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協議婚姻
南燭也知道他心裏的顧慮,第二天就帶着裴琛去見南辭。
見面地點是醫院。
隔着玻璃門,裴琛第一次看見南家五小姐。
出乎意料的是,南辭不但不醜,而且很美。
美的自帶清冷仙氣,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這樣的女人,該是捧在手心裏嬌養出來的天山雪蓮,通透晶瑩,高冷漠然,是朵需要精心養護的美人花。
裴琛覺得,像他這樣眼裏只有利益的商人,這輩子怕是都不可能會對這樣的女人動心。
她那天也是坐在陽台上。
日光明亮,光線灑在她的臉上,肌膚白的透明,連脖頸處細小的血管都能看到。
容貌美的驚心動魄,映襯出脖子上的掐痕猙獰恐怖。
南辭當時的左手臂上還打着石膏。
看得出來,動手的人沒有留情。
心冷如裴琛,此刻也有些憐惜情緒。
南辭好像感覺到什麼,轉頭,雙眸透過玻璃與他對視。
日光充盈着房間,一切都被籠罩了一層美好的朦朧。
她的雙眼,通透晶瑩,似一眼能看到底,又好像縈繞着一股朦朧的雅和冷,純粹又不簡單。
隔着透明的玻璃,裴琛濃黑如墨的眼眸撞入她的眼帘,心尖微微一顫。
南燭站在他身邊說了聯姻的前因後果。
他當時不知道想了什麼,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可他也明確的知道,南辭這樣清冷嬌矜的女孩,不適合當裴家的當家主母。
後來裴琛還是沒能忍住,問了南燭一句,“以五小姐這樣的姿容,想找個真心呵護她的男人,怕也是不難吧?”
別說不難了,京城宴會帶着南辭出去轉一圈,保准當天晚上求婚的人就會絡繹不絕。
這樣絕色的姿容,京城無人能出其右。
要護住南辭,裴琛當然可以,但也不一定要是裴琛。
南燭意味深長的回了他一句,“可是辭寶年紀還小,心性不定,最不需要的就是真心。
裴先生放心,南家一定會謹遵約定,不會讓意外發生的。”
意外,什麼意外?
大概就是南辭喜歡上裴琛,想將協議婚姻假戲真做?
裴琛若有所悟,冷漠回復,“五小姐如果真的能做到,那自然最好。”
……
裴琛很快就回神了,他並沒有急着去找南辭,而是先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套休閑衣服才敲響南辭房間的門。
南辭悠悠轉頭,見是他,也不意外,禮貌道:“請進。”
這還是裴琛第一次進南辭的房間。
雖然兩個人的房間就在對門,但作息不一致,導致結婚一個月,面都沒見幾次。
南辭的房間和她清冷的性格不一樣,裝修呈現明亮溫暖的橘黃色。
地上床上擺着各種可愛軟綿的娃娃,全部鋪上了毛毯,踩在上面像踩棉花一樣。
落地窗前擺了兩個書架,上面堆滿了書,書的類型很雜,各個專業的都有,窗戶上掛了很多小裝飾,陽台上還擺着幾盆長相優越的花。
一眼就能看出房間主人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也很有青春氣息。
裴琛這才想起,南辭今年才二十一,正常情況應該才大學畢業,很年輕。
他穿過房間,走到陽台,在南辭對面坐下。
夜風穿過,吹起南辭幾縷碎發,她的五官說不出的精緻惹人。
兩個人結婚後一個月,第一次面對面坐下談話。
大概是南辭長得太過精緻,還帶着股驕矜易碎感,裴琛不自覺的散去身上的冷意,語氣也柔和了點。
南辭清澈明亮如小鹿般的眸子盯着他,輕輕的眨了一下,四周有些過分安靜。
裴琛有些無奈,漆黑如墨的眼眸和她對視,“你要是不想說的話……”
“沒有不想說。”南辭聲線清冷,語調卻帶着點軟,說起話來有點慢吞吞的。
“我是在想,怎麼和你說好。”南辭解釋。
裴琛輕笑一聲,聲音低啞醇厚,似沉悶的鼓在心臟處敲擊。
“別急,你慢慢想。”
大概是看南辭年紀小,裴琛對她比較包容。
“我是八月十三回的國,十五那天,港城陸家正好舉辦郵輪宴會,二姐帶着我去參加。”
大概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南辭有些厭惡,她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眉頭,“宴會剛進行沒多久,有個服務員就告訴我有人找我,帶着我去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當時二姐不在我身邊,我就帶着助理過去了,進門就看見了陸鳴和他的一群朋友。”
南辭現在還能回想起那群人看到她時,眼裏流露出的貪婪和慾望,噁心的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碰男人了。
陸鳴也沒好多少,只是偽裝的比其他人好一些。
“陸鳴一看到我進來,就讓其他人下去,我看情況不對,也想一起離開,但猶豫了兩秒,門已經被關上了。”
陸家和南家生意上的來往不少,當時南辭還是給了港城陸家幾分臉面的,當面走人太不禮貌。
南辭舒展了皺起的眉頭,神情忽而冷漠了起來,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氣,“他見沒人了,就出言冒犯我,還想讓我做他的女人……態度挺囂張的。”
裴琛聽到這裏,大概能猜出當初在郵輪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放輕聲音安慰,“如果繼續說下去會對你造成二次傷害,我覺得今天的話可以點到為止了,我想我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裴琛看似冷漠,但總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展露出一份紳士風度。
所以南辭在經歷陸鳴后還能平靜的和他坐在一起,大概就是喜歡他那一份識趣吧。
她神情平靜,冷色的月光籠罩在臉上,隔絕了大部分的情緒,“不會。陸鳴最大的能耐也只是噁心人。”
南辭只是單純的厭惡,並且為自己差點被陸鳴算計而抗拒。
“大概是我臉色不好,說話刺了他幾句,他控制不住情緒,想強迫我。”
裴琛聽到這裏忍不住狠狠的皺了下眉頭。
陸家在港城是地頭蛇,但南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陸鳴竟然敢在宴會上直接對南辭用強,不知道該說他目中無人還是愚蠢不堪。
“我當時也很憤怒,就和陸鳴扭打在了一起。
男女天生有差異,我一直被壓制,後來摸到一瓶酒,順手給他後腦勺砸了一下,人沒砸暈,我又拿破了的啤酒瓶捅了他兩下……這個時候,正好陸家的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