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過日子
第二天一早醒來秦淮茹還在沉沉的睡着，昨天準備的布也因為她動不了被自己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徐一更睜開眼笑了笑，又閉上了眼。
嗯，有輕微的鼾聲，嘴角處也有水漬，嘖嘖嘖，這麼看來自己的呼嚕聲要大億點，口水流的要多億點，完勝！
不過媳婦抱起來軟軟的，湊近了聞起來香香的，所以就不笑話她了。
用盡了自己畢生的功力，熬了一鍋冒着熱氣的白粥，又煎了一個心形的雞蛋，好吧，除了粥有一點點糊，雞蛋上有兩個牙印之外堪稱完美。
“淮茹，起來吃飯了，吃飽了再睡。”輕輕的搖晃醒不知道做什麼美夢嘴角都翹起來的媳婦。
“啊，一更，你怎麼不叫醒我讓我做飯啊，真是的，會讓人笑話的。”
你要是把嘴角的開心藏起來我說不定就信了。
“這不是昨天辛苦你了嗎，怎麼也要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啊。”
“那什麼，還不穿衣服吃飯嗎？”因為剛才起來的時候沒多看兩眼所以自己是個好人，邏輯通順合情合理。
“誒呀，你轉過去，不許看。”是我不想起床嗎，你這眼神簡直冒光了都，羞死了。
“媳婦，昨天晚上太黑了，讓我看看唄，我保證就看看。”發四的時候是舉后四根手指還是后三根來着？
“要死啊，說什麼呢，快轉過去，要不~要不我不吃了。”果然和媽媽說的一樣，結婚後男人都是壞人。
“好好好，我去桌子旁邊等你。”果然時代賦予了些什麼就必然會剝奪些樂趣。
不過，我喜歡，哎嘿嘿。
“一更，以後還是讓我來做飯吧。”
大早上的吃白粥，還是做成這個樣子的白粥，心疼糧食，不過這個煎雞蛋是什麼意思，怎麼不是圓的。
徐一更看着神色變換的秦淮茹，為什麼最後是疑惑的表情啊。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你把雞蛋吃了吧，我喝碗粥就飽了，你是家裏的頂樑柱，你還需要工作，雞蛋是好東西，你吃。”說著將盤子推了過來。
“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愛心雞蛋，”看着越來越疑惑的媳婦，懂了，她聽不懂。
“你看，這是心的形狀”說著指了指胸口，“而這，就代表我的心意，所以你必須吃了它。”徐一更表情堅決的推了過來。
“那好吧，當家的，你真好，不過，我以後也要做成這個形狀嗎？”
本來還喜滋滋的欣賞含情脈脈這個成語呢，結果人直接傻了。
“這個，挺麻煩的，還是按照正常的來就挺好的，挺好的。”徐一更窘迫的摸了摸頭。
這個摸頭的動作絕對很傻。
“噗。”這個動作真傻，我要看一輩子。
笑的花枝亂顫的，我不要面子的啊。
“媳婦，再不好好吃飯我晚上就發飆了啊。”
哪怕自己強迫着也只躺了小半個上午小媳婦就又開始收拾起家裏來了，把能洗洗涮涮的全部收拾乾淨，鍋碗瓢盆、衣服被褥，今天一天比自己過年的時候收拾的乾淨多了。
看着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主要還是幾件工裝，和秦淮茹從包裹里掏出來的舊衣服，看來這幾天要去買點布了，家裏可沒有這東西。
拉住準備下一波的小媳婦，你還真是不怕累啊，這個時代的女性大多數都是勤勞的代名詞，工人在外為國家建設不怕苦不怕累為了指標不後退。
而家裏的大事小情就全都落在了女人身上，早上要起早做飯，晚上要鋪床洗腳，家裏買什麼東西都要計算到一分錢。
院裏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一大媽的勤勞院裏人都知道，因為一大爺的衣服是換的最勤的，二大媽是典型的二大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三大媽特別像三大爺，精打細算到半分錢。
當然也有例外的，賈東旭家裏怎麼樣不知道，但是他的衣服居然和徐一更還有傻柱等孤家寡人替換的頻率差不多，屬實是給一大爺丟人啊。
拉着秦淮茹搬出椅子來吹着三月的風，這個季節真不錯啊，前院也挺好的，上班的時候人少，大家都喜歡在中院聊天。
徐一更和秦淮茹講着院裏和廠里的事情，當然只是能想起來的罷了，秦淮茹用心的聽着等他喝水的時候講了講弟弟妹妹的蠢事和徐一更上次去沒見到面的哥哥嫂子。
左右看看沒人徐一更帶着秦淮茹回屋插上門將藏起來的錢和今年年初剛發的糧本拿給了嚇了一跳的小媳婦。
“這是咱們家全部的錢了，以後就交給你了，不過我剛才也說了，我會經常拜託師傅買書和經常性的繪圖，所以會比較花錢，不過咱們可以商量。”
“不！不用商量，你有上進心可太好了，就算在村裡我也知道讀書是件好事，生活苦一點不要緊，要不錢還是你拿着吧。”
聽到自家男人的話，根本就不怕日子苦，而且一年轉正一年升級，自己家的男人有本事，還有這麼多錢就這麼交到自己手裏，真的是想哭。
“既然你來了，那當然是交給你了，以後這個家，你說了算。”
“一更，謝謝你，娶了我。”嗚嗚嗚。
“媳婦，剋制一下，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打你呢，趕緊把錢藏起來，咱們該開門了。”
“嗯，嗯嗯，還是放在你一開始藏錢的地方吧挺好的，而且我在家也不怕。”
“好。”
又是一個勤勞的夜晚，這年月這身體素質真好，從後面看賽過活神仙啊。
