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別離【1】

花了一個下午，從早上起床整理好一些東西之後的正午時分開始就寫起了。其中途餓得肚子咕嚕咕嚕的不停吵鬧了就去找了些吃的。

想來還是從前一日中午只吃了一頓便到了現在，而那也就平日裏三分之一的量。自從在別人口中得知她牽了別人的手，雖未曾親眼目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來也無甚可以作為印證，也不必要再去證明什麼了，但開始食慾減了不少。

回來之後繼續接着寫，因昨日一宿未眠，困了，便又小睡了一會兒。

被後邊小孩哭聲吵醒，習慣性拿手機看看時間，已經過了有兩個小時了。

想到什麼就寫些什麼，學疏才淺，也不去計較書寫篇幅和構思框架提綱，只顧將心中所想儘可能淋漓細緻的表達。

終於花了整一個下午，直到放眼窗外邊已然漆黑入夜，才算是完成了。

那一封花了我整整一個下午才寫就的我自己叫做情書的也不那麼像情書的情書發出去之後，便算是真的就此分手了。

一切皆天意，緣盡不由人，今天，從今而後，再見已是舊愛。

把來電鈴聲換成了阿桑的《一直很安靜》，這時候特別想聽她的這首歌，還有《受了點傷》。

昨日依舊像往常那樣，晚睡，大概三點左右。只是沒在像往常那般一直玩着遊戲到深夜。

看了部愛情喜劇電影，下載了一些東西，澡也懶得洗，脫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刷刷網頁，然後如往常般不知不覺入睡。

做了個不太好的夢，被驚醒，告訴自己夢和現實是相反的。然後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感覺胸口一絲絲疼痛。不過還能繼續入睡，倒也破了平日裏的例了。

早上醒來，心依舊是感覺疼，只是清醒着，總是要求自己要心態平和些便多好過一些。

自從那天遇見她們，然後又再遇見，然後又在別人那裏聽說了些什麼，心便開始感覺要在胸腔里時緊縮到讓人窒息時又膨脹起來讓人感覺噴薄欲裂，偶爾也會無所預判的疼到全身發麻酥軟。

還是會痛呢，只是不那麼倔強了。還好清醒了還可以提醒自己放平和心態，或多或少的都能感覺好一些。

胃口總是容易被情緒左右，所以我羨慕那些可以在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可以化悲憤為食量。

早上的早餐，還有中午，就着半片麵包加半杯酸奶。

一局二十分鐘遊戲視頻還沒看完就睡了。

傍晚的時候，同事叫我要不要一起吃飯，不是很想去。心裏揣着心事兒，時常失神，未必能與人正常交流，便委婉拒絕了。

躺了幾分鐘后，起床洗漱好，先去食堂再去科室做訪視，才發現，到食堂的時候已經沒有晚餐在賣了；到科室發現明天也沒什麼事情。

只是，下到一樓才想起，今天是自己值班，訪視不是我的事情。一時竟對自己有些無語起來，連智商也受到影響了。

出去找吃的東西前往自己口袋塞了幾塊巧克力。沒有胃口，不愛進食，怕自己會餓到低血糖，暈倒在哪兒了也無人知曉。這算是一絲安慰吧，還記得要照顧一下自己呢。

過去兩天了，才是過了第三天早上，真是時光難捱。

早上鬧鐘把自己吵醒的時候，依舊像往常一樣會多睡五分鐘。只是這天早上有些不太一樣，比以往更不想起床。

順起手打開燈，揉着惺忪朦朧睡眼在一堆襪子中找出是一對來，不想理會一會兒見了面了，

該是怎麼的場景和心情這個每天都會冒出來的矛盾。刷牙的時候不斷的，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次已放棄，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傷心難過，會好起來的……但一想着一會兒見着了該如何是好呢，便又油然而生出來一股膽怯，尤其在出門前一刻更甚了。

