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終溪山神廟

第180章 終溪山神廟

工反應很快,立馬大聲喊:「看什麼?!先不挖了,吃個飯去,這邊土質有問題,我和兩個大工程師研究一下!」

工人們紛紛散開,賈周準備回吃飯,張進也樂呵呵地跟了過去。

賈周看他一眼,突轉變主意,「算了,說不定馬上就要開工,我們還是這邊吃大鍋飯吧。」

張進笑嘻嘻地說:「啊,不過晚上可要帶我去嫂子吃一餐!」

賈周沒有說話,冷着臉從架起的食堂打飯,張進自為經過昨晚,和他拉進了距離,笑着湊過去。

兩個人一個一碗大鍋飯,蹲工地壘起的膠合板前。

張進打量和工站一起的男女,嘖嘖感嘆:「不愧是城裏來的文化人,這麼漂亮,真靚。」

賈周埋乾飯。

而方棠棠看了一會,鮮紅的液體從泥土裏湧出來,就像一個人的傷口不停流血。幾分鐘后,不再有液體滲出來,她拿起一撮泥土聞了聞,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工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陸漣臉色不改,冷靜地睜眼說瞎話:「只是土質的關係。」

工連忙點:「奧奧,我知的,前我工地的時候,就碰到過一種土,乖乖,紅得不得了,跟浸了一層血一樣,專就和我們說,個土是什麼、什麼,」他撓了撓,憨厚笑笑:「反正是科學!」

張進是個話嘮,一邊吃飯一邊忍不住說一堆有的沒的,「工肯定瞎要相信科學了,我說這土裏流血啊,***晦。哎?會不會是因為我們開工,觸犯了你們個什麼山神?」

賈周沉默着繼續吃飯,一句話都沒有說。

張進:「賈哥,你說句話唄。」

賈周:「……小心點。」

張進「啊」了一聲,茫地看着他。

沒多久工地重新開工,他們要開始忙了。賈周回看了眼對青年男人,看見他們開始往順着山路往上走時,不由自主皺緊眉。

到上去幹什麼?

上只有一座老廟,他們想去拜神嗎?

賈周心裏漫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工來催着他工,他便沒有再往深處想。昨夜的事,也許是幻覺……肯定是幻覺!

隨着工一聲吼,工人們開始不停忙碌起來。

直播給方棠棠和陸漣安排的身份殊,只工地待了沒多久,就可離開。他們看這邊沒有再發生怪事,決定先去山頂的神廟看看,去見見昨晚的守廟人。

白天爬山的感覺還挺舒服。山清涼,空裏有草木的香。

秋日和煦的陽光從樹隙灑下來,給樹木披上一層淡金。

方棠棠踩上山的路上,和陸漣走一起,就像一對郊遊的情侶。來到山路的小賣部前,木屋裏已經坐着一個老婆婆。

方棠棠槐鎮見過老婆婆,再次相見,疑惑地望着,沒有靠近。

她不太清楚現的狀況,也不懂對的老婆婆和槐鎮個到底是什麼關係。於是不敢貿靠近,先警惕地打量幾眼。

白花發,滿臉皺紋,是她記憶里的樣子。

不敢,槐鎮的婆婆顯要比現更蒼老。

賈婆婆對上她的目光,露出一個笑容,滿臉皺紋擠一起,問:「要來一瓶水嗎?」

方棠棠搖了搖。

陸漣走過去,開始和賈婆婆詢問山上神廟的事。

一說起這個,賈婆婆臉色就變了,絮絮地說:「我真是說不清的。」她搖搖晃晃腦袋,咬字快含糊,語調含有某種怨,重複幾遍:「我真是說不清的。」

「都說了山神廟不能拆不能拆,這群人不知想什麼,非要拆,我個不孝子還要進工程隊幹活,我都說要是他進去我就不認他,他還是非要進去,要要賺錢。真的說不清咧。」她搖晃腦碎碎念,神情苦悶和擔憂,嘟囔:「要是山神發怒可怎麼辦?」

方棠棠:「山神發怒?」

賈婆婆身子瑟縮了一下,害怕地點點,「總之你們要小心、要小心!」

方棠棠問:「可是我看……我聽說這裏的山神能夠替人實現願望,是個神,怎麼會發怒呢?」

賈婆婆的眼珠子凸出來,渾濁的眼睛像是一對死魚眼珠,死死瞪着他們。

「你們外地人,小年輕,怎麼懂山神的厲害?山神……」她哆嗦了幾下,「可是會吃人的!」

陸漣:「什麼叫吃人?你看到了?」

賈婆婆沉默一會,才慘白着臉說:「我看到了,我小時候看到了山神吃人咧。」

但她再也不肯說下去,也沒有興緻再開店,哆哆嗦嗦地把木板給拉了下來,不再理會陸漣和方棠棠。

方棠棠陸漣相覷,對視一會。

陸漣纖長的睫毛眨了眨,垂下眼睛,「是我太凶了嗎?」

方棠棠一聽他的話,忍不住笑起來,就像對着自己的小同桌,原來的生疏一掃而空,樂呵呵地哄:「不是不是,她這樣子,肯定是小時候被嚇到過,等會我們下去再去問老闆娘吧!現先上去。」

