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秋林,車,小鎮房屋,聲音
秋風颯起,紅葉深寒。一道身影孤佇在林邊,迷失的目光無視不遠處奔來的行屍,怔怔的呆立着。
“小心”一聲急喊傳來——那是趙凡的聲音。
“擦”一柄短斧猛的砍裂了行屍的頭,隨後男人依舊獃滯的站在那。
“他是個惡魔,罪該萬死的惡魔,極其愚蠢的惡魔,但你不是。我雖然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是會捨身救我的人,團隊的極其重要的一員。雖然有時脾氣很爛,但你的內心從來都是充滿正義的。在小學你救過我,在宿舍你勇敢的救了我們所有人,和高雄的矛盾你拋下最在意的面子和解,我們被那個變態抓住時你最頑強的反抗,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充滿鬥志同時又充滿正義的戰士。那個人,那個變態,他罪有應得,不要讓他影響了你。那不是——”
“不!世界變了!從宿舍樓的那個瘋子到陽村的這個懦弱的廢物,還有那些吃人的怪物!你還沒看出來嗎?世界變了!原來的規則已經不適用了,秩序崩塌了。我必須轉變思想,你們也必須轉變。”男人打斷同伴的話,聲音不高但極其沉重的說到。
“世界變了,也許吧。但不同人有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世界。起碼在我眼中,世界還沒變,你也還是原來那個愛熱鬧愛打鬧爛脾氣的莽夫”趙凡的聲音再次自寂涼秋色中傳來。
“不再是了”男人低沉而又堅定的回應。
又一陣秋風捲起,幾片紅葉簌簌飄落。不遠處的三人正憂心的看着交談的兩人。
不一會兒,趙凡沉着臉走了過來。
“他需要時間思慮,但會沒事的。我們會團結在一起度過各自的難關。”冀歌平靜而高亢的聲音說著。
“嗯”四人齊聲應到。
“嗷——,嗷——。”不遠處十幾隻行屍逐漸接近。
“我們得走了,按計劃沿八號公路到農場,預計得有三四天的行程,東西拿上,迅速點,走。”冀歌邊搬着補給邊說到。“趙凡,你和李航去黑車,我和常平高雄白車”——嗷—嗷的聲音愈發接近,“快點行動。”
“該走了,離開這鬼地方,忘了這破爛事,上車!。”趙凡發動着車到李航旁邊急切的喊叫着。
“擦”鋒利的短斧劈開一隻行屍的頭,血液四濺。
“不,我要殺光它們。”李航揮擊着短斧,低沉到陰冷的聲音傳來。
“嗶—嗶嗶。”另一輛白車已經準備就緒,鳴笛將幾隻行屍吸引了去。
“快他媽的給我上車”趙凡用力的甩開車門撞倒了李航側面的一隻行屍,奮力的拉抱着李航上了車。
“嗶—嗶嗶。”黑車同樣鳴笛,示意準備就緒可以離開。
“轟—,嗚——”
兩輛轎車呼嘯着快速駛離了屍群,沿八號公路開去。
紅林層染,紅葉紛飛。秋風掃過落葉亂舞。二車五人結束了此處的故事將前往新的地方。什麼沒變,又有什麼變了。什麼問題解決了,又有什麼問題產生。但無論如何,五人出發了,踏上了新的征程。
“想點別的東西,想點開心的事。不要被這困住。”黑車內一道聲音響起。
副座的男人以無聲的沉默予以回應。
“我真想把那變態拉過來再砍一頓,那噁心的廢物把你變成了這副樣子。但你不會中計的對吧?”駕駛黑車的人繼續說道。
依舊是無聲的沉默回應着。
“應該給你點思慮的時間,但最後會好起來的。等我們到了農場,那一定是一個好地方——我已經想像到了,偏遠,有柵欄,沒有行屍,人也很少,我們可以種地,生產,搜尋,建造,那是未來,很美好。就像冀歌說的,我們會團結一致戰勝彼此的困難。”
“不會那麼順利,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會有行屍來騷擾,也可能會有其他人來搶奪。或者是疾病,天災。甚至我們都不能到達那裏。但我會儘力的。”副座的男人終於開口言語,冷冷的聲音響起。
“儘力什麼?”
“儘力讓我們安全的到達那,解決一切阻礙的事——或者,人。”
無聲的沉默氛圍又繼續統治了氣氛。
“李航會沒事的吧——我的意思是他的心理狀況。”與黑車相反白車上的氣氛活躍和歡泛許多。剛剛講完笑話惹的三人大笑的常平忽然的問到。
“當然,有趙凡在那照看,我們也都在這。”冀歌回答到。
“這要靠他自己,也要靠我們,但到底是靠他自己,我們現在能做到是只是儘快的到達農場穩定下來,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我相信那之後他會好轉的。”高雄詳細的補充。
“嗯,希望一切都順利。”常平希冀的言語着。
“剎”
黑車在前,白車在後,兩輛車先後轉過了一個急彎。而後繼續高速行駛着。
已經行駛了幾小時的路途。天色漸晚。前方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小鎮,大路的兩邊各自坐落着房屋。
“天色要晚了,就在這停車休息吧,做些防禦措施。明天早起找些物資補給上路,多找些汽油,我們的油暫時夠用,但多些總好。”冀歌說到。
常平高雄二人點頭。
“嗶—嗶嗶”後面的黑車鳴笛。
“冀歌他們鳴笛了,看來是要在這小鎮休息,天也確實黑了。”趙凡一邊熄火一邊言語着。
天色已晚,隱蔽的樹林下藏着黑白兩輛車。車上五人相繼下來。
“就這間屋子吧,離車近,有樹林遮擋掩護。今晚就在這休息。”冀歌說到。“我們輪流守夜,我第一個來。”
“我先來守,你們去休息吧。”李航終於主動的開口說到,但聲音依舊夾雜着一些冷漠。
“不行!你得好好睡一覺,你精神狀態太差了。”趙凡忙制止道。
“……”李趙二人爭執了起來。
“停,不要吵了,我和李航一塊守。”冀歌洪亮的聲音傳來。
“可以”李航簡單的回答道。
“那就這樣吧,你照看好他。”趙凡無奈同意。
夜色已深,三個男人正熟睡着。李、冀二人點着蠟燭坐在門邊交談着什麼,有時較大聲的爭論着,有時互相的同意。
昏黃的蠟炬滴落一滴燭淚,微弱的花光四下晃動着。房外已一片黑暗,易拉罐瓶做成的警報線隱蔽地纏繞在門口兩側。
“沙沙沙”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傳來,格外清楚。愈發彰顯了夜的寂靜。這是一個溫馨的夜。
“救命!救命啊!!有人嘛快來救救我!!!”一道清麗但十分尖銳和急促的女性聲音極大聲的傳來,打破了寂靜溫馨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