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蛇戒、烏洛波洛斯
收回目光，歐陽也回到休息區，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
如同被古神凝視。
有崩裂星辰的偉力，扭曲盤繞的蛇軀。
但她越是克制不去聯想，烏洛波洛斯的形狀在腦海里就越發清晰，揮之不去。
“你還是很在意呢。”葉辰的一句提醒，將她從幻覺中拉了回來。
那是站在巔峰的強者，不經意間所散發出的氣息。
“如若喜歡，我可以轉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嗯……，店長，這戒指……從何而來，瞧這模樣，不像是什麼……。”
“什麼……”歐陽一事語塞，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表達那種源於生理上的恐懼。
蛇在各大文明中都有記載，並有着舉住輕重的地位，瑪雅文明最為推崇的神明便是羽蛇神庫庫爾坎。北歐神話環繞中庭的塵世之蟒，日本的八岐大蛇等等。
但無論有着怎樣的描述，都繞不過一個現實，諸多證明顯示，人類對蛇的敏感程度要遠超其它動物。
而且在看到蛇時，人的情緒會更加亢奮。
這也是為什麼人對於蛇的恐懼要遠遠多餘其他生物的原因。
蛇是冷血的，是陰冷的，是狡猾的，是善變的。
又有太多非正面內容與它掛鈎，被人們定義為原罪。
“不吉利？你是相說這個詞，對吧。”
葉辰見她猶豫，便直接點破，歐陽不太願意用這樣的負面詞語來形容他人的藏品。
但更讓她感到惱火的是，她竟然真的，對這物件感興趣。
歐陽沒有出聲，默認了，或許她想的是更加黑暗的詞語，但想要表達的就是這層含義。
“偶然間從朋友哪裏買來的，至於用途也不甚明白，不過靈力復蘇，異獸橫行，我們也不會希望它就是一個簡單的飾品，對吧。”
店長這話是沒錯的，蛇的含義有很多，而烏洛波洛斯則代表循環與無限，不老不死，是誕生於宇宙伊始的完美生命體。
當然，這僅僅是人類的文獻記載，它是否真的存在，有多少出入，都不得而知。
“的確會感到不吉利，我沒有收集古董的愛好，謝謝您的好意，這地圖是你繪製的嗎”
歐陽急忙將話題拉回到地圖上。
小隊四人的命都握在她的手上，必須儘快辨認方向找到回去的路才行。
“並不是，也是偶然間得到的。”
這份地圖與歐陽平時接觸的不太一樣，手感奇特，要比紙張柔軟許多，像似某種動物的皮。唯一不足的是保存不夠細緻，地圖兩側泛黃還有少許的破損，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董。
但一想到這是家古董店，歐陽也就釋然了，山川大地短時間內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只要不是什麼上古唬人的地圖，就還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她在葉辰對面坐下，解開地圖中部的紅繩徐徐展開。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確實一個奇怪的東西。
所謂的地圖就是一張空白的皮紙，而它的中央赫然擺着一枚蛇戒。
“歐陽隊長，地圖的標識與現在的地名有很大的出入，你能看懂嗎。”
店長自顧自介紹着，彷彿地圖是真的一樣，同時也忽略了烏洛波洛斯的存在。
歐陽在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對地圖真實性的懷疑，轉頭向櫥窗看去，但蛇戒依然躺在哪裏，沒有移動分毫。現在有兩枚戒指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我可以幫你！”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閃過，但接連出現的幻覺讓女孩不知所措。
其他人都是正常的，那麼感到奇怪的她必然有什麼問題。
“我可以幫你！”
這一次她聽得真切，那枚戒指竟真的在嘗試與她交流，眼前不斷閃過的畫面像是在述說著它的來歷。
突如起來變故讓她眼前一黑，呆立當場。
“這裏就是我們所處的位置，至於第五區，我沒去過，只能靠山川地形來分辨了。”
葉辰還在介紹着。
“店長等一下，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見歐陽雙眼無神，葉謠上前提醒道，用那雙肉乎乎的小手在她眼前來回晃悠，但對方沒有半點回應。
葉辰這才注意到她的狀態。
“越界了！”
屋內的溫度驟降，無形的殺意猶如實質一般，在整個房間瀰漫。
這是葉辰對所有器物的統一規定，不能強迫任何一位訪客作出選擇。
見女孩拒絕，蛇戒便動了歪心思。
烏洛波洛斯的來歷驚人，出至某位大人物之手，煉化百萬生靈才鑄造而成的器物，唯一與他契合的時代也就是這個混亂紀元了。
但無論經歷如何，規定都不能被打破。葉辰強行阻隔了二者的聯繫。
被控制的歐陽雙眸終於恢復了神采。
“剛才……”
“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葉辰並不在意對方是否接受這個說法，起身便將蛇戒收了起來。如此嚴重的越界行為必須嚴懲。
他是旁觀者，是祈禱者，是安撫者，是超度者。
任何破壞規則的存在都應在第一時間清除。
“那枚戒指……。”
“我們還是看看地圖吧。”將蛇戒收入木盒並轉交到夜謠手中。店長又帶上了微笑。
“若是找不到回庇護所的路，你的隊員也會很困惑吧。”
歐陽還想再問，但店長明顯不願多說。
剛才還打算將戒指賣給她，怎麼現在又要收起來，以及她剛才所看到的奇怪畫面。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壓力大的時候偶爾也會產生幻覺。
她許諾隊員半日可回領地，但半日後是否真的能抵達她也沒底，將腦海中哪些奇怪的想法統統甩了出去，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那張地圖上。
地圖十分精細，僅一眼歐陽就能看出其價值所在，它比以往的任何一張地圖都要來的詳細。
“我們大概在這個位置，至於第五區，只能自行辨認了。”
葉辰在地圖上標記了一個點便不再出聲，葉謠這個時候也從樓上下來，向著店長點頭示意。
末世，人類社會上萬年的積累都毀於一旦，地圖就成了十分重要的資源。當下，製圖、繪圖、識圖都是最基本的能力。
在葉辰的指點下，順着山川一一比對，歐陽很快就確定了方位。
她們距自己的領地確實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