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八月中旬的一個周日,舍友要給未婚女友過生日。
除了請未婚女友去大飯店吃一頓外,還要買一個大蛋糕和一個貴禮物。
舍友為此特地去了兩趟城裏。
第一趟把禮物買回來,把蛋糕訂好。
第二趟把蛋糕取回來。
舍友也請了我。
我挺想見見他未婚女友,便答應了——即便碰到六姐和六姐同學,也不怕,因為我是去吃飯而不是工作。
但不能空手去。
舍友買禮物花了一千元左右,我計劃只花五十元左右。
舍友在大飯店工作了兩個月,和老闆也認識了。老闆知道他要給未婚女友過生日,給了個包間。
昨晚,舍友和我提前用氣球和花裝扮了包間。之後他連夜騎車回了上村,說今天和未婚女友一起坐客車過來,讓我中午直接去大飯店。
很羨慕舍友有一個陪他坐客車的未婚女友。
雖羨慕,但我覺的,舍友未婚女友應該不會很迷人,甚至很胖、很黑、很醜。否則怎麼會覺的舍友好,怎麼會要那麼少的彩禮。
我帶了禮物,中午十二點左右去了包間,舍友和未婚女友已經到了。
見到舍友未婚女友的第一眼,我發現大錯特錯了。
舍友未婚女友頭髮比六姐長、個子比六姐高、皮膚比六姐白、身材比六姐瘦,穿一件低胸連衣裙。
如果說六姐是“太迷人”,那舍友未婚女友就是“超級迷人”。
“這是我舍友,這是我女友。”舍友介紹。
我倆相互問好,坐了下來——舍友未婚女友的聲音比六姐好聽。
蛋糕擺在桌子中間,一個雙層奶油大蛋糕。
菜已經上齊,兩個涼菜、四個熱菜。
我送上禮物,是在大村門市買的一個水杯,並祝生日快樂。
吹了蠟燭、切了蛋糕,開始吃飯。
舍友和未婚女友邊吃邊說話,而我專心吃,來大飯店吃飯的機會可不是常有的。
六個菜全吃了,蛋糕還有半個,舍友用盒子裝好帶走。
結賬時,老闆給便宜了很多,舍友不住地道謝。
出了飯店,舍友本計劃先回宿舍休息下,等下午晚點再送未婚女友回,但他未婚女友不想回宿舍。正好待會有一趟回上村的客車,所以就決定直接回。
我們找了個陰涼處,等客車來。
就在這會兒,六姐同學開越野車回來了。
他一個人,沒帶六姐。下了車,目光先落在舍友未婚女友身上,之後又瞧了我和舍友一眼,認出了舍友。
六姐同學走了過來,和舍友打招呼。
舍友急忙笑的回應。
“這位是?”
“是我女友。”
“今天過生日?”
“是的,就在大飯店吃的。老闆給便宜了好多,還給了個包間,太謝謝了。”
“我爸也是的,都是自己人,直接免單多好。你女友在什麼地方工作呀?以前沒見過。”
“在上村供銷合作社工作,今天是專門來過生日的。”
“你們這是準備回去嗎?”
“正在等客車。”
“正好,我也閑的,我送你們。”
“這怎麼行,太麻煩了。”
“自己人,有啥麻煩的。再說,這麼熱的天,你讓你女友坐客車,多不舒服,上村又不遠,我車裏有空調。”
“這……太謝謝了。”
舍友讓我先回宿舍,他帶未婚女友向六姐同學的越野車走去。
“讓你女友坐副駕駛,要不山路會暈車,你坐後排。”六姐同學主動給舍友未婚女友開關車門。
越野車向上村駛去。
回宿舍的路上,我心想六姐同學肯定不是好人,明明正和六姐處的,還對別的女的這麼好。
但不可否認,舍友未婚女友確實迷人到讓人忍不住想接近。如果我要是有馬牌越野車,肯定也會這樣的。
“要不要告訴六姐?”我心想。“還是別了,跟我又沒關係。但告訴下舍友還是有必要的。”
晚上十點左右,舍友騎車從上村回來了。
“你沒再住一夜?”
“沒,這會兒涼快,就回來了。”
“大飯店老闆兒子把你們送回去,就走了?”
“是呀,老闆父子都是好人,今天太謝謝他倆了。”
“我覺的,你還是小心一點老闆兒子。”
“為什麼?”
“他不是好人,你沒發現他今天讓你女友坐副駕駛,還主動給開關車門。”
“這有什麼?他是在我女友面前給我面子。”
“我覺的不是,他是對你女友有心思。”
“胡說八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忘了嗎,上次打架他帶的個女的。”
“記的,怎麼了?”
“他有女友,還對別的女的這麼好,肯定不是好人。”
“你怎麼這麼想他?就是因為他是好人,所以他才對每個人這麼好。”
我沒搭話。
舍友也沒再說話,睡覺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和舍友的關係出現了矛盾,我倆誰也不和誰說話。
舍友覺的我是小人之心,誤會了大飯店老闆兒子。
我覺的舍友是瞎,瞧不出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