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舊日支配者
“你說吧，我姑且聽一聽。”
蘇白斂的姿態很高，如果有一把椅子，他甚至能將腳翹桌子上去。
余獨鍾張了張嘴，什麼叫你姑且聽一聽？
難道你認為我在給你講大灰狼與小白兔的故事哄你睡覺嗎？
他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這些屬於密辛，只有同屬執行管理局的人才有資格知道。”
蘇白斂連忙表示那你還是別講了，江湖規矩，他可不想因為聽了不該知道的事而被無窮無盡的追殺。
余獨鍾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可以破一次例。”
他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他相信遲早有一天，蘇白斂會加入他們的陣營。
準確的說不只是他，而是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會加入。
道理很簡單，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蘇白斂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神秘的力量將世界腐蝕的滿目瘡痍。
余獨鍾打開電腦，解除層層加密后打開了個視頻，全長不過十幾分鐘，有點像是紀錄片，被投影儀折射在雪白的牆壁上。
第一個影像是富饒的城市景色，結構複雜的立交橋上，車馬川流不息，天空中還偶爾能看到一架小型飛機，人們在井然有序的社會秩序下生活。
與此同時，余獨鍾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
“在‘舊日之災’爆發以前，公元紀年，地球一直處於被人類統治的地位，隨着人口的緩速增長，世界資源日漸緊張，但人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社會發展趨於緩慢甚至停滯，人們將科研重心放在了探索下一個宜居星球上，地球資源至少還能支撐將近兩百年的時間。”
“但就在2050年的某一天，天空卻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痕，它就像是另一個太陽，佔據了天空的另一個角落，起初並不明顯，但它愈發擴大，直至形成如今遮天蔽日的‘舊日之海’。”
透過窗戶，蘇白斂望向遠處的天邊，雲層后隱約看到一片漆黑，就像是被撕扯開裂的大裂谷，彷彿要將周遭的一切都吸進去。
其中的幽暗令他有一種錯覺，就連人類眺望的視線都會被它給吞噬，成為其壯大的養分。
“自從黑色裂痕出現后就展現出了極為強大的吞噬力，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它的體積就膨脹了成千上萬倍，由太陽發出、經大氣層折射到地表的陽光也成了裂痕的吞噬物。”
“地球上的陽光嚴重不足，以農作物為首的各行各業都受到了衝擊，糧食危機出現，當然它最大的影響還是帶來了那些足以毀天滅地的怪物。”
投影儀上的畫面一轉，出現一張詭異的照片。
金燦燦的光芒穿過烏黑的雲層，將一望無際的海洋染成了赤金色，海浪暗潮湧動，浪潮上還有零星的幾隻海鷗張開翅膀，竭盡全力的想要逃離這片天地。
沒錯，就是逃離。
視線盡頭的雲霧中，隱約可見一道足以比肩天地的身影。
它無面無相，體型極瘦，削尖的腦袋彷彿被刻意的拉長，下半身在雲霧的虛化下模糊不清，巨大的人身呈扭曲狀。
璀璨的金光在它身後宛若佛盤，狀若神明！
即使只是一張照片，但蘇白斂依然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不自覺的想起那個詭異的夢境，自己站在隨時會被狂風暴雨打翻的小船上，面前的黑色石島上矗立着的十二尊雕像。
二者...似乎有些相像。
見他面色獃滯，余獨鍾試探着道：“你有在聽嗎？”
他回過神，
深吸一口氣，試圖掩蓋聲音中的震驚，但依舊不免顫抖：“這...這是什麼東西？”
“舊日支配者，一切的禍亂之源。”戚紅綾解釋道。
“舊日支配者...”
蘇白斂喃喃的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
“舊日支配者是一位名為霍普德的作家所創造出來的一類神只，它們的強大超越了我們的想像，是凌駕於宇宙法則之上的強大生物，甚至擁有改變天地規則的能力，它們...”
“等等等等，我有點亂，你剛剛說什麼...”蘇白斂急忙打斷了他：“你的意思是，這舊日支配者是一個作家筆下的神靈？”
余獨鐘點頭：“你可以這麼理解。”
“可作家寫的神靈為什麼會跑到現實生活中來？我讀書少，你們可別騙我。”
蘇白斂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我們調查過霍普德的履歷，此人平平無奇，大半輩子都在貧苦中度過，在老年時期提出‘舊日支配者’的概念並將其併入西方神魔論中，還預料在不久後人類世界將會因此陷入危機，但看似荒謬的言論在當時並沒有引起社會重視。”
“直到‘舊日之災’爆發，世界陷入混亂，霍普德所提出的理論才被人們逐漸重視，但此時的霍華德已經去世多年，人們只能根據他所留下的東西進行推敲。直到現在，霍普德如何以凡人之軀窺測神明都是一個謎題。”
這哪是個作家，根本就是個預言家...蘇白斂心想。
余獨鍾嘆了口氣，感慨道：“如果能夠揭開這個謎題，或許就能夠拯救人類目前的處境了。”
蘇白斂回憶着自己學過的歷史知識，疑惑道：“可是導致絕大部分人類死亡的難道不是瘟疫嗎？這和舊日支配者有什麼關係？”
余獨鍾早就猜到有此一問，手指滑動間，投影畫面再次切換。
這張影像色調詭異，乾涸的地面自裂痕中滲出慘綠色的毒霧，城中居民捂緊口鼻、緊閉門窗，但還是能看到他們的臉色怪異，有些人甚至口鼻出血，白毛巾上的殷紅格外顯眼。
在毒霧籠罩的上空，一道同樣遮天蔽日的影子若隱若現。
戚紅綾解釋道：“瘟疫之主哈斯陶呂克，舊日支配者之一，所過之處皆生瘟疫，同樣也是‘舊日之災’禍亂的起源，至少它是我們目前為數不多的，所能確定真實存在的舊日支配者之一。”
“之一？還有哪些已知的舊日支配者存在？”
“目前我們已確定的舊日支配者共有八位，除去瘟疫之主哈斯陶呂克外，分別是風行之主伊塔庫亞，烈焰之主克圖格亞，大地之主奈亞拉托，極地之主亞弗姆。”
他頓了頓，接着道：“卑猥雙生之主羅伊格爾與扎爾，褻瀆雙生之主納格與耶布，以及傳說中生活在萬米深海中的巨型九頭蛇，深海之主伊格。”
這些名字也太拗口且中二了吧...蘇白斂心中吐槽。
“雖然舊日支配者們存在於我們的世界上，但它們的意識形態比我們高級太多了，即使我們身處同一個坐標，也很難用肉眼窺探到它們的本體，只會被它們自身攜帶的能力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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