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郎神,楊戩
後來在張斌的解釋下,白澤三人明白了楊戩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其他的仙人自願轉世不同,他死在與窮奇(神話中四大凶獸之一)的戰鬥中。
而且轉世投胎的是個天生的瘋子,所以覺醒記憶后,對於這一世只有混亂的記憶碎片。
他以為自己還在當年的戰鬥中,把白澤一夥都當做了凶獸的手下。
直到白澤將他打得就剩一口氣后被天庭接走,才了解到現在的世界狀況。
對於白澤他們,楊戩很是愧疚,自告奮勇地希望加入到他們的隊伍,彌補自己的過錯。
“楊戩?……你是二郎神?”
小黑已經放下了敵意,有些好奇地問。
“噗(嗯),可以這麼說。”
真為難臉腫得已經看不到嘴的楊戩還能說話,雖然有時候會發出一些似乎帶有氣味的聲音。
“該我了,該我了,劈山救母的是你嗎?”
小紅也跑來湊熱鬧。
“劈山救母的不是寶蓮燈里的沉香嗎?”
白澤有些納悶,趕在楊戩之前先問出口。
“沉香是我外甥,劈山救母這事兒我們倆都干過……”
楊戩內心有愧,對三人的問題知無不言。
過了一會,白澤突然想起來什麼。
“唉?對了。被孫悟空一頓胖揍的是你嗎?”
“……”
後來在張斌的安排下,他們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開車的司機一路上喋喋不休,纏着坐在副駕駛的小黑天南地北地聊着。
小黑也是個社牛,對方說什麼她都能接住話茬。
相比較前面的其樂融融,後面的車廂就顯得比較尷尬。
小紅坐在最外側,看着窗外的景色神遊太空。
楊戩坐在另外一側,也是看着窗外,結合他的氣息應該是滿面愁容。
他腫脹的臉缺了些細節,實在看不出表情。
白澤坐在他對面,楊戩的豬頭看得他眼睛疼,尤其是對方的豬頭還是他揍的。
“我說……你的臉你自己治不好嗎?你不是會七十二變嗎?”
“能治好,但我不想治,這是我犯錯的懲罰。”
楊戩不再看向窗外,扭頭面向白澤。
白澤覺得更噁心了。
“你趕緊變回去,我不需要你這種懲罰,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出手就行了,你們神仙怎麼還搞這種形式主義?”
“好。”
楊戩也不驕矜,用手在臉上拂過,不知道是治好了傷還是障眼法,反正恢復了本來面貌。
白澤看着他更難受了,不是噁心,是嫉妒。
雖然白澤長得也很帥氣,但是對比楊戩多少顯得有些青澀。
此時楊戩單手拖着下巴,看向窗外,眼神深邃而又憂鬱,就像是著名的雕塑“思考者”,不知在想些什麼,充滿了中年男性的神秘魅力。
此時白澤也對他有了些欣賞,心想不愧是二郎神,就算沒有現代的記憶,也處事不驚,沒有對周邊的環境表示任何驚訝。
或許自己也應該成熟一些,試着去化解兩人之間的隔閡,於是開口說道:
“不必太過自責,畢竟我們以後也是隊友,把愧疚變成行動吧,保護她們的安全,還有,你在想什麼?”
聽到白澤的話,楊戩稍有釋懷,緊皺的眉頭舒展一些,問出了一路上的疑惑:
“我們坐的這是什麼車,為什麼沒有馬也能走?外面的山為什麼是方的,
還有我們穿的這是什麼?”
白澤一臉黑線,原來他一直愁眉苦臉的是不好意思問啊,還以為他多鎮定呢,這一大串問題問得和當初的小紅如出一轍。
隨即只好和幼兒園的輔導員一樣耐心地解釋:
“這是汽車,凡人的交通工具,你就當他把馬藏到車裏了,需要往裏面灌飼料,沒飼料它也不動,方塊的那不是山,是樓房,凡人居住的地方,至於我們身上穿的這是病號服,生病受傷的人都穿這個……”
“哦。”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反正是不再問了。
從他的問題里白澤也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四個都穿着病號服。
他自己還好說,回去了有衣服可以換。
但小紅和小黑都沒有可以穿的衣服,楊戩就更不用說了,家裏能把他套上的就只有窗帘了……
於是趕忙轉身,扒着司機的座椅,向他說:
“師傅,麻煩你給我們送去蒲田商業街吧,我們去買點東西……”
與此同時——
和白澤他們分開的張斌,頂着誇張的黑眼圈(被白澤打的)回到了天庭基地。
他沒有回到自己聯絡員的崗位上,而是乘坐電梯,經過橫七豎八的走廊,來到一處戒備森嚴的金屬門前。
指紋,眼紋,生物掃描,層層安檢后,大門才咔嚓一聲解開了門鎖。
張斌在門衛的監視下開門進入。
房間裏面的燈光很暗,第一個入眼的是一張碩大的會議桌,周圍坐着7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面貌。
“怎麼樣?查清了嗎?”
為首的男人出聲詢問,雖然聲音不大,給人的感覺卻是龍吟虎嘯,帶着恐怖的威壓。
張斌從進門起就換了一副樣貌,變成了眯眯眼的白嫩少年,一改往昔的弔兒郎當,站得筆直,臉上的傷不見了,有些戲謔的微笑。
“查清了,白澤的封印確實鬆動了,不過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哼~”
問話的男人身體向前靠,將肘部放在桌上,雙手握拳托住下巴,鼻子吐出兩股妖氣。
身體的移動使他從陰影中離開,暴露在燈光下,筆挺的西裝上是一顆充滿了威懾力的“虎頭”。
若是楊戩在此,一定會認出。
他就是凶獸——窮奇。
窮奇思考片刻,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用低沉的聲音向周圍的人說:
“一場災難,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