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爭奪令牌戰
姬聿等人一直趕路,所選的一條山路,基本上沒有碰到其他人,偶爾望見有一些弟子在爭奪令牌,也只是遠遠地避開,臨近黎明的時候,剛好走到一處由一座巨大平頭山連着一些小山的地方。
“這個地方應該安全,我們先把東西分了吧!”姬聿走到兩山之間的一片枯藤下停了腳步,隨即他說道,然後就找了個枯枝坐了下來。其他同伴也都圍了過來,姬聿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令牌和一些儲物袋。郭芸見此也把自己所收的拿了出來,總計十九枚令牌,十三個儲物袋。他們每個人眼裏都放光,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就收穫了不少!至於怎麼分配,皇甫夕鳴先是看了一眼郭雲,畢竟大家都出力了,但不管怎麼說,最後的關鍵還是姬聿一舉拿下。
郭芸說,“這次多虧了姬公子!我覺得大頭應該由他拿。”
溫思思也點點頭表示默認。皇甫夕鳴則有點不自然地笑道,“我也沒意見!這往後的路,還有靠姬兄指點迷津!”
郭芸和溫思思也表示希望姬聿能帶頭,畢竟在他們看來以他的實力至少在神龍榜排名前三了。
至此姬聿也沒再好推辭,雖然他沒打算一鳴驚人,不過有些時候也沒必要示弱,隨後他眨了下眼睛說,“嗯,既然我們是一個小隊,功勞就是大家的,目前來看的話,各宗實力參差不齊,往後具體會遇到什麼都還不清楚,但我相信只要每個人都竭盡全力了,那最後的勝利註定屬於我們。”
姬聿說罷看了一眼眾人,又說,“我拿四枚令牌,你們每人五枚,至於儲物袋就不打開看了,隨機選擇,你們先各自取四袋,給我留五袋即可。”
本來郭芸還想說什麼,皇甫夕鳴搶先一步說道,“姬兄果然敞亮、大方,如此分配甚好!”
“好吧!”郭芸閃動着滴溜的眼睛看了看姬聿。
溫思思笑笑也沒再說什麼。
最後姬聿拿了四塊令牌和五袋儲物袋。其他人也都拿了應得的那份,然後各自散去,打算先休息休息再繼續趕路。
姬聿稍微釋放神魂探測了一下儲物袋,以他的見識那些宗門弟子的丹藥或者神器或者神技自然不算什麼,倒是以後可以換些神元,而且每個儲物袋裏都有三四千的神元,看來大宗門的人就是有資源些,這樣算下來加上他原來的,差不多有十多萬的神元了。
一邊皇甫夕鳴也是收起令牌和檢查了一下儲物袋,雖然已經刻意掩飾心中的喜悅,但那瞞不住的高興勁還是寫滿了他的臉上,看來所獲寶貝也不少。他心滿意足地把儲物袋收了起來,一抬頭突然愣了一下,就發現四周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也看不清楚其他人在哪,原來是起霧了,而且很濃,能見度很低。
另一邊的溫思思也發現目及所見也都是朦朦朧朧的,就說了句,“姐妹!”
“我在呢!好大的霧!”不遠處在打坐的郭芸睜開了雙眼說道,並站了起來循着聲音向她走去。
“是啊!估計是前幾日山脈雨水積多導致的。”皇甫夕鳴一邊說著一邊也走了過來,他又四下望了望並說道,“姬兄,你在哪呢?”
“姬公子!”郭芸和溫思思也喊了起來,但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回應。
溫思思說,“難道姬公子走的遠?”
