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瘋子
“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你還沒睡么？”
楊羽不答反問，他迫切想知道何倩打電話來的目的。
“我呀！我在想你會在接到我剛才那通電話后在幹什麼？喂，楊羽，我剛才打回去給你，怎麼提示在通話中？”
楊羽聽到何倩的話從心底笑了出來，原來她只是和自己開個玩笑，偏偏兩人又同時打電話因此撞車了。
心情像是一下子從谷底升到了雲端，笑着說道：“我剛才也打電話給你，同樣在通話中。”
“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們這算不算有默契？”
何倩的話帶着糅雜着甜美的笑意，彷彿一陣春風拂過楊羽的心田，笑着說道：“算是吧，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是假的了？”
“你猜猜？”
楊羽靠在座位的靠背上，眉宇間儘是笑意，說道：“在我猜之前，我想請你先猜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車子已經駛到礦中校門口，司機正要說話，楊羽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即一邊掏錢一邊說道：“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嗯，讓我想想啊。”
楊羽掏出二十塊錢給了出租車司機，隨即下了車，走到校門邊，背靠着鐵門，問道：“猜到了沒有？”
“你剛才說你在外面？你是不是在喝酒？”
楊羽笑道：“不是，再猜。”
“沒有在喝酒，那是在住處了。”
“也不是。”
“哦。”頓了半響，忽然驚呼：“不會吧！你不會來礦中找我了吧？”
楊羽笑道：“你信不信？”
“不信，你怎麼會傻到大半夜跑到礦中來找我？”
“你出你們宿舍來，我給你證明。”
“就算你來了礦中，又進不來學校，怎麼給我證明？”
“你出來嘛，出來就知道了。”楊羽笑着說道，邊說邊轉身看向女生宿舍方向。
“你等等啊，我穿衣服。”
“你睡覺了嗎？”
“躺在床上，不過沒睡着。”
“是不是在等着打電話給我？”楊羽再次笑了起來。
“才不是，你想多了。好了，我穿好衣服就要出宿舍，宿舍電話拿不出來。”
“好，待會兒再聊。”
楊羽放下手機，看了看女生宿舍方向，深呼吸一口氣，全力大吼一聲：“誒！”
聲音只劃破寧靜的夜空，遠遠傳了出去。
他本來想叫何倩的名字，但考慮到她還要讀書，避免給她造成困擾，所以只叫了一聲“誒”。
吼完之後，就將手機放在耳邊，等了片刻，就聽何倩欣喜的聲音傳來：“你真是個瘋子，傻子，還真跑來了？”
“我······”說到這，楊羽胸中激蕩，無法用言語表達，頓了半響，說道：“我想你做我女朋友，不問清楚，我睡不着。”
“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
楊羽在第二次接到何倩電話后，雖然有些把握，但不是百分百肯定，聞言立時狂喜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嗯。”
楊羽有些手足無措，一時更不知說什麼好，好半天吐出一句：“我現在想見你。”
“現在？”
楊羽說出就覺自己這話說得太沒水準了，她現在怎麼出來？當下說道：“要是不行的話，明天吧。”
“等等，我想想辦法，我先掛電話，如果出不來，會再打電話給你。”
楊羽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真的會答應，連忙答應下來，隨即掛斷電話，在礦一中校門口徘徊起來。
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何倩在後面輕聲叫道：“喂，楊羽，這兒。”回頭看去，見何倩站在鐵門裏面，立時疾步走過去，低聲說道：“你怎麼出女生宿舍的？”
何倩低聲道：“我騙宿管阿姨說我身體不舒服，必須去醫院。”
楊羽看了看旁邊保衛室，說道：“這兒你怎麼出來？也推說生病嗎？”
何倩說道：“這兒不行，這個保衛不好說話，很難說得通，我聽她們說西面圍牆可以翻出來，你到那兒接我好不好。”
楊羽和二胖去過一次，當下點頭道：“我知道地方，你到那兒等我，我馬上來接你。”
何倩嗯了一聲，轉身往下走去。
楊羽順着走過的路到那處圍牆處，往後退了幾步，急衝上前，腳蹬圍牆借力，伸手夠到圍牆邊沿，翻了上前。
翻上圍牆，就見何倩盈盈走來，當即騎在圍牆上，遞出手說道：“我拉你上來。”
何倩點了點頭，伸出手拉住楊羽的手，腳蹬牆壁上了圍牆，楊羽跟着又跳下圍牆，伸展雙手，說道：“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何倩略一遲疑，答應道：“好。”隨即跳下圍牆。
