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暴君她以美色治國(54)
「你們都起來,為何要跪一個假冒的君王,真正的君王在這啊!」落太傅環視一圈,大臣無一不跪下臣服,聲聲萬歲將他原本的自信逐步擊潰。
不,他不能輸!
如若淺黛這次沒有被拉下馬,他這就是赤裸裸地挑釁龍威啊!.八壹z.br>
想到後果,落太傅臉上倉惶。
他迫切的目光朝宴千代投去,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殿下,你說句話啊,說出這這個女人對你的所作所為,天下盡有正義之士,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啊!」
宴千代斂眸拒絕他求救的目光,踏步上前朝着淺黛鞠躬行禮,這一彎無異於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臣,臣弟沒有半分想要皇位的念頭,當年……皇姐替臣弟受難,父皇傳位時,也是看重皇姐文武兼備,是以這皇位是皇姐應得的。」
他說完臉色稍稍不自然。
第一次自稱臣弟有些生疏,但真的念出口卻覺得無比熟悉。
他忍不住抬眼向淺黛看去,這女人可千萬別誤會,今日說這番話是秉承着公正的態度,心裏還沒原諒她呢!
母親之死,他能理解,卻不能接受。
這樣想着,眼神又黯淡下來。
即使再恨,對有生養之恩的母親怎能一點情面也不顧……
而落太傅聽到宴千代所言差點沒昏死過去,想衝過去拎起他的領子搖晃讓他清醒。
「你說什麼呢你!皇位都不要了嗎?」
沒想到此人如此不成氣候,他恨鐵不成鋼,鼻孔冒氣把鬍子吹飛,氣得不行。
氣憤過後,就是無盡的恐懼。
他今日之舉,竟無法撼動淺黛的地位半分。
手忍不住顫抖,大滴大滴的冷汗從皺紋深陷的額頭流下來。
淺黛鳳眸睨着頓時沒了囂張氣焰的落太傅,看小丑一般地看着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落太傅,現在知道孤為什麼說你蠢了嗎?」
聽到淺黛絲絲玩味的聲音,落太傅如臨深淵,將頭埋的跟個鵪鶉似的,跟剛才判若兩人,死死閉着眼露出一個異常難看的表情。
「陛……陛……下,臣……臣……臣……」
臣了半天也沒蹦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你想說什麼?說你有膽子敢挑釁孤嗎?」
平緩的語調卻讓落太傅不寒而慄,兩腿一軟,瞬間跪在了地上。
他以頭搶地,帶着哭腔喊道:「老臣糊塗,做此事確實是老臣犯蠢了,但是老臣也是對臨昭憂心過切,還請陛下看在老臣對臨昭這麼多年鞠躬盡瘁的份上,留臣一條老命吧。」
落白芷看到向來在自己面前頤指氣使的父親如此卑微討好,只覺得丟人。
為什麼要給她磕頭?
她不過是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怕的?
嫉恨的眼神看向高高在上的淺黛,心裏愈發不甘:「你們為什麼都要跪她,這個時代不是向來以男子為尊嗎?她一個女人怎麼能當皇帝!你們真的要讓一個女人主宰天下嗎?」
她越說越癲狂,口不擇言,然而跪下伏地的大臣沒有一個理會她的瘋言。
無論哪個時代,都是以實力為尊。
而淺黛的實力,是讓所有人都服氣的。
甚至就算他們這些人不服氣沒關係,只要顧玄牧和謝予微服氣就夠了。
正因為這一點,她的皇位無法撼動。
這個道理,落太傅剛剛領悟,可惜,落白芷顯然還不懂。
「聒噪。」淺黛眼波流轉,如畫的眉頭微蹙,似乎真的被她吵到了,不耐地掀起眼皮,朱唇輕啟,「給孤掌嘴。」
這話原本是對劉公公說的,但顧玄牧早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知所謂,不守尊卑,敢對他的君主如此大不敬,對她忍了很久了。
聽到淺黛這麼說,就自動攬下了這個活,乾脆利落地給落白芷一個巴掌。
這一掌可是用了幾分內力的,一個成年男子都不一定受的住,更別提落白芷一個嬌弱的女子。
她直接被扇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兩滾,昏了過去。
顧玄牧全程面無表情,他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良善自強的女子他自會尊重,但對這種女干邪小人也不會手下留情。
落太傅餘光看到落白芷被扇暈,撐在地上的胳膊顫了兩下,腦袋低得不能再低,甚至恨不得一張老臉直接貼在地上。
但顯然這樣並不能讓他逃過一劫。
淺黛彎起一個惡意的笑,對顧玄牧使了一個眼神。
顧玄牧立刻心神領會,捏住落太傅的后領將他提起來,然後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落太傅高仰着脖子,生怕劍一偏就割了他的脖子。
聲音帶着哭腔:「陛下,顧將軍,饒臣一命吧……」
淺黛從台階上下來,一步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臟上。
越靠近,他身上的戰慄就越明顯。
一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從玄色龍袍伸出,接過顧玄牧手上的劍。
顧玄牧不由分說地就將手上跟隨自己十年之久的寶劍給了她,鬆手時不小心和柔膩的肌膚輕微碰觸,手跟被燙到似的飛快的彈開。
躲開后又忍不住拿另一隻手磨搓着這塊被觸碰的地方,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十分奇怪。
淺黛接過劍后,細細地欣賞落太傅臉上害怕的表情,勾起一抹肆意的笑。
「落太傅,這些年你忍了很久了吧,什麼時候竟然連孤身邊的暗衛都能策反了?」
裴七跪下,膝蓋和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他垂着頭,半張臉被陰影遮蓋。
「裴七背叛主子,死不足惜,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主子能親自動手。」
如果背叛都無法讓她的目光為他停留一秒,那死呢。
她在動手殺他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多看他一眼。
淺黛眸子輕瞥了他一眼。
她一直就知道裴七會背叛她,只是一開始他的忠心讓她猜不到其中背叛她的原因。
原劇情里是因為喜歡上了女主,為愛背叛,但沒想到沒有遇上女主的他選擇背叛,竟還是這個原因……
只是這次,卻是因為她。
眼底不禁浮現嘲弄之色。
怎麼?他不會真的覺得這種感情很讓人感動吧……
「你覺得你配讓孤動手嗎?」
涼薄的聲音直接讓裴七的臉變得蒼白。
他抬起發紅的眼睛,乾澀地開口:「主子真的對屬下……一點情誼都沒有嗎?」
「孤說過,最討厭不忠誠的狗,你不知道嗎?」
淺黛終於捨得給裴七一個眼神,只是這個眼神過於無情涼薄,彷彿真的如她所說,他裴七對她而言,只是一條狗而已。
甚至因為不忠誠,讓她分外厭棄。
「呵呵。」
裴七自嘲一聲,心哀莫大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