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衣侯秦蕭何
裝飾奢華的馬車,從內到外都彰顯着主人的矜貴,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生怕驚擾了貴人。
楚念卿掀開窗帘,望着繁華的街道。
上一世馬兒失控,駕車的花溪會被甩飛,車裏的人還沒來得及出去控制馬匹,顧澤承就會衝出來英雄救美,也是從這兒開始,她對他情根深種,輔助他拿到太子之位,后又助他登基為帝。
可萬萬沒想到他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是滅她楚家滿門。
突然,兒突然受驚,花溪被甩出去,一切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她們四人被甩的七葷八素,只聽得外面有一道她並不熟悉的聲音響起,只有淡淡的兩個字:「莫慌。」
楚念卿聽的一頭霧水,顧澤承的聲音就算是化成灰都不會聽錯,外面不是他!
沒一會兒馬車漸漸安穩下來,停在了路邊。
楚念卿出了馬車便看到一襲紅衣,張揚似火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長的是一副俊美的模樣,一雙桃花眼像是衝著她笑,白皙的皮膚,鼻正唇薄,頭髮竟然沒有束着,就那樣隨意披着,手裏把玩着一支潔白無瑕的長笛,那雙眸子瞧着她時乾淨純粹,似乎能容納萬物,可眼底是觸不可及的清冷淡漠。
血衣侯秦蕭何!
楚念卿傻了,上一世的劇情不是這樣的!
這血衣侯秦蕭何是與她爹武安侯並列的異姓軍侯,年紀輕輕便戰功赫赫,血衣侯的封號也是戰場上得來的,據傳是他一人殺了敵軍幾千人,身上的戰衣被鮮血浸染,硬生生變成了紅色,自此得了血衣侯的封號。
可偏偏他長相俊美,即便殺人不眨眼,生性清冷淡漠,出身寒門,可依舊是全京都世家小姐最想嫁的人。
畢竟年紀輕輕就能封王拜候,即便是那些世家子弟都望塵莫及。
她看着四周,並未看到顧澤承的身影,反而是秦蕭何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楚小姐受驚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又不失清脆,磁性十足,悅耳至極,可就是讓人感覺有些冷。
楚念卿恭敬的朝着秦蕭何行了禮:「念卿拜見血衣侯。」
「不必多禮。」
秦蕭何一手握着白玉笛子,一手向後背着,身上的紅衣衣擺隨風而動,看上去遺世而獨立。
「多謝侯爺相救。」
不管怎樣,這一世救她的是血衣侯,不再是顧澤承。
「舉手之勞。」
「我向來不愛欠人人情,侯爺若有什麼需要,念卿若能辦到,定全力以赴。」
楚念卿不想上一世和顧澤承糾纏,這一世又和眼前的男人糾纏,這一世重生變數太多,這幾個人都不是能隨意招惹的。
「本侯還不至於需要一個女人承什麼人情,你還是先把自己的麻煩解決完吧。」
楚念卿:「......」
嗯,不愧是血衣侯,武安侯府的人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偏偏人家不稀罕。
也就在此刻,楚念卿的餘光竟然看到了躲在一旁角落裏的顧澤承.。
果不其然,顧澤承還是來了,所以秦蕭何說的麻煩就是他吧。.
這血衣侯果真名不虛傳,還真是厲害,她都沒發現顧澤承來了,倒被他先一步發現。
「多謝侯爺提醒。」
「家養的馬不會平白無故受驚,楚小姐還是多加小心。」
丟下一句話,秦蕭何帶着手下直接離開了。
想了想,望着離去的那抹冷傲的背影,這人真是可怕,片刻功夫便知曉是顧澤承對她的馬做了手腳才導致馬匹受驚。
楚念卿緩緩上了馬車,再待下去,說不準顧澤承會出什麼么蛾子。
隨着她重生,很多事情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而離開的秦蕭何並沒有走遠,拐進了一間茶樓坐下,望着窗外漸行漸遠的馬車,那雙清冷的眸子多了幾分暖意,可神色依舊如常,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慄:「設計這次馬車出事的所有人,除顧澤承外,找出來,一個不留。」
暗中出現一個人影,道了一聲遵命便再次消失不見。
「小姐,是我們沒用,請小姐責罰。」
馬車裏,風晴代表四人請罪。
楚念卿搖搖頭:「和你們無關,先去天香樓再說。」
想來顧澤承這次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血衣侯攪了他的好事。
不過即便沒有血衣侯,即便馬車依舊失控,她也已經準備在最後關頭催動內力衝出馬車。
這馬想必也不是忽然受到的驚嚇,顧澤承為這場戲準備了這麼久,可惜了。
此刻她的腦海中全都是秦蕭何的身影,這可是最年輕的王侯,他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關於血衣侯,她向來只是聽說。
上一世幫顧澤承奪位時,他並不在京都,她與他從未有過交集。
可這一世,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
「為什麼血衣侯會出現在這兒,他不是去邊關巡察軍情去了嗎!」
眼睜睜的看着楚念卿的馬車走遠,顧澤承怒氣沖沖的質問着身邊之人。
「屬下不知,沒聽說血衣侯回來的消息,他想悄悄回來,這誰也不可能發現啊。」
對方可是血衣侯啊,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罷了,再找機會吧。」
此刻的顧澤承還不是太子,也是最有耐心的時候。
而秦蕭何此刻又已經坐在了百花苑最大,最奢華的房間之中。
「侯爺,您不是說還要一年才能回來嗎?」
百花苑的花魁花玲瓏一邊調製着香料,輕聲開口。
「等不及了。」
花玲瓏調香的手一頓,隨後恢復如初,「您是擔心楚小姐吧。」
能猜出他部分心思的這世上只有兩人,一個是他的暗衛,另一個便是花玲瓏。
此女子人如其名,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通透至極。
秦蕭何沒有說話便是默認了,是啊,他若是這一世還不回來,他的卿兒怕還是在劫難逃。
楚念卿死了一次,而他,算是死過兩回的人了。
上一世,他原本以為只要她開心,幸福,即便嫁的人不是他,他也願意默默守着她。
可萬萬沒想到,他不過是去邊關走了兩年,她便慘死。
等他回來看到的只有她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的屍體,他恨自己為何要走,更恨自己權勢滔天又有何用。
抱着她的屍體,他再一次逆天而行,不顧代價將她拉了回來,即便是粉身碎骨,在劫難逃,他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更何況他所行之事本就是萬劫不復。
「您這次趕着回來可還有何要緊之事。」
「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