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又沒靈石
不過體內充沛的靈氣讓他頓時又充滿了自信，原本微皺的眉頭，下一刻舒展開來。
“你小時候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但那又如何，就是你哥見到我，也不敢這麼囂張，今日之事，你向姚妹道個歉就算過去了，不然就算你哥，你雲家長輩來，也休想有善了。”唐起英霸氣無雙，姿態高傲，放佛他徒手就能滅了雲家。
但在他懷中的王姚連忙拽了拽他的衣襟，唐起英則不以為然，將王姚鬆開，然後雙手把着王姚的肩膀，說道“姚妹，他今天沒有個說法，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就算和雲家開戰，我也在所不惜！”
王姚被這一連串的霸道，展示的是頭暈目眩，最後乾脆閉上美目，默默的站在了唐起英的身後。
“徹底拿下！”唐起英感受到小鳥依人般的王姚，心中囂張不已。
雲力看着二人的表演，則是放聲大笑“哈哈，唐起英，這二十年你變化可真大！”
“你少廢話，是道歉，還是自斷雙臂？”唐起英囂張的說道。
“小英子，王姚那時還小，記不住就算了，但你這麼大的年紀，當年唐家為何青年一代閉門半年，我看你是忘了！”雲力左右晃了晃頭，脖子處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恐怖聲音。
當年原本雲家就壓着唐家，而青年一代又出現了雲力這個混世魔王，即打不死，也打不服，這讓各大家族、宗門極為頭疼，特別是唐家，當時凌紋城流傳一句話，打雲力十次無礙，被打一次躺板板。意思是你打雲力十次，雲力都不會有事，但其中你只要被雲力打一回，必躺床上養傷半年，這足以證明雲力當年有多無敵！
“哼，那還是不是家裏長輩含沙射影，我可不信！”唐起英不屑一顧。
“是嗎？那你沒問問你哥哥嗎？”雲力說道。
一提起他哥哥，唐起英沒說話，但他的臉上全是不服，心中一股煩躁之意湧出。
無意間他眼神撇到了雲祥懷裏的小唐悟，當時變的臉一沉，怒吼道“唐悟誰讓你出來的，還在一個傻子懷裏，雲家的女流之輩就是這麼管孩子的，不知道什麼是相夫教子不知道嗎？果然是個沒用的女人！”
話音落下那一刻，唐起英只覺的自己好像被一股恐怖的氣息鎖定，他慌張的凝望四周天空，這個氣息讓他喘不過氣。
而這時，雲力突然動了，緊握着拳頭，對着唐起英的面門呼嘯而來。
唐起英也沒想到雲力敢突然發難，雖然剛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此刻壓力消散，他靈氣化劍，刺向雲力的拳頭。
“住手！”一道冰冷如霜的聲音傳來。
“天啊！是牧雪！”
“好美！”
“此女只能天上有！”
“我戀愛了……”
....
無數花痴般的讚美聲充斥着整個街道。
“雪兒妹妹！”唐起英痴痴的望着半空中優雅落下的牧雪，眼中充滿着火熱和慾望。
“英哥！”
王姚嬌喝着已經看呆了的唐起英，生氣的跺着腳。
此時牧雪如蜻蜓點水般的穩穩落地，她那一身雪白色的衣裙，再配上那冰冷，嬌艷的面容，好似見到了一座美麗的雪雕，而她的一顰一眸，如冰封千里，白皙如畫的臉上，櫻桃般的紅唇點綴，使得眾人等沉淪其中。
唐起英早已看呆，沒有再去管雲力，在見到牧雪正往這邊走來，他連忙回神，整理起儀容。
“來了，我的女神來了！今生我必將你娶進門，征服在我的胯下！”唐起英心中的激動難以掩蓋，殊不知本來英俊的面容上，一股猥瑣、卑鄙的氣質油然而生。
看着牧雪越走越近，他連忙向前迎去，不過牧雪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雲力哥！”牧雪微微欠身，她聲音輕緩，雖然還是很冰冷，但能感覺到她已經在刻意的控制着自己。
雲力笑了笑，一步邁到離牧雪只有半尺的距離，二人就這麼對視着。
看着牧雪精緻的臉蛋，他的思緒瞬間回到了二十年多前。
當時雲力七歲，牧雪六歲。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寒冬臘月，雲力和雲祥漫無目的尋找他們的仇人，而在一個衚衕里，雲力發現了牧雪，當時牧雪破衣爛衫，衣不蔽體，光着腳丫倔強的站在一群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女生中間，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但她並未退縮，數不清的拳腳，打在她瘦弱嬌小的身體上，可她不曾倒下，嘴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晶瑩剔透如寶石般的大眼睛，倔強不屈的環視着幾人。
雲力頓時也被這個小女生深深的吸引住了，懵懂的他觀察了一會，便脫下披風，走向前去，這群半大的女生見雲力來了，無不驚聲尖叫，四散逃竄。
“你沒有父母？”
“沒有！”
“親人呢？”
“不知道！”
“跟我回雲府，我許你一生富貴！”
“不去！”
雲力並未生氣，只覺牧雪很順眼，看着很舒服。
第二次也是在這種情況下二人再次相遇。
“跟我回雲府，我許你一生富貴！”
“不去！”
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情況了，不過再見面，雲力每次都問一遍這句話，直到兩人最後一次的見面，雲力抬起她的尖尖的下巴，問道“以後跟着我吧！這輩子不分開好嗎？”
....
