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會對你負責的
這是哪裏來的小魚小蝦膽敢惹人清夢!
在餘十九神智不清,半夢半醒間,倏然覺得脖子上像燃了一團火,她不耐煩的抬手去攔,想撲滅那火源。
卻摸到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她猛的驚醒過來!
怪這池子裏的水涼爽舒宜,沒泡上一會兒便解了她連日疲乏,竟就靠着邊上睡著了!
餘十九睜開眼,手還握着胤祐的手指,她側回頭,與澄黃月色一起撞進胤祐的眼中,剪水雙瞳中閃過一絲驚慌失措。
「爺…您怎麼過來了?」
餘十九想鬆開胤祐的手,卻不想被那人拽的更緊。
胤祐就那麼閑適的蹲在池邊,一點不顧忌規不規矩,得不得體了。他拉住她的手迫使人往池邊又貼近了兩分。
「這池子就那麼舒服?你倒不怕冷,還能睡的着?」胤祐一手拽着她,一手鉗住她下頜,迫她抬頭。
餘十九乾巴巴的笑了聲兒,「我天生畏熱喜寒,你就是丟我進冰池子裏,我也能活蹦亂跳的。」
「那你倒是比紅英奴還厲害。」胤祐權當她在說笑,他以拇指摩挲在她唇邊,仔細的察看了一陣,才確認餘十九沒有說謊,涼水裏泡了這麼久,不擔沒見她受涼蒼白,倒越發的唇紅齒白了?
胤祐笑了,「莫非你是屬魚的?這麼喜歡水?」
察覺到男人的手大有往下走的趨勢,餘十九不願在這與他多糾纏,慌忙按住了他做亂的手,笑道:「屬什麼的都不打緊,妾身泡的乏了,能不能請主子爺讓讓?我穿個衣服。」
夜景深沉,水下的光景看不得分明,胤祐眸光晦澀的站起了身,並且轉了過去。
餘十九也不敢耽誤,起身去抓起一旁的長巾胡亂的擦了幾下便開始裹衣裳,也懶得計較那繁雜的盤扣系沒系錯。
胤祐似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緩緩回頭看了餘十九一眼,餘十九赤着腳上前,準備說些好話。
「謝謝爺…啊啊啊啊!」
卻不想,池邊竟是水跡,濕滑的厲害,她光腳踩滑,眼看要跌倒,一如之前在書房時的情景,胤祐轉身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兩人齊齊倒地。
甚至胤祐還貼心的用手護住了餘十九的腦袋,被咯的生疼。
聽見男人嘶了口氣,餘十九有些抱歉的縮了縮,小聲道:「對不住您,手疼不疼?」
胤祐聞着餘十九身上似乎都被染上了淡淡的梔子花香,撩的他心弦亂動,胤祐湊近了她的唇,輕輕吻了吻,低聲道:「不疼。」
冷不妨的被親了一下,餘十九睜大了眼,很是手足無措。
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是不是應該回吻他一下?
餘十九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當青澀的吻落在自己臉頰時,胤祐腦子一下就亂了,他幾乎沒給餘十九任何反應的機會,桎住她下頜便吻了上去。
「唔…」餘十九有些抗拒胤祐越發激烈的親吻,她擋在他胸膛,小聲道:「這樣…這樣不太規矩…」
二人
篳趣閣在這池邊一陣亂吻,身上早被沾濕的一塌糊塗,胤祐起了身,並把餘十九拉起來,一把抱在了自己懷裏。
餘十九隻覺風從耳邊過,她暗嘆自己肯定是被那池子水泡的腦子不清醒了,怎麼昏叨叨的?
張久衛盯着那一桌子吃的,開始第十六次思考:主子爺怎麼還不回來?那一位被禁足的到底還吃不吃宵夜?不吃可就撤走了啊,挺急的。
下一秒,門被一腳踹開!
張久衛如臨大敵!是誰敢在七爺府如此放肆!
便見胤祐懷裏抱着個不明物體進了屋。
張久衛穩住正要拔刀的手,哦,放肆的人是七爺自己。
「滾出去。」
「好嘞!」
他體貼的帶上房門,到了院外巡夜,直到拍死了臉上的蚊子,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剛才胤祐抱着的不明物體,好像是餘十九?二人身上濕漉漉的,怕不是在那清心池就…
張久衛驚恐的眼神中還染上了許多的興奮,透着十足的八卦,他咬着手,控制着自己不要因為激動而叫喊出來。
只好暗自嘀咕着:「我的親額娘誒!看看人家多會玩兒!夠野!夠帶勁兒!」
而餘十九剛剛才清醒了一些,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唇便被封住了。
「等等…」
好容易躲開了,餘十九喘了口氣,問道:「爺,為何突然這樣?」
胤祐湊過去,在她臉頰輕吻,低低笑着:「剛剛是你說要吃了我的。」
餘十九皺皺眉,「我說過嗎?」
胤祐將她臉掰正,對着她的眼,很認真的答道:「你說了。」
餘十九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想起了確實有那麼回事兒,可是那是因為她以為自己還在不肯去山睡覺,不知道哪裏來的小魚小蝦作死呢!
