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陰謀終於成功了
張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眼看簽約的時間快到了,張賢良依然堅持他的意見。
何辛已經給自己鋪好了路,這個時候掉鏈子,自己的夢想將會付之東流,以後可能再沒有這種大好機會了。
她再第一次感到落寞,孤獨無助,何堪再次出現他的腦中。
這是一種慣性思維,之前協調自來水管線之時,後來瞞天過海開公司糊弄父母,都是何堪幫忙搞定的。
這次她首先想到的依然是他,但他能幫自己嗎?
何辛那天答應了何堪開發大石台後,何堪卻沒有馬上回馬道河,依然一日三餐在廚房裏忙活。
何辛見了甚是欣慰,現在下廚應該是他心甘情願。
年初六那天,何辛對他說,回去吧,好好準備準備。何堪這才回到了馬道河。
“好你個向土甚!花言巧語,你不是說這個公司是陳老大的嗎?怎麼成了你的呢?!你是何居心?!”
張菲有點倒打一耙,故意找茬,先壓壓他。
“當時只是應急而已嘛。”何堪當時確實想幫她,只是事先有預謀,在公司股權架構中並沒出現陳老大的名字。
張菲佔30%的股份,擔任企業法人,何堪佔70%的股份,任監事,營業執照上沒有顯示。
“應急?!你要是當時說就是你自己的公司,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營業執照上寫着我的名字,可我爸媽不同意我承包!”
張菲說著說著就有些心軟,當時沒有他的幫忙自己難以過父母那一關,至於他出於什麼目的,現在追究已沒有意義了。
解決目前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才把實情說了出來。
何堪現在也沒有好辦法,自己出面可能讓事情更糟,想了想說:“看看你爸媽平時和誰關係好,可以迂迴一下。”
張菲太心急了,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何堪一句話,讓她又看見了希望。
“那好!你等我的消息。”張菲心裏罵自己豬腦子,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都沒想到,轉身就走。
“公司先打個借條吧,我要簽字,才能拿到錢。”何堪見她又要走,趕緊說了一句。
“多少?”
“一百萬。”
一百萬?!張菲睜大了眼睛。這跟她當時覺得PG手機的價格一樣,是個天文數字。
現在自己手裏的錢可以買很多部PG手機,但對於一百萬,她想都不敢想,當時給何辛的方案中預估五十萬,自己都覺得多了。
“好吧,我一併簽字,責任共擔!”張菲語氣肯定,但內心沒有底。
她有自己的規劃,要想達到理想程度,開發大石台投資一千萬也不一定夠。
她的想法是先賺到錢,再用賺來的錢來繼續投入,這樣,可以更好地規避風險。
何辛現在給一百萬,很有些壓力山大,這可是要還的,萬一賠了,何堪是他兒子,應該無所謂,可自己呢?
奶奶的,豁出去了!吃飯還可能噎着,喝水也可能嗆着,做什麼都會有風險。
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只要自己細心一點,即使失敗了,年輕就是資本,還可以重頭再來,瞻前顧後的,啥事都做不成。
張菲要找的人就是周曉芳,爸媽和她接觸的比較多,加上周曉芳的能耐,在爸媽面前說話有份量。
“這何家怎麼一根筋呢?這幾輩人還真和大石台秉上了。”周曉芳知道張菲承包的消息,
開始納悶,這小丫頭真得是神通廣大。
聽張菲說了原委,才明白過來,能得到何辛的支持,想必張菲個人也有過人之處。
張菲對周曉芳沒有任何隱瞞,包括和何堪的合作,只是要求她為自己保守秘密。
“你放心吧,我還真得佩服你這雄心壯志,你爸媽這事包在我身上。”周曉芳當即表態攬下這個“活”。
她也看到了,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張菲做事的確有頭腦,年輕人敢想敢幹就應該支持。
張賢良和韓春燕正在香菇棚中採摘香菇,今年的香菇長勢喜人,行情也不賴。但兩人高興不起來,心事重重,誰也沒說話。
“春燕,春燕!”周曉芳在門口叫。
菇棚在屋邊的稻場角落。
“在這兒呢。”韓春燕掀開菇棚的門帘說。
周曉芳走過去,進了菇棚,看見一個個如花般的香菇,綴滿菇袋,煞是好看。
“今年是個好兆頭,你要發財了。”周曉芳進去就幫忙採摘着香菇。
“但願行情不要下跌。”韓春燕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
“聽說今年的出口形勢不錯,行情也一定好。”周曉芳雖在家裏,農家樂沒正式開張,但總有朋友,朋友的朋友有預訂。
這些人都來自於城裏,在漳河或者馬道河遊玩后,就在他家吃飯,她經常聽到城裏的一些消息。
“那敢情好,借你吉言。”韓春燕聽說,臉上笑呵呵地。
張賢良在一旁始終不語。
“你家蛾子是個人才,現在馬道河年輕一輩的數她能力最強。”周曉芳自顧自說著,“你看丁秋香家那丫頭,打個麻將還得向父母伸手,唉!”