“我想一下！明天還是這裏，我給你答覆！”
可雲力再也沒有出現。
收回思緒，二十多年後，兩人的再次相遇，雲力也沒想到自己對牧雪的那份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儘管她變成了亭亭玉立，冷若冰霜的大姑娘，但在雲力心裏，她永遠是那個很對自己脾氣的小女孩。
雲力抬起手，再一次的捏起牧雪的下巴，對着牧雪深情問道“我來晚了，但我想知道你的答覆是什麼？”
牧雪的臉頰微紅，但她沒有閃躲，就這麼直直的盯着雲力，那清澈如汪洋般的眼睛裏，變的有些迷離。
不過這一幕，讓人群中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
“放開我的女神！”
“畜生！住手！”
“人渣！”
“太放肆了，我要跟你拼了！”
.....
唐起英此時眉毛豎立，長發飛舞，他怒不可揭，氣血倒流，通紅的臉上冒着霧氣，好似發瘋的魔頭，陰狠殘忍的盯着雲力。
“小子，我要你死！”
唐起英面部逐漸變的扭曲猙獰，想想自己苦追數近十年，不曾有半點結果，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而此刻雲力的表現和牧雪的默許，這讓他的自信和優越感瞬間崩塌。
不過雲力二人並沒有發現唐起英的異樣，彷彿此刻的一切都與他二人無關。
“明天還是這裏，我告訴你當年的答覆，但這次不要在失蹤了！”牧雪輕柔的語氣中帶着哀怨。
“好！”雲力也不多說，不舍的鬆開了手，轉身便與雲祥離開了。
“臭小子，你走不了！”唐起英不知道何時手中一柄幻化而出的火焰利劍，撲殺向即將遠去的雲力。
“唐公子，有我在凌紋城，不允許你如此胡鬧！”牧雪伸手，靈霧環繞，瞬間一柄短寒劍出現在手中，那寒意讓周圍圍觀的人群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唐起英早已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沒有理會牧雪的告誡，腳下生風，席捲而去。
“既然唐公子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了！”
牧雪一個飛身，阻斷了唐起英的去路，抬手寒劍從地挑起，巨大的寒意使空氣凝結，暴風雪般的刺骨頃刻將唐起英手中的火焰劍撲滅。
“靈師？你竟然這個年紀達到了靈師？”唐起英吃驚的看着牧雪。
周圍冰冷刺骨的寒意也讓他清醒了不少，震驚自己與牧雪的差距，先是他的天賦與自己的大哥相差甚遠，如今又被自己心中的愛慕對象遠遠甩在了身後，雖然他凌紋城天賦是中游水準的，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屬實難受。
“好吧！雲力的事情，我會親自解決，今日就看在雪兒妹妹和城主府的面子上，就這樣了！回見！”唐起英擺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他強裝鎮定，一來因為他實在不想招惹城主府，二來他更不想得罪擁有着超級天賦和絕美容顏的牧雪。
在目送着牧雪離開后，他面色不好的轉過頭去，但瞬間一驚“媽的！壞了，王姚這個賤貨竟然自己先走了！”
唐起英頓時冷汗連連，慌張的騎上白馬，向王家的方向飛馳而去。
這邊雲力想到剛才與牧雪的見面，嘴角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意。
“舅舅...舅舅，剛才的姐姐好漂亮啊！”小唐悟拽着雲力的手說道。
“一邊去，什麼姐姐，馬上他就是你舅娘！”雲力說道這裏，眼中充滿着期許。
