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路口的老人
“龍紋幫,這是什麼東西?”我不得不把目光轉向阿美,她是現場唯一有紋身的人,嗯,貓和老鼠。
“這不是紋身,這是紋身貼。”阿美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城市有叫龍紋幫的幫派嗎?”我知道,在有些城市的陰暗角落,是有一些地頭蛇存在的。
阿美和夏冰都搖了搖頭。
“那麼……夏秋在日記的最後,寫下這三個字,又是什麼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劇本殺店,在夏秋失蹤后,有發生過其他你們覺得奇怪的事情嗎?”我繼續問道。
“沒有,我哥哥失蹤前一直不允許我到這邊來,直到他失蹤后,我才知道他經營了這麼一個店鋪,而我們從他失蹤開始,沒過幾天就繼續開始了這家店鋪的對外營業,希望能從來往的客人中找到一些線索。但是在我來這裏之前,哥哥的店鋪也是營業的狀態,不過都是阿美姐在經營,哥哥自己很少露面。”
“阿美你和他在一起的這一年多,有發現什麼異常沒有……”
“除了他有時候神情有點恍惚,再沒有其它異常,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玩那個遊戲……他說一旦在遊戲中死亡,現實中也會死去,這話我一開始是不信的,直到後來有一天他突然消失……我那時的注意力全放在經營店鋪上面,因為我在另一個城市辭了教師的工作,在這邊相當於失業的狀態,我不想拖累阿秋……再到後來,我和小冰才發現他的日記。”
“真是頭大……”我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做着按摩……
接下來,我在阿美的帶領下,查看了夏秋最後露面的監控錄像,在2022年1月7號07:58:42秒的時候,他打開了這個劇本殺店的捲軸門走了進去,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我問二人,這個六層樓的大房子,有沒有隱藏的房間或者地下室,二人都告訴我沒有,當時警察已經用紅外檢測設備和搜救警犬搜尋過,都沒有結果。
我們三人再次回到沙發躺平。
“你會去參加這個劇本殺遊戲嗎?”夏冰仰着頭第二次問我。
“也許會吧,下一次遊戲是什麼時候?你們去過六樓的那個高科技房間沒有?”
“我用日記中的卡片進去過房間一次,激活了虛擬頭盔,下一次的遊戲時間是在三天後……”
“帶我去頂樓看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和夏冰二人雙雙進入了那個房間,裏面的裝修不算豪華,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但是裏面的設備,科技含量很高,一個大圓桌,周圍圍繞着12張按摩椅一樣的凳子,桌子上對應放着12個像摩托車頭盔一樣的東西。
我試着將卡片插入頭盔,幾秒鐘后,我出現在了一個虛擬的空間平台。
我的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倒計時的數字,精確到秒鐘。而倒計時的時間,已經不足72個小時,我大致推算了一下,遊戲開始的時間,應該是三天後的第四天零點。
我拔出卡片,頭盔上的數字也隨之消失,我隨之回到了現實。
夏冰試了試她的卡之後,告訴我看到的東西是一樣的。我們走了出去,將我們的經歷告訴還在門外焦急等待的阿美。
“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為什麼三天後會開始這個遊戲?為什麼徐榮給我卡片的時候會顯得猶豫?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劇本殺店?如果我在剛剛出門的片刻,不掏出這張紅色的卡片,我是不是會和這個遊戲擦肩而過呢?”
……徐榮,
夏秋,阿美,夏冰……我的腦袋一團亂麻。
“天快亮了,我要走了,如果我要參加這個遊戲的話,我是不是得在三天後過來?”
“是的,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夏冰揚了揚她的手機,剛剛她“強行”存下了我的電話,“我也會參加這個遊戲哦……”夏冰沖我做了個鬼臉。
“咦……真可愛!”我心裏想,不過還是裝作面不改色的樣子,從容的離去。
走到門口的瞬間,推起我的電動車,撒開腳丫子就跑。
“咦……真奇怪?這個背影,好像哪裏見過,我想起來了,她就是昨天那個代駕司機,說我叫的像殺豬的人……他還說,還說我用剃鬚刀……我明明不是刮鬍子……”夏冰氣鼓鼓的說。
“是啊,你的酒終於醒了嗎?”阿美捏着她的下巴。
“沒呢,後勁大着呢!你幫我和你門口司機說一聲,白天我和你睡一覺。”夏冰一把摟着阿美。
而我,氣喘吁吁的跑了七八十米,確認後面沒有人追過來才長舒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
夏冰要是追我,我這小破驢是跑不過她的跑車的。
我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時間已經是早晨的五點多,天也微微亮了,但是一晚上折騰下來,手機明顯電量不足,只有百分之十三的電量。
“接下來……直接去上班吧!”我直接開起電動車就往我白天上班的公司的方向走去。
剛準備啟動的時候,突然瞅見右邊的一個巷子有個鬚髮皆白的老頭正在吃力的推着輪椅。
那巷子帶一點點坡度,老頭推得有點吃力。“唉,誰讓我是**呢……”我放下自己的車,立在了馬路的一旁,而後走了過去。
“老爺子,讓我幫幫你吧!”我推着他的輪椅就像巷子的深處走去。
“唉,反了!反了!”老爺子使勁的拍着輪椅的輪轂。
“反了?什麼反了?你以為你還是皇帝不成?”我想了片刻,才察覺到是我的方向反了,他是要走下坡路出來。
而我好心辦了壞事。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要上去。”我看他吃力的用手轉着一個輪轂,想將輪椅轉個方向。這個老頭還比較講究,雙手都戴着亞麻手套。
“推我出去!”他顯得有點生氣。
“老爺子,您是要去哪裏?我幫您吧?”
“饅頭!饅頭!”他的手指指向斜對面的另一個巷子,那裏有一個面點攤位。
“哦,買饅頭啊,我幫你去吧!”我看他磨磨唧唧的,這一來一回少不了折騰,於是過去幫他買了五塊錢的饅頭,老頭顫顫巍巍的要掏錢給我,被我給拒絕了。
“五個饅頭而已,就當今天做好事吧。”
“老爺子,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上面!”他指着他來的方向。
於是我推車他的輪椅走去,直到停在一個四十來平米的一層的安置房面前,我推着他進門,就打算離去。
“喝杯茶嗎?”老頭說著就想給我倒水,我一看他那茶壺都有點發黑,就更加的不敢喝了,於是擺手拒絕。
我打量着他這安置房,倒真是最低的配置,一室一廳一衛,廚房就在客廳之中,而居住的房間,剛好容下一張1.5米的床。
客廳有一個還算新液晶電視機,一個電熱水壺,一個破舊的冰箱,一個斜吊著的日光燈,這估計是他全部的電器。
牆上有個發黃的相框,裱起來着一張發黃的照片,很多人都是光着膀子,好幾個似乎還有紋身,我數了一下,一共十二個人,看來是個大家族。
不過這十二個人的年齡差距都不是很大,都是青年時代,其中一個還是長發的姑娘,我仔細的打量,老頭赫然也在其中。
“那些是我曾經的兄弟!”老頭戴着手套的手指着牆上的照片說道。
我頓時樂了,“怎麼著兒?你還是個老炮兒不成……”
“老爺子,你好好休息,吃饅頭別噎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準備離開。
“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老頭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我。
“行,你說。”
“一個月之後,再來我這裏一趟……”
“這,行,我到時再看看吧!”我隨口答應,便回到馬路,騎上我的電動車,徑直奔公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