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別怕,我在
“主子,怎麼辦?”
各種方法都試過之後,殺手們也沒了辦法,詢問地看向戴斗篷的黑衣人。
黑衣人剛開始也被蕭雲棠震驚到了,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把她丟進冰窖,封死入口。”
冰窖的溫度很低,活人關在裏面,不出一個時辰,就會被凍成冰塊。
而封死入口,又能阻隔空氣流通,她就算不被凍死,也會被憋死!
……
與此同時,聖焱殿中。
青左正有條不紊地回稟,“大人,這是已經調查出來的內奸名冊,不過都是些小嘍啰。真正的大魚,可能在長老會裏。”
他本來已經查到眉目了,可那個準備招供的內奸,卻突地暴斃而亡了。
顯然,有人不想讓他們繼續調查下去。
燕淮伸手接過名單,正在看。
胸口的胎珠,卻突地亮起紅光,灼灼發燙。
“小丫頭……”
難道是小丫頭出了事?
“此事暫置,本尊回來再說。”
他正欲施展大挪移術,前往大晏。
青右卻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大人,大長老求見!”
“不見!”燕淮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沒想到大長老竟不請自入,徑直走了進來。
“請帝尊大人安。”
看到燕淮的起勢,大長老眉梢微微一挑,“帝尊大人是要準備去哪兒?”
燕淮冷冷地道:“本尊去哪兒,莫不是還得大長老允許?”
大長老作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連忙擺手,“帝尊大人說笑了,老夫怎敢如此僭越?”
“只是如今聖焱殿人心紛亂,帝尊大人還是應當留下來,坐鎮聖焱殿才是。”
說是不敢僭越,卻字字透着僭越。
大長老唇角微微噙笑,似要跟燕淮杠上一般。
燕淮眸光一眯,眼神里,殺意瀰漫,“你確定?”
他才不管對方是大長老還是二長老,於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區別。
誰擋他,只有死!
大長老察覺到那強烈的壓迫感,瞬間臉色大變,立刻大喊道:“帝尊大人若不把聖焱殿跟蒼生黎明放在眼裏,就休怪長老會行使監督之權了!”
聖焱殿創立之初,為了防止至高無上的帝尊行差踏錯,做出毀天滅地的行徑,便同時建立了長老會。
若是帝尊大人犯了過錯,長老會有權利催動燕淮腦海里的定魂釘,對他進行懲罰。
青左、青右雖然也討厭大長老那副行事做派,可聽到這句話,還是立馬衝上前去,拽住了已經準備動手的自家大人。
“大人,冷靜一下,這時候跟長老會杠上不值得。”
這話是青左說的,他是從十分理性的方向分析。
之前自家大人一心修鍊,整個聖焱殿上下都被長老會掌控。
正因為如此,他這次查內奸的行動,才會如此艱難。
在拔除定魂釘、全面掌控聖焱殿之前,跟長老會鬧翻,並不是什麼好時機。
但燕淮不在乎這些。
他現在只想去救蕭雲棠,誰阻止他,他就殺誰!
青右的勸解,就屬實高情商多了,“大人,三思啊!若是長老會在這時候催動定魂釘,您還怎麼趕去救蕭姑娘?”
這句話,正說中了燕淮的心坎。
若是他現在殺了大長老,長老會催動他腦海里的定魂釘,他勢必會痛不欲生、甚至走火入魔。
到時候自顧無暇,拿什麼去救小丫頭?
燕淮冷靜下來,涼涼地瞥着大長老,“大長老無召而來,所為何事?”
大長老一招手,立刻有人端來棋桌。
“倒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起老夫兒時還得帝尊大人指點過棋藝,如今又遇到了困局,還請帝尊大人指點一二才是。”
燕淮看了眼棋盤,棋盤上黑子已經被白子圍剿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就像是一條卧龍,四爪被束,在嘶啞哀鳴,做困獸之鬥。
彷彿在暗指燕淮如今的處境一般。
大長老意有所指地道:“帝尊大人,您覺得,這殘局,可有扭轉乾坤的機會?”
燕淮只瞥了一眼,淡淡地收斂眼眸,“為何沒有?”
他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
當真認真地開始研究起了殘局。
這場景,倒把青右給看得有些懵了,“不是,咱們大人怎麼下起棋來了?”
剛才還急得要命呢,這會兒怎麼反倒一點都不慌了?
青左卻若有所思,“你可還記得,從前的修鍊之人,到達化神境界之後能如何?”
青右搖頭擺腦地答,“出陽神啊!”
他可是聖焱殿的護衛啊,這麼簡單的題,怎麼可能答不上來?
等回答之後,他眸孔瞪大,瞬間反應過來。
所以他們大人現在表面上是在跟大長老下棋,實際上已經分出一抹陽神,去救蕭姑娘了。
看大長老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只怕還以為自己當真能拿捏得住帝尊大人呢!
……
燕淮的陽神趕到冰窖的時候,蕭雲棠已經被凍成了一個冰雕。
可好在她有靈力護體,尚有一線生機。
但她現在身中劇毒,邪寒入體,再不醒過來,就連這一線生機,恐怕也保不住了。
看着小丫頭如今的模樣,燕淮心口狠狠一揪,像被鈍刀子剌了一刀。
他想把她抱起來,可虛無的手臂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差點忘了,現在的他,是靈魂的形態。
既然是靈魂形態,自然可以直接跟靈魂對話。
他索性鑽入蕭雲棠的識海里,召喚她的潛藏意識,“丫頭,醒醒,別睡了,咱們回去再睡好嗎?”
蕭雲棠難受得要命,渾身軟軟的,像是漂浮在雲端。
她感覺眼皮子好重,睜不開,手臂也好重,根本抬不起來。
可耳朵邊,卻好像有熟悉的聲音,在不斷地迴響。
彷彿在召喚着她……
“燕淮……”
燕淮不是在九州嗎?
為什麼她好像聽到了燕淮的聲音?
她拼盡全力,睜開眼睛,眼前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心裏咯噔一下,她瞬間變得茫然不知所措。
“燕淮……”
燕淮呢?
他去哪兒了?
這裏又是哪裏?
她彷彿漂浮不定的浮萍一般,卻突地感覺到,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他溫和開口,聲音讓人聽着就熱淚盈眶。
“別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