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去她家安裝一個竊聽器”
葛炎站在一套灰sè的男式T恤面前,用手摩擦着它的面料,就像摩擦着某個男人的腹部。過了許久,對周聞生說:“他穿這件,一定很好看。”
周聞生愣了:“誰?”
“他呀!”葛炎似乎有點羞澀,這是周聞生從未看過的表情。她明白了,這個他是指誰。葛炎怕她誤解,又說:“你給他買,這件真的很合身。”
周聞生說:“他從沒給我買過,我憑什麼給他買?”
“他是男生,粗心嘛!”
周聞生看了看價簽:“還是算了,價格太貴,再說,我錢也花光了。”
“男人的衣服都這價,你錢花光了,我這兒有。”說著開始翻錢包。
周聞生在她逼迫之下買了這件T恤,心說真是見了鬼,這個不通人情的巫婆竟然發了chūn。
“你別多想啊,是你買,不是我買。”葛炎只見了李響一面,就被他因多年喝枸杞而散發的雄xìng氣息吸引住了,她不想被他喜歡,不想和他怎麼樣,只想像奴隸似地默默地關注他。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柔軟的一小塊。在遇到李響之前,她內心的柔軟一直被封印着,他的枸杞氣息像咒語一樣,解開了她的封印,讓她的柔軟傾瀉而出。這種情感是周聞生所不能理解的。
“我就告訴他是你買的。”周聞生不無醋意地說。
“我覺得他人老實,可以利用。”
周聞生試圖把李響藏起來,讓他成為一個在她身邊,卻又不被看見的人。她把他看成一個人肉按摩棒。
李響有時會想,如果她真的是殺害周綺的真兇,他會狠心復仇嗎?
他咬着她的Ru房,她則摟着他的頭,他現在既無辜又無助,像是失去父母庇護的孩子。她輕輕撫摸着他的耳朵,說:“乖兒子,讓我當你媽媽好嗎?”
聽了這話,他鼻子酸了。五年前,他是個單純的學生,懷揣美麗的夢想,卻遽然入獄。沒人知道他柔弱的內心有多惶惑和恐懼,他以為至少母親能支持和保護他,沒想到母親也拋棄了他。他失去最後的庇護所。拯救他靈魂和讓他堅強的是枸杞君,沒有對枸杞近乎盲目的信仰,他可能早被厄運擊垮了。他在兩隻完美的Ru房中,輕輕地叫了聲“媽”,彷彿找到了靈魂的暫住地。
她撫摸着他的頭髮,yù言又止。
李響注意到她有些異樣,問她怎麼了。
“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她美麗清澈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李響從她上身下來,躺在她旁邊。他們全身**,四仰八叉地看着天棚,熾熱地空氣包圍着他們,讓他們汗流浹背。
“只怕你不敢。”她以不信任的口氣說。
他冷笑道:“你說說看。”
“我想讓你去朱曼因家修一個竊聽器。”周聞生平靜地說。
李響無比驚駭,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坐了起來,手搭在她腿上,看着她的臉。
“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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