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紫陽山上

秦夢笑道：“沈姑娘你是不是醫者？還是某古醫門嫡傳？嘖嘖，醫者，功夫還這麼好，人還這麼好看，真是世間少有！”

沈清秋神色不變，冷冷道：“你猜！”

轉過身去，嘴角有了些笑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家院子裏，就有幾株噬魂花！”

女孩子都喜歡被誇好看！

秦夢脫口而出：“難道你也要煉什麼離魂丹？”

想想又不太可能，只好訕訕而笑。

沈清秋道：“毒藥用對地方，就是救命良藥！不過這裏這麼多噬魂花，噬魂花本身就是一種毒花，為了避免一些無意闖入這裏的人受害，我們把這些花毀了吧！”

秦夢點點頭：“陸青的背後，是那真正的要煉離魂丹的人，今天陸青死了，明天還有另外一個陸青過來，甚至是陸青他師父毒仙本人過來都說不定，這些花一定不能留給他們用！”

秦夢摸了摸鼻子，這要煉離魂丹的人，得想辦法見一見！

這座獨立的小山嶺得天獨厚，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繞着大半座山，溪底游魚彷彿無所依憑，凌空而游。

也許正因為是這樣，這座小山上才長滿了噬魂花。

兩人本想一把火燒了這座小山，但是擔心會燒到山谷和別的山頭，便只好一株一株噬魂花連根拔起，收集到一處，再用火燒光。

饒是兩人都是一身好功夫，這麼一頓操作，也花了整整一天功夫！

兩人回到葯廬，把葯廬和煉藥房一把推倒，再一把火給燒了。

這死亡谷中的毒瘴，算是徹底解決了，也算對度厄坡的百姓有了個交待，只可惜了那幾個無辜的少女。

傍晚時分，日頭懸挂山尖，兩人繼續穿越那怪石嶙峋的密林，到達了死亡穀穀口。

只是這一次，密林中沒有了瘴氣，瘴氣要在黃昏日落之後，才會慢慢升騰。

谷口不遠處，一樵夫正一邊唱着不知名的山歌，一邊揮舞着柴刀砍柴。

秦夢和沈清秋相視一笑，人人都對這死亡谷口唯恐避之不及，你一個樵夫倒如此膽大，來這裏砍柴，有點反常！

只是秦夢和沈清秋並沒有說破。

兩人悄悄返回度厄坡小鎮，除了那個山谷口的樵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兩個萍水相逢的人，共同做完了這件事，卻不交心交底，在進入小鎮時分道揚鑣。

第二天，一騎棗紅色駿馬馳出小鎮，馬上是一位粉色衣褲的女子。來福大叔還在鎮口等着玄真觀的人，他自然是認得這個女子的，她差點騎馬踩死了那個叫秦夢的中年書生，那個書生如今是小鎮的神醫了。

只不過奇怪的是，那書生只好二叔的毒之後，當晚就不知所蹤，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一天太陽升起之後，路過死亡谷口的一個村民發現，那瘴氣慢慢變淡，直至消失，兩個多月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好像，這瘴氣變正常了，死亡谷變正常了！

那村民欣喜異常，飛奔回小鎮，告知了這一消息！

以後，又可以去死亡谷口山神廟燒香拜神了！

小鎮中人聽了這個消息，更是歡心不已，小鎮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那天一同去過二叔家的那一堆人驀然想起，中年書生說過，過不了幾天，死亡谷的毒瘴可能就被神仙驅散了，現在還真應驗了！很多人則在猜測，那個中年書生，莫不是傳說中高來高去的俠客？

這一天，二叔和他兒子在家裏的桌上發現了一張信紙和一袋錢，信上面說讓他們節哀順變，死亡谷中來了一批賊人，失蹤的少女都是他們害的，毒瘴也是他們放的，他朋友恰巧路過，把這貨賊人給剷除了，只是去得晚了，沒能救得了那些失蹤的少女。此後，死亡谷不會再白天出現毒瘴，小鎮也不會再出現少女無故失蹤的事情。