說到張菲,韓春燕的笑容消失了。
“我說話你們不愛不愛聽,蛾子眼光獨呢,在大石台開農家樂,也只有她想得出來。”
周曉芳手裏忙着,如平時嘮着家常。
“那大石台開農家樂,能行嗎?”韓春燕停了手問。
“怎麼不行?你看看我,接待的都是城裏人,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很多訂單我都沒敢接。”
“現在城裏人口味刁了,就愛吃我們鄉下這一口,多遠的路都會來,何況旁邊還有國家煤礦。”
“按照年輕人的說法,吃貨年代,時不我待。”周曉芳採摘香菇的手速度極快。
“那怎麼能和你比。”韓春燕愣了愣。
“你可別這樣說,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有她的想法。”周曉芳妙手如花,採摘香菇的動作令人眼花繚亂。
“聽說蛾子去年下半年賺得不少,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
“你們沒看村裏的公示?第一年免租,房子是現成的,捯飭一下就可以開張。”
“再不濟,也虧不了什麼。總得讓她嘗試一下,現在年輕人想做事你們不支持,讓她在家啃老?”
周曉芳說得很平靜,身邊的菇籃子一下子就滿了。
“那就讓她試試?”韓春燕看着張賢良。
“老么(弟弟的意思),不要以我們這輩人過去的事,來衡量孩子的將來。”周曉芳見張賢良不說話,知道他心裏還有個結。
張賢良嘆了一口氣。
“那就讓她試試吧。”韓春燕知道丈夫默認了,就說。
“我走了,家裏還有一大攤子的事,你們以後呢,對蛾子的事情多支持,多鼓勵!看看你們,自己去打麻將不說,還不讓子女做正當事。”
周曉芳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何辛看着何堪給他的借條,借條上蓋着公司的印章,及張菲和何堪的簽名。
“上陣父子兵,但你要記住,商場無父子,不要以為你是我兒子,這錢就不用還。”
何辛很嚴肅地說。
“我能做的只有到這一步了,以後不用向我彙報,該做什麼怎麼做那是你們的事。”
“有時間希望你多回來,馬道河是你的家,這兒也是你的家,在家不談工作,還希望以後能經常吃你炒的菜。”
何辛說著,口氣軟了很多。
何堪點點頭。
何辛並沒有期望何堪以後還這筆錢,只是給他壓力,不要亂來,把事情做好。
這個地方凝結着兩代人的夙願,現在只有壓在何堪身上了,只要成功了,了了幾代人的心愿不說。
包括以後,古月何集團的將來,也將會託付於他。
何辛現在的心裏很複雜,可能比何堪還要擔心,擔心他失敗,兒子的成敗就是自己的成敗。
張菲收到一條消息,顯示公司到賬一百萬元,頓時歡呼雀躍。
昨天她媽韓春燕告訴她,爸媽以後將全面支持你的事情。
“向土甚,你的陰謀終於成功了!”張菲馬上打電話給何堪。
一下子霧散雲開,張菲說不出的激動。
“我有什麼陰謀?!”何堪心裏也高興,但就是不承認。
為了張菲,何堪沒少琢磨,就希望能把自己和她永遠綁在一起。
“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想入非非!把你的心思放在正道上,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只是合作。”
張菲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只是自己不願意捅破。
她曾經想竭力擺脫對他的依賴,但沒有辦法,拿着別人的錢做自己的事,這還是何堪對她說的。
她不得不默認他這個說法,自己這點心思,也被他拿捏住了。
然而,正當張菲覺得一馬平川之際,意外卻出現了。
正當她興沖沖地帶着公章去村委會簽承包合同時,張賢良卻守在去村委會的必經之路上。
“這個合同不能簽,你給我回去!”張賢良瞪着眼睛,有些怒吼着。
“為什麼呀?!”張菲一下子不知所措,她媽明確表示支持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卦了呢?
