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漢匈之戰(六)
全軍休整完畢。
霍去病高呼:“回營。”
“回營!”
眾人爆發熱烈的歡呼。
一連奔襲幾日,眾人早已疲憊不堪。
一路上有驚無險回到中軍大營。
塵落正欲卸甲,卻見霍去病帶着軍侯過來。
“將軍!”塵落拱手行禮。
霍去病遞過來一個帶血的包裹:“不用多禮,走,同我去給舅舅送個禮物。”
塵落接過看着像裝若侯產頭顱的包裹跟着霍去病身後。
進入大營,霍去病歡喜道:“舅舅!我給你帶禮物來了!”
衛青正為剛剛得到趙信帶領八百人投降匈奴的消息苦惱,忽聽霍去病的聲音,皺眉道:“不是讓你去抓幾個舌頭嗎?你跑去了哪這麼多日?”
李廣在一旁看到塵落,朝塵落瞪了一眼后道:“是啊!嫖姚校尉,大將軍很擔心你們,在草原上匈奴人行蹤不定,剛剛我們得到消息,趙信帶領的三千人遭遇匈奴伏擊,全軍覆沒。”
塵落通過遊戲身份介紹明白李廣是自己現在身份的父親,對於這個歷史名人很好奇,悄悄打量。
霍去病有些害怕衛青,但想到自己的戰績,笑道:“舅舅請看,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戰場乃生死之地,豈能開玩笑,還帶禮物?衛青正要發怒,卻見霍去病拉來兩個匈奴人。
霍去病將被綁着的人從身後扯出來,一臉興奮給衛青和大帳內諸將介紹:“這是單于的叔父羅姑比。”
這話一出,帳內眾將軍的眼神立刻變了。
衛青眼中滿是疑惑不解,不是去抓個舌頭嗎?怎麼連匈奴單于的叔父都抓來了?
但這還沒完呢!
霍去病接着又拽出來一個人道:“這是單于的國相。”
同時拿過塵落手中的人頭一把丟在地上:“這是單于的祖父若侯產,外面還有2028顆匈奴人頭請舅舅過目。”
若侯產的人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滾到衛青的腳邊。
這下衛青再也綳不住了,問自己的侄子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李廣瞪大眼睛望向塵落,眼神中帶着詢問:你們去衝擊匈奴軍陣了?
也不對啊!你們才八百人,借你們個膽你們也不敢。
霍去病自豪道:“很簡單!我先突襲一個匈奴部落,抓住一個匈奴人,許以加官進爵,讓他帶着我去找匈奴人的老巢,然後我們找到匈奴老巢一陣衝殺。”
“就這樣?”旁邊的李廣都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
如果這麼簡單,趙信的三千人就不會在草原迷路,如何被全殲。
“就這樣!”霍去病一臉的肯定。
帳內諸將這下不好說什麼了,望向霍去病的目光帶着熱切。
天生將才啊!
衛青先回過神來:“將戰報稟呈陛下。”
“是!”傳令官應下。
諸將暗鬆一口氣,陛下對於此次遠征匈奴是寄予厚望的。
可是自從開戰以來卻是屢屢受挫。
三千將士中了匈奴埋伏,幾乎全軍覆沒。
前將軍趙信還率領剩下的八百騎了匈奴,只剩下后將軍蘇建單騎而歸。
現在可算是有好消息了。
......
消息傳回長安,坐在龍椅上的劉徹聽后整個人眼睛都亮了。
沒想到繼衛青后,大漢又出了一員大將。
再想到霍去病完全是自己一手賞識提拔,就更開心了。
旁邊太監自是猜到劉徹心中所想,躬身道:“恭喜陛下。”
劉徹起身道:“朕要給去病封侯,封冠軍侯。”
......
