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鬥法
“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這廝的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難道不是他?
這怎麼可能?
我譏諷道:“你敢買兇殺人,連承認的膽子都沒有?”
“小子,你敢胡說八道。”他的保鏢指着我的鼻子大罵。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什麼都是講究法律的,你在這兒胡說八道,小心我讓警察來捉你。”
陳達志更是冷笑,說我是怕死了,所以在這兒胡攪蠻纏。
我心裏惱火,這些人居然拿警察來當擋箭牌?
真是無恥極了。
我要是警察,把你們全都抓起來關進牢裏去。
爺爺拿着他的老煙槍,在一塊木頭上敲打了兩下。
邦邦。
這兩個保鏢突然捂着胸口,發出痛苦的叫聲。
其中一個噗通就給跪下了,我看得目瞪口呆,另外一個就跟見了鬼一樣,臉色變得又青又白。
陳達志急了,叫道:“張老狗,這是我跟你孫子的比斗,你難道要插手?”
爺爺哼了聲,道:“我沒你那麼下作,如果我插手,早就把你給弄死了。”
陳達志明顯對爺爺很是忌憚,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跟我孫子比,哪兒輪得到兩條狗來叫喚。”他看着那個面色青白的保鏢,突然就說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老子挖人家祖墳,被粽子給咬死了,你還是走了他的老路。”
“老棺材板兒,”陳達志罵了聲,叫道:“時候到了,別磨蹭了。張老頭,要不要去給山神請一炷香,救救你孫子的命?”
爺爺冷漠道:“山神爺明鑒,自然會叫壞人不得好死。”
“哈哈哈,真是個大笑話。”陳達志笑的前俯後仰,指着我大笑。
我把拳頭捏的緊緊的。
爺爺說:“神頭香吹了,三天的時間到了,該是決生死的時候。張子晨,你別害怕,把爺爺教你的本事都拿出來,弄死這個王八蛋。”
你買兇殺人,老天不收你,真是天理難容。
陳達志懶得跟我說話,他掏出一張符紙,嘴裏喃喃念誦,就有一股陰冷的氣息蕩漾開來。
符紙?
爺爺說過,陳達志出生六子觀,這是陰門的一個分支,擅長煉陰的本事。
所謂煉陰,就是化陰氣為己用,在大白天的時候,就會被削弱。
這時候陽氣足,壓着這老傢伙的本事要打個折扣。
沒聽說他會符紙啊。
雖然有些奇怪,但我趕緊拿出一把黑傘。
這是爺爺特意拿給我用的,這傘叫做陰羅,上頭有着符印,分六角,上紅下黑,剛好對着六合方位,一般的髒東西都不敢靠近。
傘打開后,我就感覺好受了點。
陰氣沒法靠近我了。
接下來跟爺爺說的一樣,只要我找機會貼近他,一拳打翻了就是。
我的法術肯定比不了他,但是力氣比他大,只要近了身,就有機會贏得比斗。
“看來你早有準備啊。”陳達志絲毫不慌。
他把手裏的拂塵一抖,沖我搖晃幾下。
剛才是試探的下手,現在開始發力了。
嗤嗤,嗤嗤……
有細微的風聲的撲面而來,但是眼睛根本看不到。
噼啪,噼啪,明明什麼都沒有,黑傘像是挨了重重一擊。
這感覺,就像是被瓢潑的大雨水給砸中了,而且還很重,震得我的手腕發麻,差點就抓不住了。
拂塵有古怪。
關鍵是,我根本就看不到這些東西。
“劉麻子是個沒用的,偷襲都沒能解決你。”
見我支撐不住,陳達志露出陰森笑容,道:“不過我的五十塊沒白花,他逃出來,說你根本沒學過法術。你拿着一把傘,準備唬誰呢?”
五十塊?就買了我的一條命?
陳達志飛快地迫近,拿着符紙啪地貼下來。
我趕緊回過神,也是沖他一笑。
咬了下舌頭,精神一震,就大聲喝了出來。
“神歸廟,鬼歸墳,妖魔鬼怪歸山林,急急如律令。”
我的本事自然是不夠驅動辟邪咒,爺爺說過,他當年花了三年功夫,才算是入門。
辟邪咒是高級符咒,像我這種剛入門的就想上手,根本不可能。
一團熒光衝起來,映的這傢伙陡然變了臉,吃驚,錯愕,就跟打翻的調料五味俱全,反正很精彩。
傘上的六個符印冒起了一團熒光,上紅下黑,就跟一張大幕撐開,把絲絲陰氣給阻攔在外頭。
擋住了。
“這怎麼可能?”陳達志眼珠子幾乎凸起來。
這就是爺爺給我營造的機會。
我一聲叫,算是給自己壯膽。
舉着傘,六角符印上熒光搖曳,朝着對面衝過去。
陳達志有些慌亂地掏出一疊符紙,飛快地丟出來。
這些符紙上有微光一閃,冒出一團綠色煙氣,然後飛快地蠕動着,爬出了一條條指頭粗的毒蛇。
嘶嘶,蛇芯長吐。
別怕,衝過去。
這些毒蛇撲面而來,扭曲纏繞,要是畏懼軟體動物,-怕是要腳軟。
我咬牙衝過去,躲在傘後頭。
這些畜生一碰到陰羅傘,身體裏就冒出了紅光,寸寸斷裂,就跟紙灰一樣四下飄散。
假的,都是假的。
趁他亂,砰,一拳正中他的臉頰。
這廝的蛤蟆鏡被我打飛了,嘴裏噴出血花來,兩個黃色的大牙飛了出來。
“嗚嗚。”
我的法術的確不堪,但是這兩把子力氣可不是蓋的,到了打糧耕地的時候,我一直是家裏的壯勞力。
“你這個,小,王八羔子。”陳達志狼狽地罵道。
我衝過去,就是一頓老拳相加。
讓你害我。
陳達志被我打的爬不起來,匆忙中掏出的符紙,被我直接撕爛了。
贏了,我心裏一喜。
拳怕少壯,打趴下就是。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叫,我扭頭看了下,不知道咋回事,陳達志帶來的兩個保鏢板著臉,衝著爺爺撲過去,像是起了什麼衝突。
“爺爺?你們做什麼?”
我轉過身。
背心一麻,然後就傳來了劇痛。
被我打的鼻青臉腫的陳達志爬起來,一臉血污,他手裏抓着一條毒蛇,就是這畜生咬了我一口。
頭暈。
怎麼回事?
這些毒蛇不是假的嗎?
“小子,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啊?”
陳達志捂着臉,兇惡地瞪着我。
砰。
鼻子被砸破了。
先是發涼,然後是劇痛,接着就有溫熱的液體湧出來。