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是誰
離開楊戩后，哮天犬跟在太白金星身後一言不發，碩大的狗臉上寫滿了心事，前方的太白金星倒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在前面自顧自地帶路。
兩人在天庭飛速前進，不知走了多久。
“到了。”太白金星突然傳音道。哮天犬這才環顧四周，只見此處彷彿已經跳出天庭之外，沒有了金碧輝煌的寶殿，也沒有了那紫氣東來天門，就連天空和地面彷彿都連載了一起，分不清上下左右，四周呈現一片混沌，一切都是鴉雀無聲，在這裏時間彷彿也失去了意義。
此處雖然破敗，但哮天犬卻升起一股親近之意。
“……”哮天犬狗嘴張開閉合，卻怎麼也沒有聲音。
“哈哈，此處名為三界外，鮮為人知，乃天庭、地獄和人世間的交匯之處，不可言、不可算之地，因此此處只能通過傳音來交流。”太白金星轉過身來，袖子在身前一拂，一套茶具出現在一人一狗之間，“請坐。”說著便席地而坐。
哮天犬也不講究，上身直立，一屁股坐在地上，欲言又止。
太白金星自顧自地泡上一壺茶，幫哮天犬也倒上一杯，然後悠然自得地開始品茶，彷彿叫哮天犬前來只是為了品茶。
哮天犬也是獨自想着心事，茶水一杯杯的喝。
茶水泡了一壺又一壺，兩人卻始終不曾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哮天犬忍不住傳音道：“老頭，你叫我來所謂何事？”
“你應當知曉。”太白金星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你……知道我是誰？”哮天犬嘗試着問道。
“不知道。”
“你知道我來自哪裏？”
“不知道。”
“……”哮天犬忍不住了，手中的空茶杯拍在桌子上，“你啥都不知道忽悠我幹嘛？”
“非也非也。老夫雖知道你來歷不凡，但並不了解你的過往。”太白金星又拿起桌上的茶壺，替哮天犬將茶水滿上。
“哦？我來歷有何不凡？”哮天犬反問道。
太白金星沒有回答，而是摸了摸鬍子道：“當今世界，三界並立，天庭眾仙雲集，高舉九天之上，統御三界，乃人世間之人飛升嚮往之處；人世間百姓千萬，奇人異士、精奇古怪更熟數不勝數，乃眾生苦難聚集之處；地獄亡魂遍野，收納天下亡靈，乃眾生投胎轉生之處。三界相互平衡，各司其職。”
太白金星話鋒一轉：“但兩千年前，天庭、人世間和地獄突現金光，太上老君敏銳的發現這一奇象，循着精光來到這混沌無主之地，並將其命名為三界外。在三界外，太上老君順着金光看去，只見一隻猴子自石頭蹦出，跳往人世間。太上老君顧不上追尋那猴子，在三界外細細觀摩。原來，天下不止三界，三界之外亦有乾坤。歲月流逝，那猴子慢慢成長，在三界中逐漸闖出了名堂，眾仙也開始發現，這猴子雖然也可上天入地，卻跟他們有着根本的區別，那就是不在天地推演之中，乃天地變數。”
哮天犬聽到猴子的故事，頓時來了興趣，“這怎麼了？”
“這意味着它地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改變着命運，自己的命運、他人的命運，乃至天下的命運。你可知天庭自誕生起便從未出現過變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但是那猴子卻憑藉一己之力將天庭搗的天翻地覆？”太白金星沉聲道。
“這是為何？”
“因為此乃變數，非人可推演。”
“那這也沒啥啊，天庭還不好好的？”
“你可知那猴子如今在何處？”
“不會死了吧？”哮天犬聽太白金星講了半天故事，心中推演出大半，不由得毛骨悚然道。
太白金星眼神深遠，彷彿沒有聽到哮天犬的話，繼續回憶道：“那猴子自以為神通廣大，天地間何處去不得，何處又能困住它？但是，慢慢，他也發現，自己也有窮力之時，面對變數帶來的災害，他也無能為力，就是天庭也忙的焦頭爛額。於是，他便消失了。”哮天犬順着太白金星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半塊巨石立在墟空，閃閃發光。
“消失了？”這也太草率了，哮天犬瘋狂吐槽道。
太白金星繼續道：“事實便是如此，自猴子消失后，天地恢復正常，一切也恢復到本該有的樣子，太上老君也便在此一住就是千年。本以為三界外誕生的猴子只此一例，沒想到一年前，一道光破開混沌投射在三界外的一塊巨石中，巨石震動，一道金光從巨石中綻放，接着，巨石轟然破碎，一隻小狗從內部走出。太上老君大驚失色，詢問眼前的小狗是誰，只聽‘哈士奇’三字飄到腦中。”