“有可能,此霧非同凡響,一旦彼此的距離達到一定的範圍,就像被隔絕了一般,聲音也很難傳遞出去。”
皇甫夕鳴說著就往前走,而郭芸像是知道了什麼,臉上顯出擔憂之色,就沖溫思思點了點頭,隨即兩人也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尋找姬聿的時候,他卻在離他們不算多遠的地方盤腿而坐,兩眼緊閉。
“這是哪裏?”姬聿神魂探識已經到達十里開外,撞見一根巨大的藕。那藕像是被誰切割成了斷藕,一截一截的分開,中間彷彿有什麼東西連着,剎那間他的神魂意識就被完全吸附住了,逕自順着藕心不斷向上攀升,卻愈加感到炙熱起來。突然巨藕像是打了個激靈一陣搖擺,搞得他不僅感到頭暈目眩,而且彷彿墜入火海,被一陣炙烤,差一點燃燒。他驀地大叫一聲,收回了神識,睜開雙眼,眼神獃滯,臉色煞白,好一陣子他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接着又深吸一口氣,竟不自覺地興奮了起來,自語道“此霧生得蹊蹺,果然是有靈性之物!”
他慌忙吃了複合丹,又小心翼翼地釋放神識,想要繼續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然而此時大霧漸次散去,任他怎麼探查,也沒發現巨藕的蹤跡,倒是感應到了郭芸三人。
就在他收回神識,還在納悶的時候,就聽見從遠處傳來一聲,“姬公子!”
姬聿便站了起來,此等天地之物,可遇不可求,既然它不見了,那隻能說明這份機緣未到,強求不得。
隨之大霧徹底散去,“我在這!”姬聿說著就向郭芸等人走去。
“剛才的霧到底從哪裏來的?怎麼說散就散了。”溫思思一嘟嘴說道。
姬聿看了一下皇甫夕鳴,心想他可能會知道些吧。
“我也只是聽我父親說起過,他說蓮源山脈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現的。由於時代久遠,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傳說罷了。但有一點比較奇特,就是這霧每年都會不知道具體哪一天就冒出來了,很容易讓人找不到方向,所以平時也很少有人來此。”
姬聿點點了頭,如此說來,這霧與那東西絕對有關係,它定是藏於此山脈。
“姬公子,你沒事吧!”郭芸看見姬聿一陣沉默,表示關切地說道。
“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暈頭轉向,現在好了。”姬聿微笑着說,郭芸好像放下心來,嗯了一聲。
“我們接着趕路吧!”
姬聿說罷祭出丹鼎,然後跳了上去,朝着一個方向飛去。郭芸和溫思思也跟了上去,而皇甫夕鳴像是遲疑了一下,看着姬聿的背影,搖搖頭,祭出一寶瓶,也跟了上去。
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山脈的開頭部分,按此速度一直飛的話,不出三天也就能飛出山脈。只是他們還沒完成任務,並不急着出去,所以不是按直線飛行,也不是只走一條道,而是多方查探,尋覓其他宗門弟子。
結果趕了一天半的路,他們卻是沒碰見什麼人,甚至連妖獸都沒有。眼看着已經飛入山脈中部地區,姬聿一個翻身落了下來,把鼎收了起來。隨後其他三人也跟着跳到地面。此地四面環山,山上有着鬱鬱蔥蔥的樹木,更有着細如絲的雜草,比人還高,在上面盤旋着一些蟲鳥啼鳴。倒是這塊平坦,沒啥特別物,就是長了一些散草,像是鋪着一層綠色的軟毛毯。
“姬兄,莫不是我們趕得快了,已經把其他人甩到後面了。”皇甫夕鳴有些着急地說道。
“應該不是,很有可能就在這一帶,要麼就是還在前方。”姬聿說著拿出幾枚不同的令牌,用神識一一感應了一下。“不會錯的!按照令牌的指示,方位大體一致,我們沿途皆是照此走的。我相信他們不會傻到偏離了方向,沿着山脈深處走,那樣還搶誰的令牌,而且還有可能碰上高階妖獸。”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不是我們飛得快了,畢竟我們是後進的,說不定他們已經臨近終點了。”郭芸若有所思地說。
溫思思也覺得這個很有可能。
“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就接着趕路吧!”