第三天，兩人買好東西分出一部分來準備回一趟娘家。
好傢夥，今天總算知道什麼叫講價了，1市斤等於10市兩，1市兩等於10市錢，1市錢等於10市分，好傢夥，計算到市分的秦淮茹依稀有了三大媽的影子。
到了家，依然是狗蛋跑去叫人，這次回來的除了父母還有大哥秦良柱和大嫂吳秋翠。
講道理這些東西真不少了，特別是還有肉，女婿倒是沒什麼，但是看着女兒的表現怎麼感覺小棉襖就不暖了呢。
秦媽和大嫂倒是看出了些什麼，但是也不能說啊，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話里話外都是徐一更怎麼怎麼好。
唉，這麼好的天氣。
在家裏吃了飯喝了酒，可惜了，沒打探到秦淮茹的小名，秦爸管大哥叫狗剩子的時候，好險徐一更低下頭沒把酒噴出去，看着大哥猴屁股一樣的臉。
沉默是金顯然不太適用了。
倒是讓徐一更對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這句話理解的更深刻了。
趕緊吃了兩口菜壓壓驚和大哥吹了起來小時候上山下海，其實是一座土包和一條小溪的神話故事，然後大哥也吹起了控鶴擒龍，其實是打麻雀捉魚的故事。
見話題岔開，秦父將伸向酒瓶子的手收了回來，還是喝水吧。
吹大了就容易喝多，歪歪斜斜的回到家，徐一更呼呼的睡了起來，秦淮茹則是幫徐一更擦了擦臉蓋上外套倒好水就去了中院。
等徐一更被叫醒的時候，晚飯已經做好了，喝了杯茶，吃着晚飯聽着秦淮茹講着一下午聽來的家長里短。
看着她很開心的樣子知道她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啊，那就好，挺好的。
吃完飯收拾一番帶着有點緊張的秦淮茹出發向著師傅陳大發家走去。
因為徐一更的講述秦淮茹顯然將這次拜訪當成了見公婆一樣的艱難險途。自己勸了也不管用，等見了面就知道了。
對自己來說師傅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長輩，自己唯一能感受到關愛甚至稱之為溺愛的長輩，在廠子裏叫自己臭小子，盡心儘力的教自己各種知識，在家裏教自己練拳的時候好吃好喝的也是從來不少。
因為師母說他把所有的嚴厲都給了兩人的孩子，陳大哥參軍之後對孩子的念想讓他寵自己不像樣子。
所以，感謝未曾謀面的陳大哥。
“師傅，我來請你吃飯來了。”走到一處相似的四合院和進自己家似的跟街坊四鄰打着招呼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那你這臭小子來的晚了點啊。”坐在官帽椅上吸溜着茶水的陳大發瞥了一眼幾天沒見的臭小子就將在廚房忙碌的師娘趙慧蘭喊了出來。
“一更你可算來了，你師父可是念叨了兩天了，我都聽煩了，這就是你娶的媳婦，真俊。”
“淮茹，這是師傅、師娘，都是一家人，這是我媳婦，秦淮茹，漂亮吧。”我驕傲，怎麼了。
“師傅好，師娘好。”
“好好好，來，小秦快坐，你看一更這臭小子就知道自己坐，小秦自己倒水喝，師娘去給你們拿吃的。”
“把那幾盒綠豆酥和芝麻糖拿過來。”沒好氣的看了眼要上天的徐一更一眼對着往屋裏走去的趙慧蘭說了一句。
“師傅，不地道啊，之前怎麼不拿給我吃啊。”徐一更將杯子遞給秦淮茹。
秦淮茹先是幫師傅倒滿又給師娘倒上放到一旁再幫徐一更倒滿最後倒上自己的，又找到水壺將茶壺倒上，安安靜靜的看着兩人說話。
滿意的繼續吸溜着茶水順便瞪了抱屈的臭小子一眼慢悠悠的開了口：“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和個小姑娘似的喜歡糕點呢，這不好，要改，等下你那份讓小秦吃了吧。”
呵呵，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師傅，您還記得我們院一大爺嗎？”將茶水放在一邊專心的吃着甜的不像樣子的芝麻糖。
“誰啊？”還在吸溜茶水的陳大發連想都懶得想。
“就是一車間的鉗工易忠海。”
“他怎麼了？”
“他前兩天當著我的面偏袒他徒弟賈東旭。”
“關老子屁事。”
嘿，老頭還挺傲嬌。
“唉，我揍了人家徒弟一頓，人家師傅就站出來了，我呢，唉。”一邊吃着一邊嘆氣有點奇怪啊，還是喝口茶解解甜的好，畢竟邊喝茶邊嘆氣還挺配的。
“嗯，你這不要臉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啊，看我明天給他懟趴下的。”
“我就知道您老靠譜。”
吃飽喝足帶着和師娘說悄悄話說的意猶未盡的媳婦準備走人了。
“等下，把芝麻糖都拿走吧，太甜了，吃不下。”這老頭，還在椅子上吸溜茶水呢。
“師娘，別送了，趕緊回去歇着吧。”
“誰送你了，小秦啊，有時間了就來找師娘聊天啊。”
“好的，師娘，我有空就來找您。”
“得嘞，感情是我想多了啊。”
提着芝麻糖兩人並肩往外走着。
“怎麼樣，我就說師傅師娘人好吧。”
“嗯，來的時候我還擔心呢，沒想到師娘人這麼好。”
“放心了吧，走，往北邊走，去通知一下王大牛他們。”
基本上焊工車間的五個交情好的人都在這一片兒了，畢竟年輕，聊得來聊得開心的也不多。
回到了四合院聽着紛亂嘈雜的聲音感受着生活的煙火氣，只能說這就是平常的日子。
日子過得酸甜苦辣，只有過日子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