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小心駛得萬年船
另一邊。
帝都——帝國武力府裝備研發部。
“行政府那邊這半年來接連出事，最近風聲更是緊得很。”
“先把手頭上的合作暫停一下，特別是與行政府那邊有關聯的業務一定不能留下把柄。”
“帝國監察委員會的鼻子可是靈得很！”
大恆武力府裝備研發總署署長韓承志向他的貼身助理官顧金海低聲囑咐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麼些年那麼多老朋友都栽在了帝國監察委員會的手裏，可惜了....................”
說到這裏，韓承志不禁有些觸動——對於不斷有“同行”落了馬，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的。
畢竟，自從韓承志做了武力府裝備研發總署的署長后就走上了瘋狂斂財的道路。
只不過，韓承志做事很是有一套，人前人後隱藏的非常深。
直到現在，帝國監察委員會都沒有抓住韓承志哪怕一絲一毫的把柄。
所以，在外人眼中——韓承志就是一位有原則、有底線、一心一意撲在工作上的模範典型！
“有署長您運籌帷幄，帝國監察委員會的那些伎倆根本就是擺設！”顧金海隨即恭維道:“這麼些年，帝國監察委員會針對軍方展開的清查行動是一次又一次。”
“可任憑他們怎麼查，也沒有抓住過我們一點錯！”
“這就是我一直所說的——小心駛得萬年船。”韓承志對此也是頗為得意:“其實，我定下的那些規矩琢磨出來的那些細節還得謝謝新頓人。”
“啊？謝謝新頓人？”顧金海不解道:“這和新頓人還能扯上關係？？？”
“當然！而且關係極大！”
韓承志今天也是打開了話匣子，神秘兮兮的低聲對顧金海言道:“你知道新頓人是怎麼看待我們大恆強勢崛起這件事情的嗎？”
“略有耳聞..............”顧金海想了想:“西洲人不是把咱們大恆突然崛起這事稱之為什麼“上帝神跡”嗎？”
“西洲大陸一直瘋傳——說什麼我們大恆之所以可以快速崛起一定是得到了上帝的護佑！”
“新頓人也提到過這種觀點。”
“不過，他們的這種說法用詞就非常的不恰當。”
顧金海好笑道:“咱們大恆就算是得到了神明的護佑那也不會是他們西洲人的上帝.................”
“這個不是重點，新頓人對外的這種觀點只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煙幕彈而已。”
韓承志繼續說道:“當初，我們軍是第一批進入新頓盛城執行接管任務的。”
說著，韓承志陷入了回憶之中:“在接管新頓絕密檔案庫的時候，我們發現了新頓人對此事的真實猜想.....................”
“其中有一個版本我覺得很有意思，也給了我相當大的觸動。”
“雖然，帝都早就完成了《大恆逆襲之路》的著書立傳，把大恆的崛起全都歸於了總長在漠州行省的暗中佈局。”
“但我倒是覺得新頓人的這種猜測卻很發人深省。”
“在新頓人的幾個猜測版本之中，有一種說法是——他們懷疑大恆護國軍是在漠州境內無意中發現了外星人的遺留科技或者是前代先進文明的遺迹。”
“哦？新頓人的想像力倒是挺豐富啊................”
“仔細想想——你不覺得新頓人的這種猜想比官方的《大恆逆襲之路》還要站得住腳嗎？”
“署長，您的意思...............”顧金海一驚:“難道新頓人的猜想是真的？？？”
顧金海以為韓承志還掌握了一些比較隱秘的內幕，心中立即掀起了滔天巨浪。
以韓承志的身份地位，接觸到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內幕本就是挺正常的事情。
所以，顧金海下意識的誤會了韓承志的真實意思。
“新頓人的這種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韓承志看了看面露驚訝之色的顧金海，搖頭道:“但是，這個猜想到底是不是大恆突然崛起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真正讓我感到觸目驚心的是——新頓人在此假設的基礎上還得出了一種推論。”
“那就是——大恆護國軍或者說總長手中掌握了一種可以使人死心塌地的藥劑。”
“服用這種藥劑的人會百分之百的忠誠，任何情況下都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之舉！”
“只不過，這種藥劑可能是外星或者前代文明所遺留下的最後存貨，數量是有限的。”
“而且，由於我們現在的科技水平所限或者缺乏某種我們還沒有掌握的原材料無法對這種“忠誠”藥劑進行仿製。”
“所以，新頓人認為——大恆護國軍的這種“忠誠”藥劑是用一瓶少一瓶。”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沒有將這種“忠誠”藥劑推廣全軍乃至全國的根本原因！”
“因為數量的有限，所以必須得把這些藥劑用在刀刃上....................”
“因此，我認為——帝國監察委員會的那幫人，應該有很多都是服用過“忠誠”藥劑的人！”
“因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最適合扛起這個差事才能讓總長最大限度的放心！”
顧金海難以置信的喃喃道:“怪不得您定下的規矩第一條就是——任何情況下，絕對不要試圖去收買帝國監察委員會的人................”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忠誠”藥劑？”對於剛剛知曉的這個內幕，顧金海一時間還有些消化不了.....................