與此同時匈奴單于正在為趙信的歸降設宴慶祝。
宴會上的趙信心中惴惴不安,因為他之前有過一次背叛匈奴的經歷。
現在又背叛漢朝,三番兩次背主,這樣的自己,想來誰都心有芥蒂。
不知道匈奴單于伊稚斜會如何處置自己。
再想到自己在長安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兒女,怕是沒有活路了。
想着想着趙信自覺慘凄,接着是憤怒,自己不過是想活命而已,又有什麼錯?
宴會上匈奴單于伊稚斜察覺到趙信的心思,舉杯問道:“趙將軍可有心事?”
趙信悲戚道:“想起遠在長安的妻兒,不久便要喪命,心中不免凄涼。”
“這有何妨?”伊稚斜笑道:“漢朝有句話說得好,大丈夫何患無妻,本單于將妹妹嫁於你便是,並封你為自次王。”
趙信聞言瞪大眼睛,自次王的地位僅次於單于,自己投降漢朝不過封侯。
而且大單于將妹妹嫁於自己,這說明完全不介意自己幾次投降變節之事。
不是以王位將自己束之高閣而不用,反而是要重用自己。
在權力和美人面前,趙信完全忘掉了遠在長安每日苦苦等待自己歸家的妻兒。
但趙信沒有失去理智,他明白大單于給予自己地位和美人必有所求。
而這所求無非是漢軍的情報。
趙信片刻間想明白前因後果,立刻跪地高呼:“多謝大單于,信必為大單于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周圍其他匈奴將領對此頗為不忿,這降將如何能被封王,還能得到草原聞名的美人。
伊稚斜對此很滿意,他就是要孤立趙信,讓趙信只能依靠自己。
杯酒入口,“此戰漢軍雖損失三千人馬,但本單于剛剛得到消息,漢軍中一個校尉深入草原腹地,殺了大父,擒去了季父和相國,本單于欲出塞與漢軍決戰,自次王覺得如何?”
考驗來了,趙信額頭冒汗,暗暗揣測伊稚斜的心思。
按理說大營被襲,大父死,季父被擒,伊稚斜該是怒不可遏,領軍與漢軍訣戰。
但,趙信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小道消息聽說,伊稚斜與大父、季父不合。
靈光一閃,趙信毫不猶豫道:“不可!”
“為何?”伊稚斜的聲音低沉。
似乎對於趙信的反對很不滿。
“大單于有所不知,自劉徹任用衛青為大將軍以來,現在的漢軍號令統一,軍紀嚴明,此時決戰,實為不利。”
這話一出,旁邊的一個匈奴將領大怒:“此話何意?漢軍號令統一又如何?我大匈奴的勇士難道會怕漢人?”
伊稚斜一個凌冽的眼神過去,剛剛還如發怒的老虎般的匈奴將領,立刻成為小貓。
而後伊稚斜道:“那依自次王之見,本單于要置季父和相國於不顧嗎?”
趙信低着頭,心中愈發肯定伊稚斜沒有與漢軍決戰的心思,但礙於被生擒的季父和相國又不能明說。
於是想借自己之口說出。
憑藉在漢軍中多年的經驗,給伊稚斜找一個台階下輕而易舉。
“依臣所見,在塞外與漢軍決戰實為不智,長城所在,漢軍佔盡地利,進可運兵運糧,退可依城據守,反觀我軍放棄草原地利,遠途奔襲決戰,短時無礙,一但進攻受阻,必然糧草不濟...”
說到這趙信故意停頓,給聽者一個思考理解的餘地。
伊稚斜掃視一圈,見諸將各有所思,嘴角不自覺露出輕笑,很快收斂。
板起臉道:“繼續說。”
趙信從善如流:“反之,漢軍雖訓練有素,善於守城,但依託於長城,同樣受限於長城,漢軍普遍不擅騎馬,而我大匈奴人天生擅長騎射。”
這話讓宴會的聽者皆露出自豪的笑。
沒辦法,咱們匈奴人就擅長騎射,十歲小孩都能上馬彎弓射大雕。
當然!射不射得中是另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