太白金星說完，看了看身旁的哮天犬，意味深長。
哮天犬聽着這個故事，腦海中平息的一束光芒突然綻放。
……
我叫項上，今年18歲，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生活在地球，這裏的世界豐富多彩，信息技術與鋼鐵大廈交織，雖然沒有神話故事中的光怪離奇，但是，科技的發展也可以讓我們完成上天遁地，遨遊世界。
從小我便在市井中摸爬滾打，父母離異讓我看遍了周圍的世態炎涼，父親是個賭鬼，每天除了賭博就是賭博，前段時間因為跟人家賭博，將家中的房子抵了出去。
為什麼，他們可以生活在聚光燈下，衣着光鮮亮麗，感受家人的溫暖；而我只能在城市的角落孤單一人摸爬滾打？
“汪。”一隻哈士奇蹲坐在一旁，看着站在河邊的項上，眼睛中閃爍着藍光。
如果能有來生，我希望我可以成為……一隻哈士奇吧。
……
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說我叫哮天犬，今後要跟他一起生活。這個男人每天跟我一起吃飯，教我修行，對我悉心關照，我們兩個人在空曠的灌江口相依為命。大哥和別人不一樣（雖然我也沒見過幾個人），大哥總是沉默寡言，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修行（絕對不是我把床咬壞了）。雖然，不知道為何他的藏寶閣從來不上鎖，每次偷吃完丹藥后他都會出現在我身邊，咬壞了那幾件為數不多的傢具他也從不生氣。我想，這就是大哥吧。
兩股記憶在頭腦中瘋狂交融，哮天犬痛苦地抱頭大叫，一旁的太白金星也是不知所措。
一會兒，哮天犬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只剩粗重的呼吸，在着三界外顯得格外的壓抑。
太白金星見狀，略帶緊張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哮天犬啊，天庭第二帥哥，二郎真君那是我大哥！”哮天犬沉默了片刻，一個賤賤的笑容浮上狗臉道。
太白金星深深地看了哮天犬一眼，眼前的哮天犬彷彿回到了之前的沒心沒肺，囑咐道：”人各自有命，你命不在天地之間，需要你自己努力。如今世界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太上老君便是算到天地間有此一劫，希望通過你這一個變數來化解此劫。”
“這跟我有啥關係？我跟着大哥回灌江口，樂得清閑。”哮天犬在一旁無所謂道。
“天地大劫，眾生難逃，二郎真君難道能倖免？天下蒼生蒼生之劫，需我們共同抵抗，老夫與你是友非敵。”
聽到大哥也可能出事，哮天犬狗眼咕嚕咕嚕地轉起來，“想讓我幫忙不是不可以，咱就是說，有什麼好處？”
“太上老君當初便因種種原因，不方便直接收你做徒弟，因此將你塞到二郎真君那裏，二郎真君為人公正，獨來獨往，並且武功高強，做你靠山是最佳選擇。”
“那是我大哥給我的好處，又不是你，空手套白狼都沒有你這樣的。不如你直接給我灌頂，把我打造成天下第一。”哮天犬吐槽道。
“這……”太白金星一臉為難。
“哈哈，太白金星，道友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啊。”一道聲音出現在一人一狗的腦海中。
“太上老君。”太白金星連忙躬身道。
“不必多禮，我不好現身，特來傳音。項道友，別來無恙。”
“我叫哮天犬。”哮天犬糾正道。
“好好好，哮天犬，未來可許你一場大造化，不亞於當年那隻猴子的造化。”
西遊記在記憶中可是倒背如流，哮天犬壓抑住內心的激動道：”我需要付出什麼？”
“哈哈，不需要付出什麼，只要按你的喜好自由生活就好。”
“成交！”
“好！”
聲音逐漸消散，太白金星見狀囑咐道：“哮天犬，此事可萬萬不可外傳。”
“老頭放心，大爺我最守口如瓶了。”哮天犬拍了拍胸口。
“好，丹元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速速返回。”說著，太白金星一手夾着哮天犬，向回飛去。
回到凌霄寶殿，一眾神仙早已各自就位，要說唯一的區別便是，大家都換了身衣服，就連楊戩也不知道在哪找了一件道袍。
見哮天犬到來，楊戩立馬投來關切的目光，哮天犬看見后頗為感動，一路小跑道楊戩身旁道：”大哥，我回來啦。”
楊戩點的點頭。
“還是這麼高冷。”哮天犬嘟囔道。
“眾愛卿已到齊，我宣佈，丹元大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