原來你偽裝的平和心態，假裝波瀾不驚的情緒，保持一張無所表情的臉，只是原來你築起的在他人看來那也像是張面具般的滿臉已不在意的態度，不經意間就蹦毀殆盡。

原來你還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的。多希望這時候能穿上一件厚厚甲胄，最好像刺蝟，讓人望了都感受出一種將要被扎的感覺而卻步，避讓三舍。

人最怕的就是某天突然聽懂了一首歌吧。想來愛情就像一劑葯，真心的會苦，痴心的有毒。或許我本該就是那算命型的單身。不要瘋狂愛上一個人，否則不是自己，就是別人，總會瘋掉。

那天用手捂着不知做何表情的臉，或者是沮喪，或者是抑鬱悲傷，又或者只是感覺難過傷心想哭的習慣動作吧。聞到指間一股煙草的味道。

很久了，總之的，也不知多久，彷彿已經都不抽煙了。只是近來又重拾了，或許這樣可以稍稍慰藉寂寞吧！

這幾天總要在科室與特殊隔離病區之間來回幾趟。

穿過敬老院，看到山腳池塘邊上移栽的一片桃樹花開正好。剛入三月天，想來龍潭的桃花也該是正在盛開的時候，這些天抽空了能去看看就好了，算是散散心，了了心中企盼，也算不辜負這正好的繁華花期。

你來，一身春華，我當不會失了約。只是不知過幾日空閑了，花期還在不在。

第四天了。早上鬧鐘響起的時候，看着手機，一下慌了心神，怎麼這時候才響呢？原以為多睡了一個小時了，怎麼也沒見有科室電話叫我。但仔細一想來，不是還沒到上班時間嗎，一切都還正常着的呢！關掉鬧鐘，再躺一小會兒，想來是昨晚多吃了一粒催眠鎮靜葯的緣故吧。手機隨意的丟在一邊，也沒什麼電了，昨晚，一定是玩着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卻一直亮着屏幕也沒知道來的吧，連電視也沒關。

去洗漱的時候，感覺整個身子有些在晃動，像是微醉酒狀態，料想必定是藥效后遺結果。

今天，感覺不好不壞。也提醒自己：算了吧，沒關係，會過去的！

不再苦苦哀求，不再死纏爛打。我相信我已給了我能給的最好的。越長大越孤單，越成熟越孤單，多做少言，亦不必誰來看，淺淺淡淡，或許的，只是你看不懂的深情和喜歡。

本來是不用下午去科室的，只因為臨時多安排了一台手術，所以科室電話打過來鈴聲響起的時候，還有些奇怪。想來下午本不該有我什麼事呀。但聽到護士說要去接病號了，才極不情願的爬起床來。

五點收工，回到值班室，玩着手機往床上一趟，不知不覺竟幾欲睡著了。

妹妹的電話響起，問吃飯了沒有，她們在外邊吃飯，讓我過去一起。剛好沒吃，於是乎，就去了。第一個想到的是打電話叫她一起，但卻已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好，也沒有了這麼做的理由了。雖有如此念頭，但也只能念念而已了，就此作罷。

離得不遠，騎個車幾分鐘就到了。入席后才得知原來今天三月八日，都忘了是婦女節了。

想起來還有一個人就住在附近幾百米遠，我想着可以叫她過來一起的，只是都作罷了。

晚飯的時候，妹妹說看到我整個人狀態要比前一陣子好多了。可能是因為剛剪掉了原本長長的可以綁起來了的頭髮的緣故吧！

只得暗自在心中苦笑自己，這個時候了，還能好到哪兒去呢！不過能在這個日子裏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裏和家人有說有笑一起共進晚餐，想來也沒什麼比這更好了吧！突然間彷彿看到，人將至而立，也許更該看重親情了！