“好吧!希望如此。”皇甫夕鳴耷拉着頭,說罷轉身就要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
“嘎嘎,唧哇”
突然山上一陣飛鳥亂叫。
“有情況!在山那邊。”姬聿說著一個縱身跳到山上翻了過去。
郭芸等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慌忙跟着跳了過去,就見姬聿蹲在一棵高樹上,在前方不遠處正有兩伙人對上了!於是他們掩飾着激動的心情,屏住氣息,各自找了個落腳點守着。
仔細一看,原來是神吟宗和永仙宗的人杠上了。雙方都來了不少人,起碼都有幾十號人。
在旁邊一棵樹上,皇甫夕鳴嘴巴緊閉,眼裏透着熱烈的光芒,想到這個便宜撿大了,只要他們打得兩敗俱傷,就能一次性收集足夠的令牌了。
倒是一邊的溫思思臉色有點複雜,她畢竟選擇了永仙宗,雖然還沒有正式拜入宗門,可如果讓她去搶該宗門的令牌,怕是會得罪同門之人,即使這只是一次內門考核,原則上是不論輸贏,都不得結怨,可誰又能保證私下裏會怎樣,怕是到時候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裏的真實想法。
她想的是繼續袖手旁觀呢,還是離開姬聿他們而加入永仙宗的隊伍。
就見她轉頭向著姬聿看去,顯得有點拘謹,而姬聿似乎也感受到了,一回頭便碰上了那雙帶點憂鬱的眼神。
姬聿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然後給了溫思思一個安慰的笑,便點點頭。接着他又看了一眼郭芸和皇甫夕鳴,然後說,“走,我倒要看看這些外門弟子有多強!”
姬聿說罷剛要跳下去,突然一轉身向溫思思一拱手說,“噢,恭喜溫姑娘找到同門了!”
隨即他一回身從樹上跳了下去。
皇甫夕鳴看了一眼溫思思,有點小吃驚,他沒想到姬聿說暴露就暴露了,姑且不說有那麼多外門弟子,主要是還沒摸清楚他們的實力如何。
他雖然有點不情不願,也只好向溫思思匆忙一拱手也跳了下去。
郭芸一個閃身來到溫思思面前,微笑着說,“走吧!”
溫思思有點尷尬地笑了笑,“好!”
兩宗雙方正打的呈膠着狀態,姬聿一個飛躍來到交戰上方,大喝一聲,猶如驚雷,“諸位,先停手!”
其他人像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鎮住了一般,紛紛退至兩邊,這才發現從那冒出來一個人,接着又有兩三個人飛了過去。
“原來是神龍榜的天才們!在下永仙宗鄭岳,不知這位小哥是?”就見一名永仙宗弟子收了法器,直接飛到姬聿面前,先是掃了一眼郭芸三人,一邊說著一邊拱了一下手,最後便把目光落在了姬聿的身上。
其他永仙宗的弟子也都聚到了一起向鄭岳走去。
而神吟宗的弟子們也是圍在一位紫衣女子的身旁,七嘴八舌地不知在說些什麼,只是紫衣女子抬頭望了一眼這邊,並沒有什麼行動。
“姬聿。”
“額...原來是姬兄弟,不知閣下選擇哪一門派。”鄭岳就發現雖然姬聿修為不及另外三人,卻顯然是他們的領頭,應該是有一些能耐的。
“天道宗,噢對了,我的這位朋友選擇了你們永仙宗,準備歸隊呢。”姬聿說著看了一眼溫思思。
“溫思思見過鄭師兄!”溫思思立馬上前一步說道。
鄭岳頓時喜上眉梢,一拱手說,“溫師妹!歡迎,歡迎。”
隨後姬聿看了一眼神吟宗,又說,“鄭兄,來到山脈,我們都知道為了什麼,其他不說,我想彼此的令牌還是要掙一掙的。”
鄭岳點了點頭,隨即向郭芸和皇甫夕鳴一拱手說,“不知兩位是否已經選擇宗門?”