“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你還想瞞我瞞到啥時候?”張賢良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回拽。
“你弄疼我了,我哪裏撒謊了?我沒有!”張菲想掙脫,但沒有成功。
“你還在撒謊。我問你,你這個公司到底是誰的?!”張賢良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車把。
看來事情已經敗露了,張菲一時語塞,何堪在張賢良心裏就是一個坎。
本來他在周曉芳的勸說之後,已經答應張菲承包的。
不料,不知道是誰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把馬道河經濟發展有限公司的股權架構發給了他。
公司裏面只有張菲和何堪,並沒有她之前說的陳老大。兩個名字列在一起,在張賢良心裏,如同結婚證一般,他徹底被激怒了。
他一直認為,張菲是和何為在戀愛,有何為這一層,他才放心。
但現在因為這公司,何堪和張菲就天天在一起了,這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安全感。
“爸,你想些什麼嘛,何堪怎麼啦?我們僅是合作關係,不信,你可以問問何為,問問他爸何苦。”
張菲繼續想矇混過關,戲還得演下去,有點撒嬌的樣子。
聽見女兒親口說出了何為,不覺一呆,他知道何苦在何堪心裏的重要性。
張菲見她爸愣了神,一下子掙脫了他,騎着電動車就向村委會奔去。
等張賢良醒悟過來,張菲已經走遠了。
他有點失去了理智,得求證一下。
他沒有何為的手機號碼,就打電話給何苦。
“歪,誰啊,說話。”手機里傳來何苦的聲音。
張賢良很猶豫,打這種電話,對他來說,很有些不適合,但他沒有辦法。
“何所長,是,是我,張賢良。”他腦子裏嗡嗡地,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
“哦,良哥啊,拜託你不要這麼叫我,有事嗎?”何苦問。
“沒,沒事,何為有沒有去上學?”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問,太直白了也不好。
“還沒,怎麼?有事?”何苦追問。
“他和張菲,有,有沒有聯繫?”他開始有點結巴。
“這個我不知道,他們是同學,應該會有吧。你到底想說什麼,良哥,你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啊,有事直說。”何苦不知他為何事。
“沒,沒事,就,就問問。”他沒有再說下去,也不好說下去,乾脆掛了電話。
他不死心,快步向村委會走去。
村委會裏,村幹部都在,看着張菲和老楊相互簽字蓋章。
“菲啊,還得感謝你,說老實話,大石台也是村委會的心病,只有你們年輕人有這個魄力承包。”
老楊握住張菲的手,有點熱情過度。
“以後還得楊叔,丁姨,村領導多多支持關照。”張菲被老楊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你放心,一定!”老楊和其他村幹部一起鼓起掌來。
“不能簽!我不同意!”張賢良快步走進村委會。
“賢良啊,已經簽了,這是公事,不是你家的私事。”老楊的臉迅速嚴肅起來。
“她是我閨女,不是我家的事,難道是你家的事?!”張賢良沒有好臉色。
“不簽,我和上面的領導怎麼交代?那我這個主任你來當,行不行?!”老楊的語氣硬了起來。
張賢良氣呼呼地扭頭就走了。
“爸,你聽我說!”張菲追了出來。
【強盜已除,殺夫之仇已報,張菲祭奠了夫君和何時后,繼續帶領眾人墾荒栽種。】
