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就要緝拿你們
甘肅鎮，陝西行都司的官署當中，陸子吟站的筆直，身前是一群年紀足以當自己叔叔，爺爺的中老年人。
他們正是甘肅鎮總兵，參將千戶。同樣的職位，在鎮，與衛所之間的權柄相差甚大。
甘肅鎮的總兵名為鄭畋，他不像是一個武將，反倒是像一個文官。
此刻見到陸子吟走到人群當中，他帶頭拱手：“甘肅鎮總兵鄭畋拜見總督。”
“跪下。”
陸子吟冷冷的看向眼前人，問道：“怎麼，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敢問總督......”
徐子健不等那人說完話，便直接拔刀。
“綉春刀！”許多人瞬間色變，騷動起來。
對武將來說，綉春刀威名赫赫。這是來自於大明中樞的威懾力，除非無路可走，不然沒人會得罪大明中樞，得罪錦衣衛。
“跪下。”徐子健重複陸子吟的話。
鄭畋瞬間跪下，拜倒在地：“卑職鄭畋，拜見總督。”
其餘人也紛紛跪倒在地，臉上笑容都消失不見，只剩下驚慌不定。
“來人，把我的禮物給諸位總兵，參將千戶大人看看。”陸子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門口。
自然有人將早就準備好的人頭倒在了院子裏面，堆積的有小山那麼高。
“都趴着看看外面的人頭，看看你們的腦袋跟他們的腦袋有什麼不一樣，韃靼人穿越長城，你們倒是最後知道的人了。涼州衛的武將，我陸子吟已經全都拿下，上書朝廷，現在輪到你們了。”
“都好好想想，如何給自己開罪。別說自己無辜之類的話，你們這些人身為我大明武勛，鎮守一地沒什麼戰功也就罷了，現在被人欺負到了家門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向我死，想為我陪葬！”
陸子吟目光如刀，他心知肚明東南跟西北一樣，都是地方大族主導地方政治。想要改變，越強硬越好。
要不然就會有人覺得自己軟弱可欺，從中漁利。
“卑職有罪，但卑職絕無可能與韃靼人合作，想要總督您出事。再則，卑職並不知道您出事了，故而不曾防備。”鄭畋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不知道？你們是裝作不知道吧。涼州衛漏的跟篩子一樣，他們會隱瞞此事？”陸子吟冷笑一聲，信步說道。
“卑職無能，的確不知道此事。”鄭畋面色慘白，一半是被外面的人頭嚇得，一半是被陸子吟嚇得。
整個甘肅鎮，不整個陝西行都司以降，陸子吟出現意外，誰的責任都沒有自己大。
甘肅鎮原本也是一個衛所，卻因為陝西行都司不長存，才有甘肅鎮這樣一個協調左近衛所的機構。
算起來，甘肅鎮是涼州衛的后媽，涼州衛跟本不聽話。雙方雖有統轄，卻沒有直接的管理。都是總兵，甘肅鎮的總兵只是比其他衛所的總兵品級高半品，又不是文官。
“行了，我知道你無能了。既然你知道此事，如此無能，我便上書朝廷，將你的甘肅鎮總兵一職革除，其他人也老老實實在城中獃著，不准許離開家門。若是你們無辜，來日還能為我大明效力。”
“總督，我等無罪，您不能將我等軟禁。”
“軟禁？說得好，那就把你們關在一起吧。就不要回家了。”陸子吟聞言冷笑一聲，粗暴的將那千戶還未說完的話打斷。
“將其帶走！”
“是。”徐子健將滿屋子的人分開關押，總兵獨自關押，其他都關押在一起。
“總督，這樣做的話，只怕整個陝西行都司治下的總兵參將們人人自危。”張四維小心翼翼，從京師到陝西。
他算是見到了陸子吟的雷厲風行，以及高超的手段。別的總督縱然有殺人的權利，卻未必有殺人的本事。陸子吟是真的敢殺人，他把韃靼人殺得人頭滾滾，現在先後又將涼州衛，甘肅鎮的軍官一網打盡。
理由好找，無非是無能，放任韃靼人之類的理由。他也不殺人，只是關着，慢慢盤查。
“最遲明天晚上，有兩千軍士，兩千百姓抵達甘肅鎮。兩千五百人馬，足以鎮守甘肅鎮。除非那些人通敵賣國，投降韃靼人，不然他們就算是反叛，也不過是給你我的成績上面，增加一個墨點。”
陸子吟咧嘴冷笑，面對如此情況，他倒是一旦不擔心。
“等人到了，你立刻配合擇選老卒，將軍戶就地解放，讓他們修繕河道，兵營，在城中修建廁所等等。我大明並不缺事情做，缺的是錢。現在我將銀子從沿海運輸到了甘肅，為的便是做事。”
陸子吟雄心勃勃，太清楚眼前的一切源自於什麼。
在強大的國家也禁不住內部腐敗。大明的各種制度已經過時，不修改，打補丁的話，這個國家很快就會人民拋棄，被世界淘汰。
“學生領命。”張四維點點頭。
陸子吟卻是說：“你們做的事情已經跟我綁定，朝廷的賞賜跟快就會下來。我會暫扣，你要科舉的話，一旦中了進士，便要去翰林院，然後再來西北，至少是一府知府。你在此間呆了多少時間，做了多少事情，功勞我都記在心中。”
“學生明白總督心思，定然不會讓總督失望。”
他很認真，畢竟這是大事，沒有自己人想要在大明做事，那就是開玩笑。
一個好漢三個幫，如今夏言能夠當首輔，靠的是他身後的文官。
嚴嵩能夠當首輔，是因為他是文官當中的叛徒，是帝黨，他的權力來自於皇帝，而非是文官。從嚴嵩之後，大明內閣再無效忠皇帝的人，全都是文官自己人。
不得已，萬曆怠政，天啟又出了一個魏忠賢，都是奪權的手段，無可奈何之舉。
自己既不是文官，又不是帝黨。現在靠着商賈，靠着自己的政績一步步往上爬，算是朝堂當中的新勢力，沒有底蘊，但衝勁兒很足。
五年，或者十年之後，自己的弟子成長起來，胡宗憲戚繼光等人崛起，到時候才是自己改變大明的真正契機。
現在只是開始，只能軟刀子割肉。
“海瑞一個，你一個，都是我看中的人，將你們放在地方上算是歷練，做不好地方問我，做好的地方，儘管做就是了。我盯着，不會有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