“皇甫夕鳴,天道宗!”
“郭芸,河葯宗!”
“原來是皇甫道友和郭道友!失敬,失敬!”鄭岳一聽,皆是夥伴宗門,心裏為之一振,如此看來,對上神吟宗,就有了十足的底氣。
“姬兄,你也是選擇的天道宗,不如你們先加入我宗隊伍,等搶了對方的令牌,你們再尋自己的宗門或者和我們一起如何?”
“那就太好了!姬兄你說是吧?”皇甫夕鳴看着永仙宗其他弟子已經圍了上來,便向前一步立馬說道。
姬聿笑了笑,以他的眼界一眼便看清楚在場的兩宗弟子除了鄭岳和紫衣女子是八重境巔峰,其他人多數為七重。
“鄭兄說的在理,不過我覺得我們不能以多欺少。”
“噢,對對,那先和她們談談!”鄭岳眯了一下眼睛,隨即大笑道。接着他們商量了一下,便往神吟宗弟子那邊走去。
“苗錦語,不要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剛才幾位神龍榜天才已經加入我方,奉勸你還是投降吧!”鄭岳說。
紫衣女子卻是冷冷地說了一聲,“人多又如何!你們臭男人不就喜歡恃強凌弱。”
姬聿不由得一呲牙,這苗錦語倒是不一般啊!原本永仙宗在人數上就比對方多上一些。
“苗姑娘,我知道,有些人確實能以一敵百,但是眼下我們無非是為了令牌而已,如果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就沒必要大動干戈。”郭芸說。
苗錦語回望了一眼其他同門弟子,就聽見有人說,“大師姐!我們不怕,大不了拼了。”
其中卻有一名紅衣女弟子說,“你別說話,師姐自有主張。”立馬眾弟子都安靜了下來。
姬聿感嘆,沒想到神吟宗的女子如此剛烈。面對這一群女子,沒有誰不會動容的,雖然她們着裝淡雅,矇著面,可是骨子裏散發著一絲絲神秘,有點勾魂攝魄。一時之間永仙宗弟子們竟放下了戒備之心,甚至有的好像因為發現了什麼秘密,突然亂了方寸,雙目圓睜,嘴巴大張,兩手懸置一般。
苗錦語卻是厭惡地瞪了一眼那名男子,只見他立馬緩過神來。
“你想怎麼解決?”
“你我雙方各出三組對戰,三局兩勝,輸的一方交出令牌,怎麼樣?”鄭岳一看苗錦語似乎放鬆了下來,便趕忙說道,
“好!既然是三局兩勝,不妨你我對戰一局,另外兩局以組對組。”苗錦語看了一眼郭芸,面色溫和,隨即她正言厲色地對鄭岳說道。
“這...”鄭岳本來計劃他帶一組,姬聿帶一組,然後再從其他弟子中挑選一組。
“怎麼,你不習慣單打獨鬥嗎?”