陸漣點了點,走了前。

一靠近,廟門是敞開着的,幾條黑狗柵院子裏,朝他們大叫。

尖銳的犬吠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

廂房的門推開,一個人走了出來,站廟門口。

看清守廟人的臉時,方棠棠倒抽一口冷,這個人沒有臉。

也不是沒有臉,而是臉上的五官,就像被誰強行塗抹去一樣,眼珠子凸出,沒有鼻樑,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呼吸的孔洞。他也沒有嘴皮,說話的時候,皮膚裂開一條縫,露出里白森森的牙齒。

守廟人看了他們一眼,把上鴨舌帽壓低,戴上口罩和墨鏡,全副武裝后,才悶聲悶地說:「進來吧。」

方棠棠跟着陸漣進去,來到守廟人住的廂房裏。

這房很簡陋,髒兮兮的被褥往地上一鋪,就成了一張床。

旁邊還有幾個樹墩做的凳子,凳子上放着堆雜亂的衣服。

剛走到門口,一股酸臭味就撲鼻而來。

守廟人轉過身,坐樹墩上,手裏牽着幾根狗繩,「昨晚來這裏的是你們,對吧?」

方棠棠詫異地瞪圓眼睛,沒有說話。

陸漣很坦地承認了,「嗯。」

守廟人「呵呵」笑了兩聲,「我就說,還真是不怕死,赫赫。」

方棠棠:「什麼不怕死?」

守廟人伸出一根手指,他們眼前晃了晃,「我知你們,天外來客。」

他說到這個詞,讓方棠棠和陸漣不約而同都皺了皺眉,對視一眼。

天外來客?難守廟人也知直播的存?

守廟人繼續:「我不知你們到底是誰,但你們不是第一批來的人了,幾千年前就有人過來,些人現已經死了,變成這棵樹的養分。」

方棠棠:「幾千年前?時候的事情你怎麼會知?」

守廟人指着廟裏的大樹,「我能和它對話,它告訴我的。」

方棠棠滿霧水,回看了眼大樹,微風吹得樹葉沙沙響。守廟人側耳聽了一會,煞有事地說:「你們聽。」

「沙——」

「沙沙——」

樹葉拂動,涼風習習。

方棠棠認真聽了幾分鐘,聽不出所謂大樹的聲音,扭看守廟人。守廟人開口:「它說,它認出你們身上的息,很熟悉很美味。」

方棠棠打個寒顫,突想起來自己曾經見過的畫。

神廟裏裝滿了死人,有的弔死樹枝上,有的摔院央。

些死屍都穿着不同朝代的衣服,有的是古裝,也有的穿着和他們現相同。

她從前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只為是被大槐樹吞噬的人,如果再加上槐樹被供奉、身為邪神的身份,也許是古代的時候被活祭送上的生人。

但現想想,就算是有祭祀,現會也不會存活祭這種事,怎麼會有么多衣着現代的人呢?

剛才守廟人的話讓她想到另一種可能——

些屍體不是被祭祀送上的祭品,而是一批一批來這個世界完成任務的任務。

也許直播從來沒有放棄過對這個世界的圖謀,所一次一次排遣任務來完成任務,而時也從古代一直遞進到了現。

直播這樣煞費苦心,到底為什麼?

她皺緊了眉。

守廟人繼續說:「把你們身上的個東西拿出來。」

方棠棠一愣:「什麼?」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和陸漣同時拿出身上的黑色手機。

樹葉沙沙響。

守廟人聽了一會,說:「是這個了,它說,前些人帶的不是手機。」

方棠棠問:「是什麼?」

守廟人頓了頓,:「很多,最先來的人帶的是青銅具,後來變成了玉佩、帛、紙、燈……稀奇古怪,什麼都有,到了現,變成了手機。」

方棠棠心想,直播一直存,只是承載的載體不相同,從遠古時代到現代,載體也從青銅變成科技的手機。但它一直是存的,一直是超脫人類認知的形式,存於另一重空。

她忍不住抬起,看了眼天空。

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嗎?也許他們的文明,只是神明眼裏不值一提的把戲。

神明更高的維度,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玩弄他們、馴養他們,而他們無論怎麼樣掙扎,也無法超越自己認知的極限,去觸及另外一重存文明。

她重新看向守廟人,凝視幾分鐘后,轉身望向身後參天巨樹,問:「你們到底是什麼?」

樹葉被風吹動。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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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反派她總在裝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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