“這個世界上存不存在這種“忠誠”藥劑我們誰也說不準。”韓承志正色道:“我想——這個問題恐怕只有總長本人能夠回答的了！”
“不過，不管新頓人的這種推論是真是假，我們都得把這種假設和推論當成是真的。”
“並以此來制定出最為穩妥的防備舉措。”
“事實已經向我們多次證明——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韓承志心有餘悸道:“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后怕.................”
“之前我還真有那麼幾次動搖過，想要在帝國監察委員會內發展發展內線來方便我們行事。”
“幸好我堅守住了“底線”，放棄了這一作死的想法！”
“去年年底被查出問題直接吃了“花生米”的宋國軒就是因為試圖收買帝國監察委員會的人反倒是被人家來了個將計就計，一下子就把宋國軒的罪證給掌握了個底透！”
“還有今年年初在家裏畏罪自殺的胡憲鋼，也是毀在了這個問題上。”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不管這“忠誠”藥劑存不存在，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想要收買帝國監察委員會的人絕對是一步作死的臭棋！”
“從以往的案例上我們就可以總結出來——雖然帝國監察委員會也出現過被拉下水的個例，但這個比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想要在帝國監察委員會裏發展關係並真的那麼做了的人，現在百分之九十不是蹲了大獄就是已經挨了槍子了.....................”
“所以，咱們和誰交朋友都可以，但唯獨這帝國監察委員會的人咱們必須做到四個字——敬而遠之！”
“走得近了，人家都得懷疑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剛剛提到的那個宋國軒和我也算是老朋友了。”說到這裏，韓承志輕輕嘆了口氣:“當年，宋國軒是和我同一批晉陞的少將，又一起被分到了一個軍里擔任師長....................”
“後來，宋國軒在伊凡戰場上負了重傷。”
“雖然被搶救了過來，但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症。”
“所以，老宋傷好之後，就被調到後勤崗位上去了。”
“由於保障任務落實的到位，戰爭結束后宋國軒直接被調到了帝都搞後勤工作。”
“他比我調到帝都的時間早了一年半...............”
“我記得，當初我剛調到帝都的時候，老宋還專門為我接風洗塵。”
“沒想到——這才短短几年的時間，老宋就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雖然是老戰友，但有些話我還是不方便說太明的。”
韓承志嘆息道:“我曾經幾次提醒、暗示過他——千萬不要打帝國監察委員會的主意！”
“可他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結果，被人家查了個底掉——他那老婆和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真是是錢都敢收、什麼錢都敢賺..............”
“老宋落到這種下場和他家裏人也脫不了干係！”
這也是韓承志給自己定下的第二條鐵律。
那就是——絕對不讓家裏人跟着瞎摻和。
而且，韓承志做的那些不法勾當也從來不會讓家裏人知曉。
宋國軒的老婆在事發的時候為了爭取寬大處理就曾經把自己知道的那些犯罪事實一股腦的給交代了出來。
很多帝國監察委員會沒掌握到的證據都是被宋國軒的這個老婆給抖出來的。
最後，宋國軒由於罪大惡極而吃了槍子，他兒子是個十足的惡少手上沾了多條人命也挨了槍子，他老婆則因為有重大立功表現被判了個終身監禁，總歸是保住了一條命..................
因此，通過老戰友宋國軒的例子，也讓韓承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做法是多麼的正確！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以韓承志的謹慎——他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掌握不利於自己的那些秘密的！
因此，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一直跟在韓承志身邊的顧金海反倒成為了凌駕於其家人之上最信任的那個人！
當然了，韓承志對於顧金海的這個“信任”肯定是要搭上引號的。
兩人是一條船上的利益共同體，而韓承志也需要那麼一個人來當自己的代表去處理那些不便他親自出面的事情。
很顯然——顧金海就是韓承志身邊最適合擔此重任的那個人。
顧金海不僅是韓承志一手提拔上來的，當初韓承志還救過顧金海的命。
甚至——連顧金海的終身大事都是韓承志給安排的.....................
不過，縱然如此韓承志對於顧金海的防備也是一點不含糊。
比如——韓承志與顧金海談正事以外的事情只會在兩個地點。
第一，韓承志的辦公室；第二，就是韓承志家裏的書房！
因為，這兩個地方都安裝有最新的反竊聽裝置。
而且，這兩個地方還安裝了最新型的屏蔽裝置。
隨着科技的告訴發展，小型竊聽錄音裝備已經問世了。
所以，韓承志的這個安排直接就杜絕了談話被竊聽和錄音的可能性。
韓承志在謹慎的問題上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除了以上兩個地方，他從來不在其他場合和任何人談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不過，你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韓承志的這份謹慎才使得他不僅沒有事發，反而成為了被帝國監察委員會公開表揚的“正面”典型。
即使是對顧金海這個心腹，韓承志也是防之又防！
外面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業務”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以顧金海的名義去進行操作的。
退一萬步而言，就算有一天真的事發了，第一個倒霉的那也只能是顧金海！
而且，顧金海想要戴罪立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你要是真讓顧金海拿出可以直接證明韓承志參與犯罪的證據，那他還真拿不出來！
到時候，韓承志完全可以來個一問三不知——所有違法之事都是顧金海瞞着自己打着他的旗號去做的，他根本不知情！
這樣的話，韓承志最多也就是頂個對顧金海的失察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