於是,餘十九抬手攀住胤祐的肩膀,真誠的解釋道:「爺,您誤會了,我說的吃就是吃,不是您理解的那個意思。」
胤祐拉下她衣衫,發覺這人是真的好笑,她好像還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男人直起上半身,開始解自己的衣扣,一邊挑着眉衝著餘十九笑,溫聲道:「哦?那你是什麼意思?」
餘十九掰着手指頭,解釋給他聽。「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您能理解嗎?」
「能。」胤祐點頭,順手將二人的衣物給丟到了地上。.b
「沒錯,我說的就是那個…」意思兩個字出不了口了,餘十九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一展無遺的好身材,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胤祐順着她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笑道:「好看嗎?」
「好看。」餘十九很誠實。
胤祐笑出聲兒,拉住餘十九的手往自己身上帶,調笑道:「喜歡看,爺今晚就讓你看個夠。」
等她被胤祐折騰的神魂顛倒時,餘十九迷迷糊糊的還在想今晚的事情好像有哪裏不對……可是,她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
…………
快近卯時,胤祐已起了身,張久衛與一婢女推門進來,張久衛端着朝服,而那婢女則恭謹的為胤祐着衣。
那乳白色的床幔突然動了一下,掀起陣陣漣漪來。那婢女餘光瞟到,不由得一驚!
胤祐瞧見她眼色變化,突然說道:「錦屏,這幾日,你到余格格身邊伺候。」
錦屏沒有遲疑,應道:「是。」
她本是胤祐的貼身丫鬟,不愛說話,但做事利索,勤快,平日將賞花落與書房給胤祐收拾的井井有條,就連七福晉都誇她一聲好。
這樣的地位本該是府里眾人巴結的對象,可她面冷話少,有些人碰壁之後,傳她性格詭異,喜怒無常,越傳越邪乎,時間久了沒人願意與她套近乎,她也省得清凈。
卻說餘十九在床上翻來滾去,這大床真軟真舒服!只覺外頭窸窸窣窣的,動靜不小,餘十九惺忪的緩緩睜眼,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胤祐的屋子裏。
她想拉開床幔看看外頭動靜,一動,卻一陣鑽心的疼!
餘十九吸了口氣,心裏罵了胤祐一句混蛋,轉瞬那混蛋就過來了,他掀開床幔見餘十九靠在床邊發懵,笑盈盈的說道:「怎麼醒了?再睡會兒吧。」
餘十九有氣無力的看他一眼,「別了,您都醒了,我怎麼好意思繼續睡您這兒。是不是還要繼續關我?我回遇水院去睡吧。」
胤祐乾脆坐在了床邊,捏了捏她的臉,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可不敢叫您為難。」餘十九打了個呵欠,順腳一踢,把蠶絲被給踢開了,那床中醒目的痕迹便落了人眼中,餘十九臉猛的通紅,慌忙將被子往回拉,意圖將它遮住。
胤祐笑的意味不明,俯身去吻了吻餘十九的臉,「你委屈兩日,爺讓錦屏去照顧你,等此事了了,爺補償你。」
「補償我?補償我什麼?」餘十九有些奇怪的看着胤祐,她趁過來,摸住胤祐的臉頰,認真而嚴肅的說道:「此事本就是我惹出來的,你要打要罰我都認,哪裏還會想要什麼補償?我是那種得寸進尺的女人嗎?」篳趣閣
「不,我不是。」
一番話她說的義正言辭,越說越理直氣壯,原本半躺着,這會兒是摸着胤祐的臉半跪在床上,挺直了脊樑比坐着的胤祐還高了一個頭出去。
胤祐正要開口,又被餘十九搶了先。
「七爺。」
「恩?」
餘十九在那張俊臉上摸了摸,認真的說:「既然咱們睡了,那你就算我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了,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有人對你不好你也告訴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這話可太稀奇了,胤祐聽的好笑,卻還是仰頭望着她,攬了下她的腰身,笑道:「行,爺記着了。」
外頭張久衛在催促胤祐快些,仔細趕不上點卯時辰了,胤祐離了裏屋,錦屏在外頭候着,臨了問了一句。
「爺,余格格侍了寢,是否要稟報福晉,讓福晉賜賞?」
胤祐邁出了門,淡聲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