別後，還是給住在附近那位以前的我平時都叫她小丁的同事去了電話，想找個人聊聊幾句。只是她在忙着，只是幾句寒暄便掛斷了。

回到宿舍，玩會兒手機卻困的眼都睜不開。躺着就睡著了。若不是過了兩個小時后她再打回來，估計要再晚些才能自行醒來。

很久不聯繫了，得知她還住在曾經幫她搬東西過去的地方，只是已經換了別的地方上班。還和我說她踹了她之前說過那個遠在他鄉的男朋友……

晚上睡的很晚很晚。遊戲玩排位直到深夜五點才睡下。早上起床困到不行。還好無事可做，否則心情必定更糟。

下雨了，還打雷，立春后這還是頭一次。雨下的好大，與同事共撐一把傘回宿舍，淋濕了半邊衣裳。

那麼大的雨，想去走走看看是不行的了。心中驟然而起一絲憂慮，不知龍潭，千畝湖的桃花還好否，是否都已被打落了去。

雨下一整天了，還在下着。但願風疏雨驟，桃花依舊。

滴滴答答的雨，彷彿故意的一般，看起來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心已經夠碎了，滿目瘡痍，整個世界都都籠罩着陰霾，只是不知她是還要淋濕誰呢？

看到她發的朋友圈的時候，本以為已是靜如鏡湖的心，卻不禁一石激起千層浪來。依舊糾結，但也不想自己再被那些無法自控的情緒左右。過去的，一定要讓她過去，說過算了的，又何必難為自己呢！刪了微信，拉黑了電話。儘管好幾次想要把她移回來，但從今以後，你我之間，剩下的，只是公事而已了吧。

星期五，斷絕聯繫的第六天，早上還是下着毛毛細雨的，所以去特殊隔離病區的時候特意撐了一把傘——那把和她曾經一起逛超市也是因為下雨才買的深紅色的長柄傘。沒有我最喜歡的紫色，所以選了這個硃砂紅。很久很久之前也是一樣的場景，我曾買過一把這樣的雨傘，只是後來掛在科室門口過了一個夜晚，第二天想起去拿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儘管現在已經有了同樣的這一把，但畢竟那時那地那人終究不同，依舊還是會懷念曾經丟失。

那裏的桃花依舊還在開着，只是添了好多碧綠新葉點綴於其中。微風細雨，綿綿蒙蒙中雖然看起來好像更美了。只是心中突然泛起一絲絲惆悵，我在猜測着，葉出了，花就該已開始慢慢的凋零了。我想要去看的花呢？依然還好嗎？

中午，雨後初晴。不在籠罩着朦朧，世界開始明亮起來。本想趁着天氣下午也許可以去看看，走走的。只是睡過了。

在朋友圈看到同學發的結婚照，才想起，今天原是被邀請回去參加婚禮的。

因為路途太遠，去是不可能了。所以大中午聯繫了在家鄉上班的友仔，也好讓他帶個紅包。但卻得知他也有事還在忙着，也不確定能否出席。

一覺醒來的，已是傍晚六點。沒有看到友仔回復的信息，便打了個電話過去——暫時無人接聽。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躺床上還不遠起床的時候接到了回復的電話。他正在陪同上級視察領導吃飯，自然也是沒能去的。聊了好一會兒，包括他已去相親這件事情。他說老大不小了，想結婚了，現在正在考慮此時正在相處的相親到的女孩。如果可以，可能年底，也許會更快一些。還讓我一定一定不能辜負了我們這麼多年友情，不能請假逃班也要出席他的婚禮。

因他是中途離席回我電話，自是不好耽擱的太久，日後當是有空再聯繫。

掛了電話，想想弔兒郎當的自己。是啊，老大不小了，家裏也催促了，真的是該到考慮的時候了吧。如果還有機會，現在我再挽回，和她說我們結婚吧，那又會是什麼結果呢？只是已不再有這樣的機會了！過去了，真的就要這麼過了，時間終究回不到曾經。

可以做的，還是只能把自己躲起來，藏在她世界之外某個地方，不聲不響，無聲無息，沉沒在沉默里吧！

我想過要結婚的，但她說過我們可能沒有未來。我用了很久去想這件事情，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但你要用三年，五年，十年，或是更長的時間去努力才可能達到她的理想。我可以努力，但她又如何願意。我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我選擇慢慢去練習，去練習習慣有一天我離開，或是她離開，總之，我要做的就是適應有一天身邊沒有她。我開始沉默了，心態越平和越是我想要的，不以得而喜，不以失而悲，不嗔不怪，不怨不怒。我一直都在準備，可是直到這一天真的來了，我卻還是沒有準備好。

