父的關係吧,畢竟祖父和許尚書向來政見不合。”晏曦堯早就想到許副將會為難他的原因了。
許家是江南一帶的世家大族,許尚書身為戶部尚書,也算是家裏的頂樑柱了,他一直都和左相晏瀚,也就是晏曦堯的祖父政見不合。
同樣出自許家的許副將針對晏曦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許尚書可不會為難一個孩子。”蕭衍有些氣憤。
晏曦堯倒是不太在意道:“所以他不是許尚書,只是許副將,他也永遠成不了許尚書。”
“也是,這一次你想出的這個屯田制,可是把整個朝堂都差點掀翻了。”蕭衍想到什麼,笑了起來。
“怎麼樣?皇上同意推行屯田制了嗎?”晏曦堯有些緊張的問道。
“我看父皇的意思,倒是挺滿意的,不過許尚書反對得厲害,也是鬧了好幾天才將事情定了下來。”
“屯田制可以推行,就以你們蜀邊軍作為試點,不過因為許尚書從中作梗,所以你們現在的軍糧被砍了一半,而且三年之後將不再給你們提供軍糧,所以現在這個屯田制,你們是必須得成功,否則蜀邊軍三年之後將沒有軍糧可吃。”
晏曦堯聞言臉色難看了幾分:“那我們種的田的稅賦呢?許尚書想收幾成?”
“本來許尚書是想要讓你們按照正常百姓的賦稅上繳的,不過也有人覺得這樣對你們太苛刻了,畢竟屯田制能否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前面三年你們自己開墾的荒地可以免賦稅,至於三年之後就要按照正常的賦稅上繳了。”
這一點,當然也是要鬆了一口氣,前面三年可以免賦稅的話,加上一半的軍糧,蜀邊軍也不至於過得太艱難。
“比我想像的結果好多了,我還以為朝堂會對這件事情反對的更厲害一些。”晏曦堯勾了勾嘴角說道。
“這算是老師留下財富了,畢竟老師身在朝堂多年,帶出來的學生也不知凡幾,總有人站在老師這一邊的。”蕭衍嘆息了一聲。
左相給他上過課,雖然左相沒有收他為徒,但他一直稱呼左相為老師。
聽到蕭衍提到祖父,晏曦堯的神情也有些沉重,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蕭衍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沉默了一下,臉上出現一陣猶豫,好一會兒他才咬了咬牙,說道:“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找到了一個人,是老師身邊的幕僚江先生。”
晏曦堯豁然抬頭,目光緊緊的看着蕭衍。
左相府出事以後,他祖父身邊的幕僚都被一起處置了,但是這位江先生卻沒有在其中,因為在祖父出事之前他就已經不在府里了。
當時大理寺還抓捕過這位江先生一段時間,可惜最後怎麼都沒有找到人,就不了了之了。
他還一直在猜測這位江先生,究竟是背叛了他祖父;還是得了他祖父的吩咐去做什麼事情了。
他一直不相信他祖父會貪污賑災的銀子,他祖父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大理寺卻說是證據確鑿。
或許,這位當時唯一不在的江先生會知道些什麼?
現在,他可以直接問問江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