楊羽接住何倩，但因為衝力太大差點當場栽倒，放開何倩之後，說道：“我們現在去哪？”
何倩搖了搖頭，說道：“我平時不出來玩，所以我也不知道。”
楊羽撓了撓頭，這兒荒郊野外的不比市區，晚上可以有去處，剛才只顧着叫她出來，卻忘了考慮叫她出來後去哪。想了想，說道：“咱們去市區好不？”
何倩遲疑道：“我明天早上還要上課，去市區趕不回來吧。”
楊羽訕訕地道：“也是，那去哪呢？”
何倩想了想，說道：“我想到一個去處。”
楊羽道：“什麼地方？”
何倩說道：“我聽我們班的人說，下面村子有一家開黑網吧的，咱們不如去那兒玩。”
楊羽點頭，說道：“反正咱們沒去處，網吧也不錯，那走吧。”
何倩道：“不過我不知道具體位置，要下去慢慢找。”
楊羽說道：“就算找不着也沒關係，就當咱們兩人在漫步。”隨即與何倩沿着小路，往下面村子走去。
這時已經將近一點了，周圍的居民都已經入睡，四周黑漆漆的，楊羽以手機照亮，又怕何倩摔着，伸出手說道：“我拉你。”
何倩遲疑了下，遞上了手。
楊羽牽着她的手，只覺她手冰涼得像是一塊冰一樣，連忙問道：“你手怎麼這麼冰？”
何倩微笑道：“我從小就是這樣，我媽說我是冷血動物，你以後可要小心了。”
楊羽笑道：“我小心什麼？”
何倩說道：“小心我將來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一腳把你踢了啊。”
楊羽笑道：“你不會的。”
何倩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楊羽說道：“像我這麼優秀的男生，你捨得甩嗎？”
何倩看向楊羽，嗔道：“你跟高靖在一起，別的沒學到，到學會他的油腔滑調了。”
楊羽笑了笑，說道：“我說的可是實話。”握緊她的手，續道：“你手這麼冷，我幫你捂熱。”
何倩低頭說道：“好。”
二人沿着小路在村子裏亂轉，說是找那黑網吧，其實根本就沒心找，反而希望那網吧一直找不到就好了。
走了一會兒，何倩忽然說道：“楊羽，我現在很想唱歌。”
楊羽詫異道：“你還會唱歌嗎？唱來給我聽聽。”
何倩道：“我唱得不好聽，你可別笑我。”
楊羽說道：“只要是你唱的我一定愛聽。”
何倩用很輕快的聲音哼起歌來，說實話她的唱功並不怎麼樣，甚至有些跑調，但在這一刻，在楊羽聽來，便是全天下最美唱功最好的女歌手也比不上她的萬分之一。
只聽她輕輕唱到：“好想牽你的手走過風風雨雨，不管風雨彩虹我都陪着你·······”
這一首是任賢齊的《愛的路上只有我和你》，雖然很老，卻很應景。
楊羽側頭看去，只見她一邊唱歌一邊輕微點頭，說不盡的可愛，又說不盡的迷人。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地融入其中，腦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個念頭：“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就好了。”
似乎二人約定好的一樣，這一晚上在村子裏打轉，竟然一直沒找到那家黑網吧。
天亮了，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射下來時，楊羽心中是無限的不舍，這一晚這麼短，怎麼夠？
走到礦一中校門口，何倩抽回手，說道：“我要去上課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我下午來找你。”
楊羽說道：“我就在我們那天吃飯的那家小餐館等你。”
何倩說道：“你一晚上沒睡那怎麼行，快回去吧，你不回去我中午不出來了。”
楊羽只得答應下來。
何倩說道：“我進去了，待會兒見。”
楊羽說了一聲“好”，看着她走到保衛室，和保衛說了幾句，之後進了學校，一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方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回到住處，剛剛才洗了腳準備睡覺，楊豪們就打電話來問，昨晚去哪裏了，楊羽將自己昨晚拋下小姐去找何倩的事情說了，並說已經追到何倩了，楊豪笑說這還情有可原，要楊羽晚上請客吃飯，楊羽當場答應下來，隨即上了床睡覺。
上了床，想到終於追到何倩了，興奮得很，滿腦子的都是她的身影，怎麼睡也睡不着。
他翻身爬起來，走到邊上的凳子邊，從凳子上的衣服里掏出煙盒，抖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點着，隨即折轉回床上，將枕頭墊高了，靠在枕頭上，一邊抽煙一邊傻笑，似乎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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