【那天殺了賊首,她嘔吐了幾天,平時連殺雞都不敢正眼瞧一眼,現在竟然殺了人。】
【何用從沒見過她練過武,看樣子功夫似乎在自己之上。曾經大着膽子問她,張菲也說不出所以然出來。】
【張菲自己嘗試和何用比試了一下,何用這才知道,她只是身體的靈敏度很高,尤其是腳下的功夫了得。】
【你以後就教我武功,看來我有練武的天賦。張菲對何用說。】
【何用本不敢答應,張菲決心已定,他只得應允,每天早晚傳授拳腳的基本功和劍法。】
【這天,張菲正在勞作,只見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的人背後插着旗,一眼便知是官差。】
【“夫人,知縣大人有請!”官差翻身下馬,遞給張菲一道函件。】
【張菲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張菲除賊有功,知縣大人要親自接見並予以嘉獎。】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自嫁入姚家之後,就見老爺和大小官員時常來往,府上經營之事才得以興旺。】
【姚家莊要想達到以前的規模,單靠這一片土地恐難企及。】
【張菲當即決定,明日午時準時到達縣衙。】
【現在紅巾軍四起,各州府縣沒有能力也不願意與之為敵,總督對於各地方剿匪不力,頗為頭疼。】
【這幫強盜與紅巾軍有別,神出鬼沒,居無定所,多次掠奪富家財物,州縣數次緝拿無果,張菲此次擒賊,為縣衙立了一個奇功。】
【次日,張菲帶着何用及兩個家丁一行四人到達縣衙,縣令親自出門迎接,寒暄一陣后,被告知知州大人已到縣衙。】
【張菲即行拜見,知州大人見她花容月貌的,還像個娃娃,吃了一驚。】
【“大人,妾身今年年方十八,因躲避戰亂,從北方遷至於此,尚立足未穩。】
【“夫君因與這幫強盜廝殺卻丟了性命,如今妾身已報得夫仇,以後還望大人多多關照!”】
【張菲恭身在地,泣聲稟告。】
【“快快請起,沒想到還是個巾幗英雄!”知州大人連忙說。】
【“姚夫人,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竟然如此了得,擒得匪徒,可否展示你的神功?”知縣看她年輕,有些狐疑。】
【“也好!外邊寬敞!”知州大人也好奇,先自起身。】
【這可難住了張菲,自己並不會武功,只是在前幾日跟何用學了點劍法,還比較生疏。】
【但知州已經移步走向外邊的院子,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就舞劍吧,他們是文官,未必懂。”何用在她身邊耳語。】
【院子裏林木眾多,眾人散開,在院子裏留下一片空地,張菲只好走到中間,開始舞劍。】
【好在她聰慧靈巧,沒有按何用平時教得劍法來使,只是把手中的劍舞得呼呼生風,令人眼花繚亂。】
【場邊的人只像看熱鬧,沒有人叫好。】
【此時,一隻麻雀飛在頭頂,張菲眼捷腳快,瞅得地上一個石子,就飛起一腳,麻雀應聲落地。】
【“好!”知州大人帶頭鼓掌,頓時一片掌聲。】
【在舞劍之時尚能以石擊鳥,可見絕技了得,張菲大獲眾人稱其為奇女子。】
【只有何用才知其中的門道。】
【張菲獲得賞銀一千兩,如果在姚家莊,可以不用勞作,吃上幾年都沒問題。】
【但張菲把銀兩分成了兩份,一份呈給知州,另一份獻給知縣。】
【“妾身是為了報夫仇,無顏愧領賞銀,大人日夜民眾操勞,更為辛苦,感謝大人的恩德!”張菲語言懇切。】
【“好!不但是巾幗英雄,還是一片仁義之心,難得,難得!”知州眉開眼笑,當即表示,以後有什麼難處,可儘管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