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浮出水面
顏淵,陸十七還有顏墨三人輪流守着一個點,這個點就是嚴寥外傳消息的地方,但是八年前的手段,不知道嚴寥還用着沒有。
這個消息傳出的手法,需要藉助一個中間介質,半夜三更打奉人,敲鑼提燈是線人。鑼聲三聲過後再一聲,便是接頭人。
此時負責盯人的是顏墨,沒想到嚴寥這傢伙還在用之前的手段傳遞信息,既是驚喜也是挑戰。
或者在他看來,山間風已死,他便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安全的,延用舊的手段,還省得再找新傳遞手法的過程中,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顏墨來不及通知另外兩個人,自己獨自跟上那個接頭的打奉人,靜待時機,準備出手,奪取那個關鍵的信息。
嚴寥完成接頭之後,趕緊離開這裏,街頭小巷之間,高明已經盯上他了,今晚就逼他出手,讓他使出自己的獨門暗器,最好可以殺掉他,讓他這張表面風光的臉皮爛掉,露出他真正的面容。
高鎮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坐立難安,趕往盯視的地方查看詳情,到了地方發現現在盯人的顏墨不在了,東西兩條道路,越猶豫越浪費時間,留下記號,選擇東方而去。
過了不久,換班的陸十七趕至,看到高鎮留下的記號,西邊情況不明,需去查看,陸十七跟隨高鎮的指示趕緊朝着西邊而去查看情況。
他們趕到之前,兩邊都發生了打鬥,而且十分激烈。
高明出其不意,從房梁之上一躍而下,長劍揮出,直接劈向嚴寥。嚴寥聽覺靈敏,腳往前而伸,反彈後撤,躲過一劫。
沒等嚴寥反應過來,高明揮舞着長劍,快速進攻,嚴寥趕緊做出應對,但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接連後退,只得暫時防守。
高明就是要逼他使出獨門暗器,儘管自己很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但是嚴寥給自己帶來的屈辱必須償還。
不過高明還是低估了嚴寥的武功,見嚴寥找準時機,拔出長劍,開始做出反擊,劍鋒碰撞劍鋒,擦出驚險的火花,兩人現在勢均力敵,而且都是奔着對方的性命而去。
嚴寥狠狠地問道一聲:“閣下何人,為何要取在下性命?”
高明笑笑:“等你死了,我再告訴你。”
兩人爭鋒相對,小巷之間,兩人留下道道劍痕,磚瓦凌亂,月光也因打鬥變得散亂。
另一邊,顏墨必須出手了,如果再不出手,就極有可能讓他逃走,顏墨一躍而起,擋在了打奉人的面前,說道:“交出來!”
打奉人趕緊把紙條往袖子深處塞去,然後從燈籠鞘中抽出一把中長細劍,直指顏墨,看來只能動手了。
顏墨也拔出手中的長劍,打奉人瞅準時機,燈籠拋向顏墨,顏墨一劍刺穿甩到一邊,打奉人細劍而往,占的先手之機,顏墨趕緊進行防守,雙方也就此展開了激烈地交鋒。
細劍輕巧,佔得快靈之優勢,顏墨已經出現頗感吃力的情況。
高明逐漸失去了先手的優勢,嚴廖這指揮使一職,雖說是手段不正得來的,但是他的實力確實配得上這職位。
嚴廖左手轉右手,手腕十分靈活,前正擊,背後擋,旋轉破擊,遊刃有餘。
嚴廖在打鬥之中,趁機扯掉了高明的面紗,露出了真容。嚴廖陰險的笑了,並嘲諷着說道:“刺殺錦衣衛指揮使,該當死罪啊哈哈哈哈。”
危急關頭,高鎮及時趕到,藉此機會也不妨詐嚴廖一番。
高鎮房梁而起,
趕緊落下,長劍殺出,將嚴廖擊退,暫時停止了這場紛爭。
嚴廖借力起身,長劍收向,抱拳作揖,問道:“閣下又是何人?”
高鎮拿出令牌,亮給嚴廖,故意壓低聲音,卡痰一般說道:“指揮使的令牌,熟悉嗎?”
嚴廖大吃一驚,手心後背全是冷汗冒出,他慌了,驚聲問道:“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高鎮答道:“要你償命的人!”
高明也連忙起身,與高鎮合力壓制嚴廖,形成了二打一的局面。
另一邊顏墨已經招架不住了,這打奉人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功夫十分了得,招招致命,要是沒人相助顏墨,顏墨便就此會命喪其細劍之下。
陸十七看到顏墨受傷,趕緊出手與打奉人交手,顏墨忍着傷痛,和陸十七一起聯手對付打奉人。
血染小巷,陸十七被一劍封喉,轟然倒下,與此同時,顏墨的長劍直接貫穿打奉人的身體。
顏墨拿到了關鍵線索,她躺在陸十七的身上,很痛苦,她的腹部也被細劍刺穿,生命正臨近倒數。
她的手摸着陸十七的臉龐,滿眼柔情,靜靜地看着他,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小巷之中,變得安靜了下來,地上的血液停止了流動,月光柔情,驅散着讓人難過的味道。
而另一邊同樣也是傷感,嚴廖暗器出手,高明身中暗器,生命盡頭,一把將高鎮推開,高鎮躲過一劫。
嚴廖左臂已經傷得非常嚴重,只好趕緊離去。
高鎮趕忙查看高明的情況,但是高明已經生命垂危了。
高明忍着劇痛說道:“我的傷口,記得。”話未說完,便離開了。
高鎮緊緊抱着高明哭喊着:“是大哥沒有保護好你,是大哥沒能保護好你啊!”