信的署名是秦夢。

二叔和兒子怔怔無言，他們讀得出信上的那股心痛和歉意。

那幾個失蹤少女的家屬，知道了這事後，連同二叔，一起到死亡谷口，焚香燒紙，遙祭亡人。回家之後，更是把秦夢當成神靈供奉。

紫陽山山腳，一個中年書生一邊賞景，一邊緩緩徒步上山，累了還會坐在路邊歇歇腳，擦擦汗！

也有一些登山遊玩之人，見這中年書生，就只當是個喜好遊山玩水的書生罷了。

這中年書生，正是留了書信在二叔家后悄悄離開小鎮的秦夢。

來福大叔依舊在小鎮門口等人，玄真觀沒來人，小鎮派出的人也沒回來，這其中必有古怪。

那就只好讓他這個愛多管閑事的書生，再走一趟玄真觀了。

上山的道路旁，有條小溪，溪水清涼，流水潺潺，溪邊樹多林密，林中不時傳來禽鳴鶯啼之聲。溪邊岩石多光潔平整，可供有人歇腳納涼。

秦夢一直沿着小溪往上走，走了大半天，終於到了白雲岩下。

白雲岩已算玄真觀地界，有一條石階往上通向白雲岩，從石階底下往上望去，白雲岩有雲霧飄過，露出山林和屋宇。

秦夢暗贊：“白雲生處有人家！”

平時遊人到達白雲岩下，再沿着石階拾級而上，到達白雲岩之後，再上去便是紫陽山巔，那便是玄真觀所在，道觀開放的地方，遊人還可以去遊覽一番。

那條石階旁邊有個彪悍黑衣漢子，在秦夢上來的時候就神色戒備。這時候見秦夢要沿着石階往上走，便伸出手攔住他喝道：“你是什麼人？到這裏來幹什麼？”

秦夢嚇了一跳：“你這漢子要嚇死人啊，你管我是什麼人，這山頭是你的嗎？”

玄真觀在這一帶頗有俠名，怎地一個守山門的，如此凶神惡煞？秦夢越發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那黑衣漢子道：“你說對了，這山頭就是我們玄真觀的，看你一介書生，我也不為難你，滾回去吧！”

秦夢顫聲道：“鄙…鄙人是到…到過玄真觀的，也…也見過常靈道人幾面，以…以往白雲岩下並不派人看守，今日觀…觀中是有事不開放嗎？”

那黑衣漢子見他這慫樣，更是有氣，一腳把秦夢踹開，喝道：“不開不開，就你這樣子，也是能和常靈老道見面的？滾滾滾！”

秦夢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嘟噥道：“不讓進就不讓進嘛，還打人！”

那黑衣漢子抬起腳，作勢便要再給秦夢一腳。

秦夢連滾帶爬，沿着一條小路溜之大吉。

那漢子見秦夢跑得快，笑罵：“算你跑得快，要不然再給你一腳！”

秦夢一路小跑到無人處，驀然站直身子，渾身一抖，震散身上的泥土灰塵，一襲灰衣又已變得纖塵不染。那狼狽的樣子早已不見，轉眼又變成了一個風流瀟洒的書生！

若是那個凶神惡煞的黑衣漢子在此處，定然會目瞪口呆，驚掉下巴！

秦夢嘴角微微一笑，這黑衣漢子回去，定然會腿腳浮腫疼痛，沒有個十天半月不會好的，算是那一腳的回禮吧！

秦夢所處的地方一處峭壁，上方正是那白雲岩所在。

秦夢伸手摸了摸鼻子，聽得崖頂無人，突然身形衝出，往那峭壁上衝去，就如在平地奔跑一般在峭壁上極速奔行！

在快要到達崖頂的時候，身形飛起，輕飄飄落在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