誰又能準備好呢？一生的時間是如此短暫，我們也許都沒來得及和這個世界溫柔的問候一聲好，甚至都沒能學會對自己溫柔以待。有些事，即便努力付出過了，但到底是左右不了。有些事，如果不是經歷苦痛心疼了，你自己都還不知道那已經發生了。

時間，讓一切一切都能成為過去，他所賦予的意義，就是讓那變成回憶。也能讓所有發生在未來成為可能，但終究會有一天，那些你哭天喊地，曾拚死也放不下的，到了最後我們也只是能夠想起而已了。

周末，自然會通宵達旦。只是天氣陰沉沉的，也不知道要擺張臭臉給誰看，氣溫十七至二十度，天氣預報有大霧藍色預警，空氣優。

本打算昨日晚早些睡，今天要去看桃花。卻不知自己如何一直不肯，終究還是熬到天光泛白。早上七點半鐘，外邊沒有下雨，終於睡下。

沒有調鬧鐘，所以預計劃好的九點起床自然是沒能醒過來。

一直在做夢，夢裏是自己一直在玩遊戲的畫面。醒來時，已是十一點過半。

再躺一會，還有時間，去看桃花能來得及去一趟，所以不擔心，只是也許會多很多人。去年沒有去，前年去的時候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但同事臨時請求換班，問有沒有約。本不想答應，但終究一個人，不好拒絕他們一群人要去狂歡。也罷，明天總歸是不能再換了。

夜深人靜，睡夢初醒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勾引人的懷戀和思念，所以這時候心也總是隱隱作痛。歲月蹉跎，那淺淺淡淡的憂傷，還有無所適從的孤單和寂寞。任時光荏苒，過去被撕裂成一片一片散落成回憶飄蕩在舊時光里，隨風逝去；風雨飄搖，星辰零落，歲月滄桑，但卻依舊逃不過那些碎碎念。

有相聚，終是要離別。回憶交織如網，千千結結。最終我依舊獨自一人，影只形單的在時光飄蕩的渡口躊躇彷徨。彼岸是否就是未來，猶豫不前的我還在等着誰與我共渡呀？是否註定獨自漂泊，孤獨一生？

周日的時候，天氣依然陰沉還伴有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習慣，難以入睡，又睡眠時間總是很短。每次總是只能睡到四個小時，然後醒來。所以有時候記得了，便吃上兩片催眠鎮靜劑，以保證自己半夜不會醒來，如此可安睡到預定時間的鬧鐘的響起。

前些日子在內科拿了些艾司唑侖，但已經沒有很久了。都是只在自己不值班的夜晚才敢吃的，所以感覺也沒吃幾次，也許是每次自己都加大劑量的緣故吧。

昨天晚上十二點回值班室熱水洗了個澡，本打算回宿舍把泡了一下午的衣服洗了。但回到宿舍的時候卻比以往困，所以在一點的時候便睡下了。但四點半的時候醒來着實有些讓人懊惱。

再沒睡着，直到中午時分，才如往常般睡去。如若不是骨科同學打電話有事找，估計是不會在四點這個時候醒了。

早上因為下雨的緣故，便一直躺床上不肯起來。也沒有覺得餓而想找吃的東西。原本計劃如果一直這麼下雨那便帶上雨傘搭乘公交去龍潭好了。想來下着雨，去的人應該要少許多，再者，這個時候似乎已經過了桃花盛開最好的時候了。但這樣的雨天，或許會別有一番景緻吧。

儘管下午被吵醒的時候已經四點了，但卻還是想要去看看，畢竟是與自己約好了的。連續幾天，總這樣爽約，只怕是就算可以原諒自己，可等再過些時日早已花期不待了。

四點半出門，沒有先去吃東西，而是直奔目的地。

“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腦海中閃現多年前立於桃樹林中的畫面，我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