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跟你?哪種跟?
昏暗破舊的巷散發著垃圾發酵后的臭味。
男嘲弄的聲穿透沉沉的夜,從巷子深處傳出,「不是說很厲害很能打嗎?個能挑我個兄弟?」
手電筒的光束垂直往下,遲溯的臉被白花花的光照得模糊不清,但那雙眼睛卻是漆且沉靜的。
對面的男還在叫囂:「東哥讓你給他跑貨,那是看得起你,***既然給臉不要臉,今天就撕了你這張。」
遲溯的後背抵着牆,半弓着腰,狼一樣的目光緊盯着前個粗悍的男人,冷笑:「就憑你?」
……
姜慈就是踩着這凌亂的、拳拳的悶響聲進的巷。
她穿着襲質地精良的裙,妝容精緻,唇瓣嫣紅,肌膚在暗夜的乎發光,渾身散發著的是和周遭破落環境截然不同的矜貴。
地上有,被踩得混進泥,臟污不堪。
姜慈視這混亂和腥的場景,從容的站在之外,對被圍在中央的英俊男道:「你是遲溯?」
遲溯腳踹開面前拿着鋼管朝他劈來的,抹了把臉上的,頭也沒回:「找我修還是找我還錢?」
姜慈雙手環抱在胸前:「跟了我,你的債和你親住院的錢,我來給。」
「……」
遲溯這才看了姜慈眼。
相精緻,是那種讓便移不開眼的艷麗容,隱隱有些面熟。
略一細想,便記起來了。
姜慈,姜集團的唯繼承,舉動都有媒體肆報道,前不久,交往年的男朋友公開劈腿,還被記者堵在了床上,連掛了三天熱搜,只要上的都知道這事。
遲溯似笑笑,眼睛垂,便露出了分曖昧的意味:「跟你?哪種跟?」
他得好看,從春期起貼上來的就不少,即便是這兩年落魄得像條狗,也有不少想跟他睡,其中也不乏有錢有顏的富婆。
姜慈:「就你想的那種跟。」
遲溯頭次把包養說的這麼脆耿直的,「嘖」了聲,順勢踢了踢腳邊被打趴在地半天沒爬起來的男人,「不如,姜小姐先把眼前的麻煩給我解決了,我們再來談這事?」
有送上門來的工具人,遲溯樂得清閑。
準備等兩人談完話再動手的男人猛的被踢了這麼一下,脊椎骨都要斷了:「***的……」
倒不是他有多懂禮貌,是被姜慈的場給唬住了,這看着纖細柔軟,肩不能扛不能提的,但被她掃一眼,他就感覺跟那粘板上的似的。
姜慈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男人:「這人今晚我要了。」
「……」
不等人開口,她便扔了兩捆紮好的百元大鈔在地上,「要麼拿錢,要麼坐牢。」
……
街邊的攤上,遲溯低頭吃,後背微,上薄薄的布料緊貼着背脊,顯出肌理修的線條。
男的膚偏古銅,帶着股粗野落拓的野性。
這是城中村,式的居樓破爛舊,部分的燈都已經滅了,野狗的吠叫聲遠遠傳來,隱約還能聽夾雜在其中的鼾聲。
遲溯吃完,桌上劣質的餐紙擦了擦嘴,抬頭,看着對坐得筆直的姜慈,「我們過?」
「三天前,陳三汽修。」
「……」
遲溯眯起眼,往後靠,就着頭頂昏暗的燈光細細打量着姜慈的臉,習慣性伸去摸口袋的煙。
摸了個空,才想起現在窮得連最便宜的煙都得省着,他忍不住「嘖」了聲,「你看上我什麼了?」
姜慈上下打量着他:「除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是能被我看上的?」
「……」
姜慈:「我需要帶個回去應付家,但近兩年內,我不打算結婚。」
她今年六,是眼中的最佳育年齡,這兩年家催得緊,但她着實沒有要結婚的打算。
「……」遲溯嗤笑,男人身上那股子長期混跡三教九流的痞氣撲面而來,「你埋汰是吧?」
要個明上的男朋友帶回去交差,卻不打算結婚。
有男朋友不被催婚,只能說明家看不上這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