“那倒不是,這樣吧,既然你我同境界,一時半會很難分出勝負,不如各自再選一個搭檔吧。”
苗錦語略微思考了一下,“可以,就按你說的辦。”
之後他們簡單商量一下規則,綜合種種因素一切從簡,沒有具體規範限制,直到打敗對方或者對方投降為贏。
第一局開始,兩宗各派出六人出隊,打團戰。
“此戰關乎爾等榮譽,望你們揚我永仙宗威嚴,萬不可分心。”
“是,鄭師兄。”永仙宗隊出列六人說道。
而苗錦語沒有說話,只是對着出列的六名神吟宗弟子做了一種手勢,便肯定地一點頭,只見六名弟子抬手做好掐訣的姿勢。
接着無關人等紛紛退至遠處,讓出空間。
隨之永仙宗六名弟子站成一排集中打出六根火鏈,像一條條火蛇吐着火芯子,“滋滋啦啦”相互交錯,直接在半路形成一個火籠,向著六名神吟宗弟子猛烈撲去。
“永仙宗的獨門神器,火鏈鎖!耀火牢身。”
皇甫夕鳴驚訝地說道,姬聿笑了笑,也難怪,此等神器組合起來,所形成的威勢堪比中品神器了,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了的。
然而還沒等妖蛇火籠臨近,神吟宗弟子突然拿出一串黃紙,只吟一聲,竟不見了身影。
“隱身符!”姬聿皺眉說道。
“嗯,神吟宗的初級符籙而已。”鄭岳卻不以為然地說。
那六名永仙宗弟子立馬解了火籠,他們背靠背站成一圈,各自收起火鏈向前方空白處胡亂地擊打,時不時迸射出火花來。
不一會兒,就聽一聲慘叫,一名女子憑空滾落在地,其臂膀處依然有一道血印。她忍者疼痛連忙翻身躍起,只手丟出兩張符籙,在空中化作一圈外圓內五角形的光陣,一下兩下變得巨大起來,竟是阻擋了火鏈的攻擊。隨之另外五名弟子也現出了身形,相繼祭出符籙,化作連環光陣把她們圍護了起來。
六名永仙宗弟子見狀,立馬撲了過來,甩出六條火鏈合併成一根粗大的環扣火柱,砸向光陣。
“撲通”,只聽一聲悶響,但見陣內六名弟子祭出一張巨大的黑白符籙,上面畫著一個大的符字,上半部一橫,下半部兩豎,突然字符遊動了起來,像牽着黑白籙紙把她們圈了進去,登時白光四射,猛然現出一個虛體巨人,兩眼放射紅色光芒,穿陣而出。
“什麼!裂變符!你...”鄭岳驚呼道,隨即他有些不安起來,有點迷惑地看向了苗錦語,沒想到,她們連高等符籙也用上了。此等符籙,一般人使用,可謂兩傷,用者耗損精神力,被擊中者傷及神魂,嚴重的情況下,致人痴獃,哪怕被餘威波及,都會讓人痛不欲生。
苗錦語卻是一臉平靜,只是看着雙方交戰,並不理會他。
鄭岳急了,就見六名永仙宗弟子扔下火鏈,面目猙獰,兩手抱頭四散逃竄,而光陣已經散去,虛體巨人竟是邁着大步追着他們不放。
姬聿等人也是捏了一把汗!
“停!第一局我們認輸!”鄭岳大吼一聲。
苗錦語則一揮手,單指彈出一個什麼東西擊中了巨人,“咻咻”一聲,巨人自解,飄飄撒撒,浮遊着金色塵埃一般的東西,在下方現出六名神吟宗弟子癱坐在地,已經有些虛脫了。那些塵埃立馬像活物競相湧入她們的身體之中,化作了養分,不消片刻,她們就活潑了起來。
只是那六名永仙宗弟子東倒西歪的,沒了精神力的折磨,反而像是徹底的放鬆,直接倒下,四仰八叉。
鄭岳一個勁咬牙,向身邊的幾名弟子使了個眼神,就見他們趕緊跑去攙扶那六名像是喝醉了酒的弟子。
“既然如此,我們一局定勝負!”鄭岳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說道,然後就一個閃身跳到那片空白處。
“好啊!”苗錦語淡淡地說,無形中有着若有似無的奇香四溢,而她又向身邊那位穿紅衣服的女弟子開口,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幾乎所有人好似陶醉一般,臉上洋溢着喜悅。
郭芸卻是直瞅着姬聿,發現他嘴角微翹,突然就要轉身,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慌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別處。