小唐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然後嘟囔了一句“白瞎姐姐了！”
“我打死你！你個小東西，不買了不買了！什麼都不給你買了！”雲力搖頭擺手，嚇唬着小唐悟。
小唐悟則是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用着稚嫩的童音大喊道“舅舅...舅舅你又沒靈石！”
說完他便跳進了雲祥的懷中。
感受着周圍異樣的眼光，雲力老臉微紅，跳起來就要跟小唐悟拚命，但有着雲祥笑呵呵的抱着懷中的小唐悟左右閃躲，他也無計可施，三人就這樣在一路的叫罵聲、笑聲中前行着。
“祥子，你領的啥路啊？咱們是不是走丟了？”雲力讓雲祥領着去找賣鐵器的地方，但隨着人煙越來越稀少，他停止了腳步，迷茫的看着四周。
雲祥則是笑呵呵的晃了晃大腦袋。
“好吧！相信你！”雲力畢竟是離開了二十年，整個凌紋城除了那些豪門，世家，幾乎都有不大不小的變化。
又走了幾個時辰，雖然天還尚早，但這條街上基本已經沒有了行人。
此刻的雲力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破敗不堪，歪斜的牌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我說祥子，我讓你找咱們城中最大的武器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沒靈石！也準備花你的，但你也沒必要領我來這種寒酸的地方吧！糊弄我吧！”雲力忿忿不平的說著。
雲祥依舊笑呵呵的搖了搖頭，“咯吱”，他推門走了進去。
雲力見狀一咬牙，也跟了進去。
“歡迎來到凌紋城僅存的武器閣！”一名衣不蔽體如乞丐般的男子，滿臉微笑的歡迎着雲力幾人的到來。
“靠！你這也太敷衍了，名字也不起一個，再說你這能算的上武器閣？簡直就是廢品鋪！”雲力看着堆積如山的破銅爛鐵，就是一頓抱怨，但在抱怨的同時，他看着那男子的目光略有深意，似乎發現了一些秘密。
“此言差矣客觀，你翻遍凌紋城，走遍大宗大族，也不可能找到有我家這個規模的！”那名男子也不生氣，依舊微笑的宣傳着自己的店鋪。
“那是，你說的對，整個凌紋城不要的廢品都在你這！”雲力氣不過，走了幾十里地，從大東頭走到了大西頭，來到的竟然是這種地方，他不能怪雲祥，就只能怪這該死的店鋪。
“愛買不買，不買滾！”這時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名壯漢，他身形與雲力相似，但個頭卻比雲力足足高了近一頭，整個身體顯得十分誇張恐怖。
聽到這聲大吼，本來瞪着大眼睛在四處尋覓的小唐悟，如受到了驚嚇一般，隨手拿起一把小短寬刀，劈砍向壯漢。
“還來？！”
那壯漢也不是慣孩子的主，抬起粗壯而有力的腿便踢了過去。
雲祥連忙去拉小唐悟，但壯漢的腿奇快，眼看便要踢到小唐悟。
這時離壯漢較近的雲力動了，也抬起右腿擋在小唐悟的身前。
“咣！”一道悶響發出。
兩人同時收回了腿。
雲力看着面無表情的壯漢，心中暗罵“你娘的，這個種族果然都是武修，我這腿果然沒有拳頭好使，真疼啊！”
但面子讓他不能低頭去揉搓，只能這麼直挺挺是站在原地與其對視。
“小孩子，不懂事！你想玩我來陪你，腿比完了，是不是該比拳了！”雲力其實很激動，在這凌紋城除了瞎子，他還未曾與武修對轟，而且看着那人的實力應該還不錯。
“可以，一拳定生死，輸了，你們這三個人，全都要死在這！”壯漢聲音陰冷，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