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暴君她以美色治國（36）
那邊，顧玄牧和謝予微並排走着……
顧玄牧感官靈敏，能聽謝予微步子比平日略顯輕快。
他腦子裏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傢伙似乎很高興？
這樣想着，他故作不經意地問：「不知謝相對陛下是女子之事，有何看法？」
謝予微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問這話的心思，便淡淡道：「陛下將此事告知我們二人，必是已經對我們全然信任，我心裏自是高興。」
非常合理的回答，但顧玄牧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不僅僅如此。
他又想到什麼，跟謝予微湊的更近一些，暗戳戳地問道：
「本將軍記得謝相先前說有事要與陛下說，剛才在陛下寢宮怎麼不見謝相提起，莫非是因為有本將軍在，不好說？」
顧玄牧盯着謝予微臉上的表情，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他發誓，他絕對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人，但是這件事如果他不弄清楚就會跟便秘一樣難受。
他可是記得當時謝予微臉上的表情，那樣的急迫熱切，所以這件事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
「那是因為……」
謝予微稍作開口，顧玄牧立刻豎起耳朵。
「我想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謝予微垂眸微笑，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柔和，嗓音與夜色貼合，輕得讓人忍不住迷醉。
顧玄牧看他這副樣子就更難受了。
解決了？
他和這兩人一直待在一起，什麼時候給到解決的空隙了？
顧玄牧將剛才發生的事在腦海里一幀一幀地過了一遍，絲毫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當即問道：「不知謝相是什麼時候解決的？」
謝予微側頭看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似笑非笑地道：「我與顧將軍雖為同僚，但有些事是我與陛下之間的私事，顧將軍實在沒必要問的如此清楚。」
顧玄牧拉下臉，對他的話頗有不滿，出聲質問道：
「謝相這是什麼話，你我都是共同侍奉陛下，有什麼私事是我不能問的！」
私事？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現在陛下是女子。
這謝予微真是廉不知恥，不守男德！
謝予微知道自己與陛下有情之事現在不好讓他知道，便扯開了話題。
「顧將軍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若全部回答未免有失公允，禮尚往來，我也有問題想問顧將軍。」
「行，那你也問我一個，我若回答，你便要將你要和陛下說的私事告訴我。」
顧玄牧自認為他身上沒什麼不好問的，十分爽快地應到。
謝予微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不知顧將軍對陛下女子的身份是否在意？」
他這個問題乍一聽和剛才顧玄牧問的一樣，但其實是有所差別的。
顧玄牧問的是看法，而謝予微問的卻是是否在意……
聽到這個問題，顧玄牧腦海里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剛才近距離看到的淺黛那張明艷逼人的臉，他的脖頸及臉處又開始有發燙的跡象。
他趕緊運氣將這股燥意壓下，然後挺直腰桿一身正氣地開口：
「陛下是不是女子我有什麼可在意的，不管她是男是女，我顧玄牧都會一視同仁！」
他這話說的很是刻意。
「是嗎？」謝予微尾音上揚，帶着質疑之色，一雙眸子審視地盯着顧玄牧，嘴上卻道，「顧將軍能如此想，甚好。」
顧玄牧視線游移，他內心其實在一直糾結。
照理說他一直看重的是陛下的實力，至於是男是女，他應該不會在意才是。
但是在謝予微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發現——
當陛下是女子這個念頭一在他腦海里浮現，他心底某處角落居然會湧現出一絲期待，好奇，甚至是……興奮？
顧玄牧把這種情緒歸咎于軍營待太久，第一次見到女人，所以才會這樣。
「額，時候不早了，本將軍先回府了，告辭。」
他現在腦袋有些空，甚至原本這場對話的目的，一心想着回府讓人會他解惑，十分敷衍地對謝予微拱了拱手，然後直接離開。
謝予微站在原地，看着顧玄牧隱入黑暗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問這個問題本是無意之舉，只是為了轉移話題。
他一直以為顧玄牧不懂情愛，腦子裏甚至都沒裝上一根情弦，但方才他的反應顯然並非如此。
他眼神轉而冰冷。
難不成顧玄牧也……
——
顧玄牧心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快步走回府邸，剛準備駕着馬車來接他的馬夫見他居然自己徒步回來，有些奇怪。
「顧將軍，您怎麼會先行回府？」
顧玄牧轉身盯着他，一雙鷹眸漆如點墨，極具壓迫感。
馬夫被這樣盯着，嚇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顧，顧將軍，因……因為是……是您今早吩咐這……這個時辰來接您……讓您屈尊徒步回府是小人的……的錯。」
他臉色發白，以為顧玄牧要降罪，卻沒想到聽到顧玄牧問他——
「本將軍記得你已經成親了？」
馬夫有些懵了。
顧將軍怎麼會突然問起此事？
但還是聽話地回答：「是，小人於去年成婚。」
「你跟本將軍過來。」
顧玄牧繃著一張臉，冷酷地開口，背着手往前廳走去。
馬夫顫巍巍地起身，搓了搓手，心裏有些沒底，邁着虛晃的步子跟了上去。
——
「你既然已經成婚，那對女子應該甚是了解，你跟本將軍說說，與女子相處應該注意些什麼？」
顧玄牧撩起袍子坐在主座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掀開杯蓋碰在杯沿上，看也不看地問道。
他表情冷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讓下屬彙報什麼公事。
馬夫沒想到顧玄牧會問起此事，有些不可思議。
一向鐵血無情的顧將軍有一天居然會主動過問女子的事情，這震驚程度不亞於隔壁侯爺家上次公雞下了二十個雞蛋。
他抓耳撓腮，心中努力措辭。
顧玄牧見他這麼長時間都沒吭聲，頓時沒了耐心，將茶杯重重地擲在桌上，沉聲問道：
「需要想這麼久嗎？你就把你與妻子每天如何相處的細枝末節都一五一十地告知本將軍。」
顧玄牧之所以問出這樣的問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雖說他是個大老粗，但是也知道男子和女子是有很多地方不同的。
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粗魯對待，應該更細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