此等幻香也只能對一般者起作用,而姬聿雖然境界低,但他本身神念強大,並不受絲毫影響。隨即他笑了笑,一躍身跳至鄭岳身旁。
“姬兄!”鄭岳一拱手說。
姬聿一拱手點頭,就見苗錦語帶着紅衣女子飛了過來,此女子竟也有着八重境的修為。
突然他微微愣了一下,到底是誰?紅衣女子給他一種熟識的感覺,雖然只是微乎其微,但他極有可能認識,只是想不起來個所以然,便不再想了。
“看劍!”鄭岳一聲下,亮劍刺向苗錦語。
就見她立掌一語“吟體散花!”整個人若隱若現,飛出朵朵帶刺玫瑰,直奔鄭岳,一時之間打了近百回合,直打的昏天暗地,也沒有分出勝負。
忽然,紅衣女子搖身一變,猶如彩蝶撲翅,飛出無數金針,只見姬聿祭出丹鼎擋在身前。金針卻是穿透鼎身繼續發揮着威力,好在姬聿一個踏虛躲到一邊,而丹鼎只在空中抖動一下便掉落在地碎成小塊塊。
紅衣女子哼一聲,又向姬聿發起攻擊,而他只好一連幾個踏虛來躲避。
“洛河水!”姬聿像是急眼了,一個踏虛立定,一隻手比劃,使神技,天道生,神圖現,顯出一座座大山連綿,從山上滾滾落下清水出畫,水勢滔天,不斷往一點凝聚,不斷厚重,不斷壯大,吞噬了金針,向著紅衣女子而去。頓時,她整個人呆住了一般,身子無法動彈,眼看着洪水如血色巨浪就要將其淹沒,苗錦語一聲尖叫,扔出十幾張符籙卻也只能讓水勢靜止一息。
外觀的人也都睜大了眼睛,驚掉了下巴,如一江河水壓縮成了一座水型小山,竟是無比的沉重,只是站在遠處,每個人都有站不穩的感覺,就要下跪了。
鄭岳也是收了神器,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苗錦語就如風一般飛來,使出全部的玫瑰,“嘭嘭”爆花,無數個花瓣化成一巨人,雙手掄拳砸向水山,只如鏡花水月,根本擋不住水勢。
突然,紅衣女子一陣痙攣,竟是不顧一切的,好似入魔一般跳進了洪水裏。
姬聿突感胸悶,一息之間昏厥,差點栽倒,他慌忙釋放神魂穩住了身形。就見神圖河水倒流,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全都看向了姬聿。
他只是看着還在掙扎的苗錦語,不斷地做着無謂的動作,終於她還是放棄了抵抗,眉頭緊鎖,兩眼幽深,有着莫大的不甘,“我們輸了!”
姬聿卻沒有贏的喜悅,因為他也不清楚河水為什麼會倒流,好似不受控制了,而且他能感覺到,紅衣女子並沒有傷着。
隨即他直接滅了神圖,河水也一下子蒸發掉了,而紅衣女子卻是蜷縮在地上,渾身濕透了,微微散發粉紅的光芒,奇怪的是,在其背上生出一對水態翅膀,忽地一下又不見了。
不知道別人是否看見了,倒是姬聿深吸一口氣,此女應是某種神體覺醒,不曾想,輸贏先不論,卻是成就了對方,只是她神體剛覺醒,氣息微弱。
苗錦語一個飛身過來把她抱了起來,感受到她的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卻也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姬聿。
可是,當他看清躺在苗錦語懷裏的紅衣女子的面容時,由於洪水泛濫,面巾不知什麼時候掉哪了,他立馬覺着無比熟悉,跟某個人好像,那般如此的美麗,臉上的水漬,昭示着重生,從死來到生,生的圓潤,透着一股股的溫暖,雙眼睡在夢裏,讓人無比眷戀。
他竟是忘記了自己本該有的樣子,失了態,目不轉睛的盯上了...卻是被苗錦語發現,重新給紅衣女子戴上面紗,卻也發現不單是姬聿,包括其他人都是被她的驚為天人的美貌給迷惑了。
她悻悻而厭惡這一切,一個閃身便回去了。但是總歸還是輸了,她把紅衣女子交給其他弟子護好,便拿眼掃過姬聿等人,就對鄭岳說“你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