一夜之間,高鎮的身旁只剩下了顏淵,傷感充斥着這裏,讓人滿是壓抑。
高鎮次日帶着三位好友進宮面聖,勢必要把嚴廖審之以法。
一個接着一個的證據擺上朝堂,嚴廖依舊做着最後的掙扎。
高鎮眼睛通紅,全都是憤怒,開始辯駁道:“上任錦衣衛指揮使,被人半路劫殺,摔落懸崖,可他並沒有死,而是就此潛伏在土妖一部,待我查案之際,他用自己生命給我指引線索,助我順利破案,他的武功傳給徒弟,他的徒弟將那場劫殺的真相告知於我,是你嚴大人,買通悍匪,殺害於他!”
嚴廖笑着說道:“一派胡言,小小豎子,信口雌黃!”
高鎮繼續說道:“是嗎!”然後將山間風錦衣衛指揮使的令牌遞給皇帝。
皇帝看后確實是指揮使的令牌,嚴廖有些慌張,解釋道:“高大人所言是真是假,無人知曉,這令牌要不是撿到的吧,高大人?”
高鎮大聲回懟道:“嚴大人還在狡辯啊,別急,我還有證據,我倒想看看嚴大人接下來又要如何狡辯。”
說罷,又呈上顏墨用生命換回來的紙條,紙條上的內容正是游塗的詳細資料,而字跡就是嚴寥的,高鎮見皇上看后,立馬說道:“嚴大人上位,可不一般,靠着交換錦衣衛機密信息,來讓他的貴人幫助,這樣的交換,或許已經持續十年之久了吧。”
嚴寥神色慌張,蒼白無力地反駁道:“陸十六,你這就是誣陷,滿嘴胡說八道,對,肯定是你仿造我的字跡寫的,你個小人!”
高鎮提高聲音大聲喊道:“是嗎!那您這胳膊上的傷是這麼來的啊,記得昨晚我動手傷的那位傳遞消息的人和您的傷口如出一轍。”
沒等嚴寥開口,高鎮繼續說道:“你以為這就完了嗎?”然後高鎮拿出了第三個證據,那些人死亡的真相,正是嚴寥的獨門暗器。
嚴寥雙眼通紅,馬上就要到達瘋掉的程度,面對着真相,繼續說道:“什麼我的獨門暗器,一派胡言,你的這些證據都不成立,都是污衊!”
突然高明起身,拔出匕首朝着嚴寥刺去,嚴寥在慌亂與驚恐之中,下意識地出動暗器,高鎮眼疾手快,趕緊擋下。
嚴寥看着眼前的高明大聲喊道:“你是人是鬼啊,昨日你不是中了我的暗器,死了嗎?”
高明看着嚴寥笑笑,開口說道:“讓你失望了,嚴大人。”
嚴寥這下徹底輸了,被押入天牢,等待着秋後問斬……
高明一直覺得陸十六就是他的大哥,說不上的一種感覺,自己裝裝樣子,測試一下高鎮的反應,沒想到高鎮自己一下子說了出來,兩兄弟也總算相認。
那一晚高明急了,本想着在眾目睽睽下逼他使出暗器,但是自己衝動了,想要憑自己的實力將其制服,便出手了,最後也沒有打過,幸好有鐵皮傍身,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高鎮那一晚想了很久,下定決心,那麼就在朝堂之上來拆穿嚴廖的真面目,失敗的話,自己付出的代價也非常之大,但避無可避。
高鎮勝任指揮使一職,高明也官復原職,兩兄弟齊心協力,一同治理錦衣衛。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西廠廠公已死,那嚴寥到底還在跟誰繼續着合作,西廠廠公那時已到垂暮之年,要那麼多信息何用,或者他不過是一個中間人,收受兩處的名畫名字,還有各種寶貝。那他的陪葬品中或許就藏着真相。
不久之後,京城中傳遍了嚴寥作惡的事迹,殘害同僚,自己坐上錦衣衛的一把手,聯合土妖,造成了京城煙火慘案。
周卿定如今也成為了眾矢之的,那還是因為嚴寥最後指着周卿定怒吼道:“你為什麼抓着我不放,我本以為我上位之後,西廠廠公死了,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可是你為什麼還一直逼着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他們發現,你拿着那麼多別人的信息,從中獲利不少吧。”
這番話而出,即便沒有證據,皇帝也對周卿定產生了隔閡,楊攜滿一黨之人抓住這個機會,對其進行強力的輿論攻擊,便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高鎮十分自責,師父的囑託,他沒有辦到,十七就這樣走了。
那一刻高鎮開始厭惡官場,他要離開這裏,帶着十七的期盼,去逛遍大好河山,但是在離開之前,要把剩下的事情都弄明白。
由於嚴寥調走的是游塗的過往,游塗也因此受到牽連,被皇帝下達密令於錦衣衛展開調查。
高鎮坐在桌子前,拿出那個精美的盒子,並將那塊令牌放了回去,嘴裏說著讓這件事情就此翻篇吧。
周素知書達理,把陸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為了高鎮,不再去戲樓唱戲,安安分分守着高鎮的家,棄掉了濃妝艷麗,和風塵俗落,剩下的只有一顆喜歡高鎮的心。
高鎮對周素的態度也逐漸好和,周素是個好姑娘,高鎮既然娶了人家,便不能這樣一直耽誤着人家,整日不在家,若不是有指揮使一職為由,都快成浪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